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小心。”
一声轻呵,星落低眸,面前多出来一只手。
卖糖人的小摊贩忍不住开口,“这位小姐可要小心了,那上官小姐最是心胸狭窄,见不得哪家姑娘比她貌美,若是遇见,定是让人毁了人姑娘家的容貌,这城中好几家正值妙龄的姑娘被毁了容貌,寻了短见呢。”
闻言,星落颇为好奇的回头,“这上官小姐是何身份,竟如此嚣张?城主大人不管?“
小贩叹了口气,“上官家乃是陵城一大富商之女,城主府每年的开销大半都出自上官家,怎敢得罪?“
正说着,一道傲慢的声音突的在耳侧响起。
“你,把面纱摘了!”
星落回眸,见一着蓝色丫鬟服的女子用手指着她,气焰嚣张。
云慧往前一步,“放肆!你可知你面前的人.....”
话音未落,却被人拦住了。
云慧不解的看向星落。
星落淡定的往前走了几步,“若我不摘,上官小姐当如何?”
话落,马车帘子里伸出一只纤细的手,随即,一张较为普通的脸出现在众人视野里。
星落顿了顿。
就这。
宫里随便拉一个人都长得都比这人好看吧?
上官欢扫过星落,眉头微皱,呵斥,“若你不摘,那就别怪本小姐不客气了!”
星落勾唇,还没还得及说什么。
“但你若是把这位公子让给本小姐,那本小姐可以考虑留你容貌。”
闻言,星落摸了摸下巴。
嗯,还在。
侧眸看向男人。
男人俊脸微寒,摆明了不悦。
“姑娘,我劝你要有自知之明,我家小姐可不是你们这样的外乡人得罪得起的!”
蓝衣丫鬟傲慢道。
“辞叔,你说,亵渎皇室,恐吓天子,我们该定她什么罪呢?”
星落笑眯眯开口。
“来人!”
凤辞眸色微寒,轻呵。
瞬间。
暗卫出手。
“啊!”
血色划过,一剑封喉。
蓝衣丫鬟瞬间倒地。
上官欢脸色巨变,往后退了几步,“你,你们大胆,我可是上官家长女,谁敢放肆!”
暗卫面无表情提剑上前,“等下。”
闻言,暗卫动作微顿,看向凤辞。
“这到底是陵城之事,不如我们交由城主来做决断,辞叔你看如何?”
星落侧眸,开口道。
凤辞眸色微敛,“倒是有些长进,将人送去城主府,告知城主,届时本王和陛下会亲自去看他会审。”
“是。”
暗卫收了剑,走上前,一手刀挥下,把人往马车里一扔,驾着马车就走。
出了这件事。
凤辞原本还以为会就此回去。
没想到。
“辞叔,我们才刚刚来就遇到这么件事,说明这陵城也没有这表面看起来的如此太平嘛,不如我们多走走,说不定还能知道更多。”
女子回眸,眼底是明晃晃的兴味。
“.........”
罢了,怕是还没玩够。
星落兴冲冲的逛了一上午,回去的路上,没头没脑的来句,“辞叔,你说,这小城镇其实也挺好的,看,有山有水。”
“嗯。”
凤辞随口应了。
暗卫:“..........”
可不。
是挺好的。
他手里还提着一大堆东西呢。
一个小城镇就能买那么多东西,要是换个大城池,不得包下整家店?
........
此刻,城主府。
城主柳平双手背在身后来回踱步,旁边,妇人打扮的女子眉心微皱,伸了伸手,到底还是收回手,叹了口气,“老爷,您看这可如何是好,欢儿那丫头怎的就开罪了摄政王呢,若只是陛下倒还好,可如今.....”
正是上官玉儿。
“你问我如何,我怎知?那丫头平时没个分寸便罢了,这如今可是当街得罪我朝最尊贵之人,怕是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柳平一拂袖,眉头紧皱。
上官欢是上官家这一辈唯一的嫡长女,在陵城地位非同小可,但于摄政王而言,整个上官家不过蝼蚁,又怎会在乎一介刁民性命。
还不待他想出对策,突然,一道呼声响起。
“陛下,摄政王到!”
门口,两道身影出现。
“参见陛下,王爷。”柳平携夫人立刻跪地行礼。
星落低眸,一拂袖,大步朝首位而去,落下一句,“平身。”
“谢陛下。”
柳平起身,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首位的人。
与来时不同,女子换了一身白色锦袍,玉冠束发,俊美如斯。
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女子身侧,男人一身黑袍,眸子深邃,让人看不清眼底的情绪,轮廓清晰。
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柳平只匆匆略过一眼便垂下眸。
自古都是男子称帝,我朝却是出了例外。
嘉帝遗嘱,立长公主为帝,战王为摄政王,辅佐新帝。
不知多少人心中意难平。
星落正襟危坐着,一甩折扇,“柳大人,朕和摄政王都到了,为何还不开始?”
凤辞扫了眼旁边,眸色微敛,女儿家,竟是偏爱那男装。
没个正形。
“是是,来人,带上官欢上来。”
柳平立刻拱手,吩咐下去。
很快。
青衣女子被人压上来,跪在地上。
上官欢抬眸,眼底满是惧意,身子发抖着,“陛.....陛下,草民不知您身份,非有意冒犯,还望陛下饶恕草民一次。”
“纵容丫鬟寻衅滋事,毁她人容颜,嚣张跋扈,朕问你,你可认?”
星落抬手,折扇合上,微微抵着下颚,唇角勾着,眼底却是没有丝毫笑意。
暗卫:“.......”
陛下和王爷待久了,那份冷酷倒是学了几分。
闻言,上官欢连忙磕头,“草民不敢。”
星落略偏头,看向柳平。
见状,柳平立刻喊了声,有苦难言。
“来人,带人上来!”
话落,从外面进来进来几户人家。
“叩见陛下!”
约莫八九个人齐齐跪地叩拜。
星落一拂袖,云慧上前一步,“平身吧。”
“谢陛下,您可一定要为我那苦命的女儿做主啊!”
天子面前,不可言死。
“各位,今日既然朕和摄政王都在,尔等有何冤案皆可道来。”
星落淡淡道。
见状,其中一户人家的老妇往前走了一步,老泪纵横,“陛下有所不知,老身家世代独苗,好不容易有了孙女儿,正待字闺中,眼瞧着就要出嫁,没想花灯节出门游玩一番,竟是毁了容貌,没过几日,便....便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