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失神也不过片刻,夏凉很快就清醒过来,她回过神,面无表情:“你怎么知道我?”
“幼时有幸见过殿下一面,这么多年,殿下一点都没变呢。”司珩说话温温柔柔的,唇边一直含着勾人的笑意。
夏凉内心一片卧槽,面上就更淡然了:“哦。”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
夏凉啪的一声关上门,捂着心口跑了。
哼,一个果核就能砸晕的人?也配进她的东宫?
屋里,司珩脸上的笑意似乎僵住了,但很快又恢复常态,朝着温大夫道谢:“今日多谢大夫了。”
温大夫几番欲言又止,最后叹气道:“殿下她还年轻……”
司珩淡笑不语,抬手抓在窗棂上往下看。
夏凉和她的侍女青竹跑的飞快,好似后面有什么在追赶一样。
司珩风轻云淡的脸上闪过一抹失落,很快就恢复正常,“今日叨扰了,时尔,进来。”
“诶,公子。”时尔低眉顺眼的走进来。
温大夫又叮嘱了他两句,时尔便扶着司珩离开了。
路上,时尔一边赶车,一边抱怨道:“公子,您这身体就不该出门的,奴才都说了,这外面的人都没轻没重的……您瞧今日那姑娘?长庆街也不好。”
司珩听得有些失神,看着自己马车连车帘都系的紧紧的,生怕伤着他的模样,他微微抿唇,这般脆弱,难怪殿下嫌弃他了。
司珩看着那系的紧紧的车帘,目光幽深,终是慢慢抬起了手,如玉般修长的手指盖到车帘上,狠下心,一掀开。
“咳咳咳……”司珩猛烈的咳嗽了起来,不过片刻脸颊就飞速泛红起来,但他的手一直抓着车帘,没有让它落下来。
时尔被咳嗽声给吓到了,连忙刹住车,回头去看司珩,小心的掀开车帘,微弱的缝隙,不让更多的风进去。
哪怕其实也没什么风。
当时尔看到司珩近乎自虐般的拉开车帘的瞬间,整个人都慌了,但他又不敢去碰司珩,只焦急道:“公子,您快放下车帘。”
司珩叹息的落下手,咳的满脸绯红:“无碍,走吧。”
时尔也不知道该劝什么,只得劝道:“公子,您可千万不能这样了,老夫人知道了该担心的。”
“我知道了,咳咳咳……”司珩闭了闭眼睛,内心一片悲凉。
这般脆弱的自己……
殿下看到了,她会退婚吗?
时尔又看了司珩好几眼,才不放心的合上车帘:“公子,您可千万别那样了。”
司珩靠着车里的软枕,语气淡淡:“时尔,你多话了。”
时尔顿时闭嘴了,出去赶车了。
司珩袖子里的手紧紧攥着,他原本,只是想远远的看着殿下,那样明媚张扬的模样,他也知道殿下不喜他……
但,他只是想远远的看着而已。
但今日……
殿下看到他了,这样脆弱的他……
司珩垂下眼睑,洁白的袖子渐渐染上猩红色,沁出点点红梅来。
司珩却恍然未觉。
……
……
天元国皇宫。
高大耸立的支柱,斜仰飞天的房檐,无一不昭示着天元国此时的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