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声音越来越轻。


    “我们一起去侵犯他的妻子，反正是暴徒的女人，让她受到应有的惩罚。”


    系统心中咯噔一声。


    ……究竟是是大义凛然，还是心怀鬼胎。


    话题突然一转，少女放轻了声音，自顾自地说着。


    “陈琼很怕疼的，她曾经说过她很小就怕疼。”


    “她很爱笑，所以很受那些小孩子的喜欢。”


    “她是很好的人，和她丈夫一样，男人英俊，女人貌美，非常登对。”


    “两个人不远万里从祖国来到这个穷乡僻壤，没想过留下什么，却都在做有意义的事。”


    “她的丈夫经常开玩笑说他的妻子手无缚鸡之力，看着大方实际上遇事就怕的不行，让我有机会就多照顾她。”


    “我……最终还是食言了。”


    系统沉默。


    “……我去晚了。”


    低哑到极点的声音，系统几乎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女孩的骨肉似乎在一点一点发冷，“只看到了最后的结局。”


    “看到那个人……被活活凌辱致死。”


    “当着众人的面，被起哄，被围观，无数的人跃跃欲试。”


    “最后，就这么，不体面的，浑身脏污地，死去了。”


    “而远方爱她的那个英俊男子，还不知道，自己的爱人，被自己守护的那片土地的族民，一个个地凌辱，最终……如此没有尊严地死去。”


    自那日起，她再也没有踏入过一步阿富汗。


    “不是你的错。”


    沉默许久，系统只能干涩地说出这么一句。


    尽管它知道，没有用。


    往事在宿主心头上，早已结成僵硬而丑陋的伤疤。


    ……


    阳光明媚。


    上午的第三节课间，宋翎手里的笔在预习的课本上勾画着，却最终缓缓停住。


    他抬头看向面前的黑板。


    少年清秀的眉眼神情很淡。


    却在收回视线时余光顿在旁边的桌面。


    空位。


    ……没来。


    少年仿佛看向空中的视线停了好几秒。


    昨天下午，他确实有些过了。


    不知道是楼梯间她们说到的哪句话，让他突然冷静下来，有些冷酷地觉得干脆挑明也不错。


    所以措辞冷硬直白，不加修饰。


    不过……来不来，和他也没太大关系吧。


    宋翎垂眸，神色淡淡。


    这也许是个正确的决定。


    或许，她会因为这件事死心，不再对他抱有无谓的希望。


    楚妙妙是语文课代表，发作业本的时候，看到林雪尚的空位，眉头有点皱起来。


    她小声嘟囔了句，“怎么没来啊，不会真的是遇到……”


    旁边有同学诧异，“怎么，你知道什么？”


    楚妙妙下意识看了一眼宋翎，少年正在笔记本上写题，似乎是没注意这边。


    她小声开口，有些犹疑，“昨晚我在我们家巷子附近碰到林雪尚了，大半夜的，她衣服有些破了，身上还有血，跟没了魂似的，看我就像看陌生人一样，冰冰冷冷的，有些神经质，吓得我招呼都没敢打。”


    一声轻响。


    干净的纸页上出现一道没控制住的长长的突兀的划痕。


    少年手指碰到了钢笔的笔尖，修长指尖顿时一片墨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