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承业帝想到方才皇后三番五次阻拦自己赐婚,知道她八成又是来为这件事求自己了,心下恼怒,断然拒绝。
“是。”叶流年眼波平静无澜地应了一声,正想要悄然退下,忽然听见承业帝出声唤住了他。
“且慢,”承业帝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泛着精光的双眼盯着叶流年,“你去查查,皇后为何会对曹林珊不满。”
“臣遵旨。”
叶流年缓缓走出了乾清宫,就在一门之隔的殿外,皇后金泠西正静伫着等待他的通传。
叶流年踩着长靴,来到金泠西面前,低头告罪,“皇后娘娘恕罪,皇上他现在没有空见您。”
金泠西细长的丹凤眼从叶流年身上掠过,最后落在他身后那紧闭的殿门上。
“九千岁,看在本宫的面子上,麻烦您通融一下。”金泠西刻意压低放缓了语调,半是威胁,半是恳求,“本宫真的有要事向皇上禀告,不得耽误。”
虽然心里着急,但是金泠西却不敢得罪眼前这个看起来卑躬屈膝的太监。
谁都知道,在这宫中,拥有权力最大的是皇上,其次便是眼前这个深得圣心的司礼监总管慕尘歌。一年前他护驾有功,皇上甚至不顾众人反对,将锦衣卫也收编到了他的名下。
自此之后,慕尘歌的地位一升再升,在宫里俨然成了说一不二、横行霸道的主。
朝臣们虽然对此多有怨言,但是皇上全然不听,还是像以前一样宠信慕尘歌,许多事情都要听他的意见之后才下旨。
金泠西虽然是重生之人,但是前世只活了十九岁,根本就没听说过慕尘歌这个人,更不知道应该如何对付他。
好在慕尘歌是绝对的皇党派,虽然不是昇儿的人,但是他对待其他皇子也都是不卑不亢的态度,想来日后昇儿登基,他也会从旁协助,用心帮衬。所以,金泠西之前一直敬重着慕尘歌,即使他是阉人也会给他三分薄面。
只是以前慕尘歌和她在宫中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最近对她的态度却有所变化,不仅惩罚了她安插在太后宫中的眼线,还推波助澜,成就了太子和曹林珊的婚事。
金泠西不得不对慕尘歌有所防备,担心这一次也是他从中作梗,不让她见到承业帝。
叶流年听了金泠西的威胁,森然一笑,“皇后娘娘可别污蔑本督。是皇上不想见您,而不是本督不肯通融。”
“当然皇后娘娘如果够胆量,可以直接闯进去。”说到这里,叶流年挑了挑眉,“不过后果嘛……本督不用说,您也知道的。”
夫妻十七年,金泠西自然清楚承业帝是个说一不二、性情无常的人,她抿了抿唇,眼眸微微一垂,最后还是甩了甩袖子,径直地离开了乾清宫。
叶流年注视着远去的金泠西,微眯了眯双眼,那双如同深潭的眼里闪过兴味的眸光。
片刻后,一个穿着玄色长衫的锦衣卫半佝着腰,恭敬地来到叶流年的面前,附在他的耳畔低语了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