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瑾静静地看着她，连琦低下头，安静扫地。


    他出去了。


    连琦扫完，用塑料袋把碎片装起来，贴上碎瓷片的标签，准备拿下楼丢掉。


    楼梯的尽头，她看到站着的两人。


    陆菁菁在低着头，啪嗒啪嗒地掉眼泪。


    南瑾背对着她，连琦看不到他的神色，听语气，很严厉。


    她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拎着塑料袋下了楼。


    别人的家事，她也不好管。


    这句话在心头冒出来，连琦苦笑了一下，没想到自己潜意识里已经把自己和他们彻底划清界限了。


    过了几天。


    连琦早上醒来的时候，在床头发现了一只小小的泥塑。


    并不是很好看，甚至有点丑，不过即使歪歪扭扭，也能看出对方的认真，底座还有两个小字，“小雨”。


    是一只张牙舞爪却戴着蝴蝶结的小老虎。


    连琦心中一暖。


    把小老虎放在原来瓷雕的位置上，连琦起床刷牙洗脸。


    早餐的气氛有些凝固。


    陆菁菁低头沉默地吃饭，蔫蔫的，没有像往日一样对哥哥热情地夹菜搭话。


    南瑾和平常一样安静吃饭。


    连琦更是安静到不能再安静。


    大人们不太明白小孩子之间发生了什么，咳了几声，想出了几个话题，也没能改变凝固的气氛。


    吃完早饭，连琦拿了钥匙出门，在玄关拦住了去上班的南瑾，“哥，你可以……”


    陆菁菁飞一般地跑过来，两只手抱住南瑾的一只手臂，腮帮子鼓着，不过声音却是柔柔的，“哥哥，我们走吧。”


    南瑾点点头，回头，“小雨？你说什么。”


    南振宁声音响起，“记得文具什么的也别忘了给菁菁买啊，明天就去上学了。”


    连琦愣了下，见南瑾还看着自己，道:“没事，就是……”


    本来是问他，上班可不可以顺路带她去一下学校，她想去拿个东西。


    现在这话，却是怎么都说不出口了，看着眼前修长挺拔的身影，她顿了一下，很快道:“就是，你可以给我一点钱吗？”


    “我今天和同学约了出去玩……”


    南瑾点点头，从西装内衬口袋里装卡的钱包，把里面的现金，也没数，直接给了她。


    连琦捏着厚厚一沓钱，很快抽了几张，剩下的递了回去，“不用那么多。”


    他接回去，重新放在钱包里，道了句“玩的开心。”对陆菁菁说了声:“走了。”


    陆菁菁收回一直看着两个人的视线，挽着哥哥的手臂，乖巧地跟着出了大门。


    连琦拿着钱，在原地站了一会。


    学校。


    因为有补课的学生，周末的学校也开门，一人一根冰棍，两个人牵着手在银杏树下散步，乔思雨视线滴溜溜地转了一圈，“你那个帅哥哥，今天怎么没送你过来。”


    连琦咬下了一大口冰，“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几多风雨。”


    乔思雨:“噗……”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时雨，你什么时候变成这个调调了。”


    连琦摇摇头，“世事难料，同桌，别说我了，聊聊你吧。”


    她实在是不想提家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