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轮回空间里。


    系统顿了顿，轻声开口，带着几分小心翼翼:“恭喜宿主，末日位面，恋爱值满格。”


    女孩靠在角落，手指动了动，声音微弱:“我们不是……没谈恋爱吗？”


    系统沉默了一下，“是的，不过尽管如此，恋爱值依旧……满格。”


    女孩凤眸空了片刻。


    最后，歪了歪脑袋。


    好累啊，好想睡。


    好累。


    系统切断了所有电波交流渠道，安静地退去，留给宿主充分的休息时间。


    ……


    建筑外面，灰头土脸一身血迹一身尘埃的一群人，以不同的姿势，静静地看着那栋高大的建筑，似乎是在出演一场沉默的话剧。


    三秒后，建筑砰然爆炸。


    整栋大厦四分五裂，碎片飞溅在空中。


    ……等不到了啊。


    秦渊第一个从地上扶着身边的石块站起来，一双胳膊上满是泥土和血痕，“走吧。”


    小队的人，慢慢从地上撑起身，一个个，默默地跟上了他。


    脚步踏过废墟瓦砾，发出沉闷的声响。


    茫然抬眼，看到的，便是空空荡荡的灰色天空。


    ……天下之大，这次，又能去哪里呢？


    能到达吗？


    沈韩悦视线恍惚落在秦渊垂着的手上。


    ……就是这双手，刚刚拉着她，将她从地上拔起来，拖着她，跑过了长长的路。


    那条路真的很长，长到她以为过了一生。


    而有些人，也真的在那条路上走散了。


    远处的天空下，仅剩不多的树木摇了摇，露出叶子灰绿的颜色。


    黯淡无光。


    世界似乎是彻底失去了生命力，来时的路已经变成了一片沼泽，一行人沉默着，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沼泽里。


    好冷。


    她突然慢慢抱住了手臂。


    ……


    番外（秦渊沈韩悦篇）


    “悦悦，悦悦……”


    久违的熟悉声音响彻在耳边。


    沈韩悦闭着眼，动了动，那声音又耐心响起，“悦悦，悦悦……”


    直到对方开口，“起来了，再不上班就迟到了，妈妈的懒妞妞。”


    她从床上迷蒙地起身，揉了揉眼。


    睁开眼时，眼前的画面熟悉又干净整洁。


    就连空气都格外清冽舒适。


    整齐码着书的书架，漂亮的卡哇伊的饰品，梳妆台上整整齐齐的化妆品，还有床边放着的昨晚用来备课的初三语文试卷。


    ——这是她的房间。


    唔，平常的一天。


    可是，慢慢平静下来的那一瞬，突然从被子里抬起了自己的手。


    好奇怪。


    脑海中突然一瞬间闪过一个模模糊糊的念头。


    似乎有些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在房间里？


    或者，准确的来说，她为什么会在自己的房间？


    自己的、房间。


    她坐着，突然，慢慢品味着这几个字，带着强烈的执拗。


    可是她失败了，她并没有从这三个字里找出什么不一样。


    在自己的房间里醒来，对于任何一个正常人来说，这都是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事。


    沈妈妈和颜悦色，“怎么了，悦悦？脸色怎么有点没精神？昨晚没睡好？”


    沈韩悦突然猛烈地心悸了下，她茫然了一瞬，不知道为什么蓦地泛上一丝莫名其妙说不出来的委屈。


    眼眶红了红，发出的声音干涩，“没什么，妈妈……只是，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很累很累。”


    “就像……一直没有停歇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