顾兮音再次恢复意识时，来不及睁眼就从床上跳了起来，她提起包包，抓起大衣直接闪出房间，然后以奥运会女子一百米跑的速度飞速冲向电梯。


    “顾兮音。”


    没等她逃离现场，身后就传来叶流年低沉的声音，顾兮音猛地停住了脚步，僵硬地转过身。


    只见叶流年微垂着眼，漫不经心地斜着腿倚靠在他办公室的门边，他白色的衬衫半挽上去，露出肌肉线条流畅的小臂。


    下一秒，他掀起眼帘，同顾兮音四目相对。那双漆黑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眯着看过来，阳光透过窗棱，他的眼底像是含了光。


    叶流年意味深长地盯了顾兮音一会儿，半晌才低笑了一声，懒洋洋地开口，“你想去哪儿呀？”


    顾兮音没说话，唇瓣微微抿着，漆黑的眼里透着点不安，她一眨不眨直勾勾地看着缓缓走过来的叶流年，有点儿害羞，可却又舍不得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


    叶流年就这么任由她盯着，一步一步走到了顾兮音面前。小姑娘似乎是因为刚从床上跑下来的缘故，眼角还沾着水汽，耳垂儿也压得粉嘟嘟的，整个人看起来既可怜又可爱的。


    “音音，你想去哪儿？”


    ‘嗡嗡嗡’


    叶流年裤兜里的手机突然开始疯狂震动，顿时顾兮音像是被人摁开了反应的开关一样，‘腾’的后退一步，揉了揉鼻尖，结结巴巴地开口道，“我……我就是出去……透透气。”


    因为手机振动的原因，叶流年只听着面前的小姑娘小声嘟哝了一句什么，却没听清，他低头垂眼，柔声问道，“嗯？”


    “我说……我出去透透气……”顾兮音又小声地把刚刚说的话重复了一遍，可是叶流年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顾兮音等了一会儿，不知怎的，叶流年忽然就笑了起来。正午的暖阳从他身后直射进来，他俊朗的面容隐匿进了自己的阴影里，顾兮音眯着眼睛看过去，却只能看见那双黑眸中亮晶晶的光芒，还有他唇角上扬的弧度。


    叶流年低低笑了几声，整个人毫无预兆地靠进顾兮音，朝她倾了倾身子，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上次他这么看着她的时候，是两人第一次见面，好像也是在这里，他弯着腰平视着她，浅笑盈盈地说‘他知道她成年了’。


    有点熟悉的画面重叠在一起，顾兮音的耳廓微微发红，她下意识地还想要往后退。


    然而，叶流年却突然开口，“你还是太小了。”


    顾兮音还没来得及后退，她的脚后跟微微离地，茫然地仰着头，“唔？”


    “你太小一只了，说话声音也细，我什么都听不见。”


    顾兮音：？


    顾兮音：？？


    顾兮音：ヾ(°?°ヾ)^?啊咧？


    “所以……”叶流年舔了舔唇，他嘴边的笑意愈深，“下次说话的时候，你要离我近一点儿。”


    顿了顿，他突然弯下腰，拉近了距离看着顾兮音，“或者……我离你近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