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凉摸了摸自己的脸,她就这么吓人吗?
“没有,我只是来看看你在做什么?”夏凉好奇的看着已经垒成小台的装置。
无忧脸上露出自得来:“这是我爸爸教我的绿水装置,在外面的水一般很多微生物,不卫生,所以要做这样一个装置。”
提起爸爸,无忧的脸色却又黯然了下去。
“你爸爸很厉害。”夏凉看着那绿水装置,夸道,“你还小也教你那么多,是个好爸爸。”
“嗯。”无忧安静下来。
夏凉也不是多话的人,就那么静静的看他完善绿水装置。
许是空气实在是太安静了,无忧又过于寂寞了,他看着夏凉似乎没有任何忧虑的脸,怀恋道:“我很想我爸爸,姐姐呢?会想你爸爸吗?”
“爸爸?”夏凉想了想,脑海里一片混沌,“我不太记得了呢。”
夏凉记得,自己有记忆以来就很困很困,每天都睡不够,哪里有时间去见他人,去记得他人?
生生绑定她的时候,她还是很困,睡不好又会很暴躁。
如果当时没有遇到司珩的话,夏凉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平心静气的好好完成任务。
这么一想就想远了,夏凉挥掉脑海里过多的想法,这会让她很困,她看向已然陷入回忆的无忧。
无忧眯了眯眼睛,嘴角微微勾起:“我爸爸是天底下最好的爸爸。
我生来就是坡子,妈妈因我难产而死,从小就是爸爸带大的,别人嘲讽我时,爸爸会护着我,也会教的我比他们更厉害,我很爱爸爸,爸爸也很爱我……只是……”
显然无忧陷入了更深层的回忆中,手中只是机械的按照肌肉记忆坐着绿水装置。
夏凉看了一会儿,便把头埋在胳膊里眯起眼睛,秉着能多睡就多睡的习惯,她又睡了过去。
两个人安静的围着绿水装置,阳光燥热的炙烤着地面,但是山洞里却相对清凉,没有什么大忧愁的两人安稳极了。
*
夜来得很突然,暴雨亦是。
豆大的雨珠砸向地面,外面黑乎乎的一片,偶尔有雷电劈闪,映出一片阴森森。
“救……救命……”
外面有微弱的呼救声。
无忧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向外面,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一睁眼天就黑了。
“姐姐,外面是有人在喊救命吗?”无忧茫然的问道。
刚刚睡醒,还不太清醒。
夏凉侧耳听了听,那如猫般娇弱的嗓音,她垂眸,习惯性的怼打扰她睡觉的人:“没有,这么大雨声你还听得到人声,怕不是睡迷糊了。”
无忧再听,也什么都没听到了。
毕竟外面的雨声真的很大。
夏凉又抱着自己在角落里休憩着。
无忧睡好了,坡着脚往外走了两步,耳朵没听到什么声音,却见野猪獠牙栅栏外,一双染血的手扒着栅栏死死不松手,整个人俯在地上,半身在栅栏的微光里,半身浸没在黑暗里。
无忧还懵懂的精神瞬间清醒,连连后退,声音发颤:“姐姐,姐姐……真的有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