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总是告诉他，他年轻，没有实战经验，所以很多问题皇甫廉都没有办法考虑到。


    可如果现在一直在指挥的，是一个比他大比他有经验的老将，那他绝对不会这么自卑这么迷茫。


    陆离只是一个女子啊，还是一个原本很少出闺阁的女子。


    她都能考虑的这样周到，为什么他就不行？


    肯定会有人告诉他，这就是天赋。


    这就是陆离的天赋。


    她天生就是应该领兵打仗的命。


    可皇甫廉最讨厌听到的就是这样的话。


    他只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


    凭什么那些人生出来就比他高贵？凭什么他就要任人侮辱践踏？


    就算现在人人对他尊敬，人人对他谄媚，他还是会想起那些年发生的事情。


    所有的事情都一遍遍地提醒着他，这就是他的命。


    现在，他好不容易混出了头，得到了父皇的注意和喜爱，结果别人又要告诉他这是他的命，他带兵打仗就是赶不上一个女子。


    皇甫廉这段时间陷入了无尽重复的矛盾与纠结之中。


    他知道，这种事情不应该怪陆离。


    归根结底就是他不够强，他技不如人。


    他只怨恨天，怨恨上天为什么要给他这样的人生。


    可每当看到陆离，他就会想起他现在所遭遇的一切。


    皇甫廉这次又因为接下来的计谋和陆离发生的争论。


    这次陆离直接盖棺定论要按她说的走。


    皇甫廉气的直接离开了军营，找了处安静地方喝酒。


    一边想着最近的事情，一边把酒往嘴里灌，不知不觉间，皇甫廉的头脑就开始发昏了。


    他迷迷糊糊地回了军营，然后就撞到了‘陆离’。


    他很生气地叫了她的名字。


    可‘陆离’笑语嫣然地应了他。


    他还从未见过‘陆离’这么温柔的模样。


    皇甫廉矛盾的心理就再次开始重复了。


    他又开始对‘陆离’感觉到愧疚了。


    他温声与陆离说着话，‘陆离’一直在鼓励他，还说在她眼里，他一直都是最棒的。


    夜色已深，万籁俱寂。


    昏暗的灯光闪烁间，皇甫廉的动作有点不受他自己的控制。


    再然后……


    他这么久的郁闷似乎都得到了纾解。


    ……


    翌日清晨。


    皇甫廉睁开双眼，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突地疼。


    他揉着太阳穴，表情有点痛苦。


    “您头痛吗？我去给您煮点醒酒汤。”一个女声突然在他的耳边响起，明明语气十分温柔娇羞，但放在皇甫廉那里却无异于炸弹一般，炸的他脑袋发懵。


    他转过头去，就看到一个眼熟的女子穿着单薄的衣衫半靠在他床边，表情十分羞涩。


    “秀芸！？”皇甫廉唰地一下就坐直了身体，他惊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不是皇子一定要拉我进来的吗……”秀芸一听皇甫廉这么说，眼泪瞬间就在眼眶里打转。


    “可昨晚明明是陆……”皇甫廉想说，明明昨晚是陆离的。


    可在他回想的时候，他却发现，他根本什么都记不清楚，他只知道昨晚很疯狂，但疯狂的对象长什么模样，他却都记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