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眨巴眨巴圆圆的鹿眼，没有说话，只是手臂高高地举起来，把手里的珍珠奶茶递到了男人的面前。


    叶流年被她突如其来的行为整得一怔，没接。


    顾兮音微微踮了踮脚尖，手里捧着的珍珠奶茶又举高了一点儿。


    她抿了抿唇，认真地看着叶流年，语气软萌而缓慢，像是在跟幼稚园里哭闹的小朋友讲道理一样，“你不是说，想要一个让你开心的礼物吗？呐，送给你。”


    所以……她这是来兑现方才在任务里对自己的承诺了？


    叶流年动了动骨骼分明的手指接过来，温热的一杯奶茶烫着他的掌心，把他刚刚看邮件的那一点儿负能量全都驱散了。


    他垂下眼看着顾兮音，指尖轻轻摩擦着纸杯的杯壁，语速很慢，意有所指地问道，“你觉得……给我送这个，我会开心？”


    顾兮音先是快速地点点头，然后又犹豫了一下，微微低下头，“你可能觉得它不值多少钱，但是礼轻情意重呀。”


    顾兮音之前就一直喜欢喝这家店的奶茶，每次和陈琳琳到这里逛街必会买一杯，她实在是想不出，什么样子的礼物能让叶流年开心，她原本打算使出看家本领，为他做一顿饭的。可是结束任务已经这么晚了，显然不能，所以她只好借花献佛，送自己喜欢的东西来让叶流年开心。


    似乎是觉得有些理亏，顾兮音小心地抬起头，鼓足勇气问道，“你开心吗？”


    “当然不。”说完，叶流年忍不住偷偷地扬起唇角。


    “哦。”顾兮音沮丧地鼓了鼓嘴巴，她看着叶流年手里那杯浅褐色的奶茶，斟酌地商量道，“那……这个就不算了，你还给我吧，我下次再送你一个其他的。”


    哪有东西送出去了还往回要的道理？叶流年有些哭笑不得，他在顾兮音期盼地眼神里缓缓举起那杯奶茶，插上吸管，喝了一大口。


    顾兮音抬眼看着他这一切的动作，看着他脖颈上突起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仿佛也感受到那丝滑奶茶入口的感觉，带着浓郁的甜蜜和柔软。


    视线再往上是叶流年的下巴尖，形状优美棱角分明的下颚，还有微微张开的薄薄嘴唇。


    顾兮音匆匆垂下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不敢再往上看了。


    四月初天气还有点冷，在外面站了一会儿，顾兮音的手已经有点僵了，她的外套没有口袋，只能把手指往袖子里缩了缩，将白皙的指尖藏进袖口里。


    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只手，捏着装满奶茶的杯子。


    顾兮音眨巴眨巴眼睛，只见叶流年又把喝了一口的奶茶递还给她。


    顾兮音抬起头，只见他单手插进大衣兜，眼神飘忽地看着马路，“不好喝，你拿着吧。”


    顾兮音“哦”了一声，伸手接了过来。杯子还是热乎乎的，她将双手贴在上面，一点点地暖和起来。


    “走吧，送你回去。”说完，叶流年率先往地下停车场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