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有一处秘境,很少有人知晓。
这是星落一百年生辰之时寻到的地方。
蓝天白云,昼夜星辰,桃花芳菲,宛若人间四月。
桃花枝上,一抹浅黄色的身影慵懒的靠着。
树底下七歪八倒的堆了好些酒罐子。
“师尊……”她呢喃出声。
她那么喜欢的人,为什么会是伤害她的人。
星落仰头,把酒喝完,随手抛下去。
“哎哟!!是哪个不长眼的小精灵到处乱抛酒罐子,是想砸死老夫?!”
伴随气急败坏的声音,地面刷的破开一个洞,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从里面钻出来,双手叉腰,怒气冲冲的。
星落瞟了眼,漫不经心的,“你谁呀。”
老人气呼呼的,抬头去看太费劲,蹿上来,“你这丫头片子喝什么酒,大好时光莫要浪费了呀!”
老人身材矮小,似乎可以随意变换,变的小小一个蹲在她面前的枝上。
“你是土地公?”她星眸染上一丝好奇。
她还没见过土地公呢。
闻言,老人顿时气炸了,“谁说老夫是土地公的!老夫是这秘境的守护神!!”
星落哦了声,双手枕在脑后,往后一靠,绯红的唇吐出几个字,“那叨扰了。”
守护神闫毅:“……”
他定睛看了看,心头微惊,随即缓了缓语气,“咳咳,你这丫头是哪家小仙娥?”
“月寒宫星官,星落。”
星落也不在意,自报家门。
她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小仙娥。
闫毅神色微凛,笑眯了眼睛,“月寒宫可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老夫我还从未出过这秘境呢。”
好吃的好玩的?
星落怪异的看了老头一眼。
这都一把年纪了,惦记这些?
不过闯了人家的地方,她伸手,掌心浮现一大包薯片。
递过去,“月寒宫没啥好吃的,这是我从人间捎上来的,送你了。”
闫毅低头看了眼,心底越发确定,袖子扬了扬,一把玉笛浮现,他清了清嗓子,“嗯,你送我吃的,那我也把这不怎么值钱的笛子送给你了吧,算是投缘。”
星落顺手接过来,玉笛上泛着浅浅的青色光芒,熟悉的感觉传来。
她眉头轻皱,这把玉笛……
“你同那位尊上闹翻了?”闫毅试探着问,眼神微闪。
星落摇头,抿了下唇。
她又擅自离开,他或许这时候正在找她也说不定。
明明知道他会着急,但莫名的,她就是心里很烦。
不想回去。
闫毅见人不想说,眼珠子转了转,随即指了指这满山的桃花,满满的自豪,“你看这边风景多好,天界可以说是没有一处比的过这的,你要是不想回去就一直住在这好了,反正老头子一个人也孤单的很。”
星落:“……”
为什么这么一说。
她突然就有点想走了。
—
红衣身影鬼鬼祟祟的隐匿在宫殿外,好不容易等到里面有人出来。
定睛一看。
不是要找的人。
赫云绪没了嬉闹的心思,嚣张的朝里面走,“嘭”的一脚踹开门,看见里面正要往外走的人,顺势就抓住了,头往里面看,“月梧,落落呢?”
月梧脸色微沉,“她不见了,但应该不是天帝的人动的手。”
她可能想起来了什么,躲起来了。
赫云绪眼神微亮,不过很快垂眸,为难道,“天界那么大她要是真的想躲,我们也找不到她。”
说完,他叹了口气,一拂袖,红衣身影消失。
月梧眸光微顿,身影消失在原地。
仙境。
赫云绪到的时候就看见那道纤细的身影,心头一喜,连忙过去,“落落!”
听见声音,星落已然有几分醉意,俏脸微红,一双星眸迷离,看了一会儿才拂袖,懒懒倚着树干,绯红的唇微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她过往百年,每次来都是只有她一个人。
赫云绪飞身上去,猩红的眸暗了暗,盯着小姑娘那白里透红的脸,心头微动,“落落……”
他欲要过去抱她,生怕她喝醉了跌下树去。
忽的,淡漠的声音响起。
“为师不在便如此放纵?”
男人负手而立,浅淡的眸凝着那树上的两人。
小姑娘明显有些醉了,浅黄的裙摆随意落下来,纤细的身子搭在不算粗壮的枝干上,仿佛下一秒就会栽落下来。
星落低眸去看,唇角微微勾起,美眸放空,“师尊来了呀,不对呀,往常我来此处你们可是寻不到我的。”
赫云绪心底暗恨自己大意,竟叫月梧跟了自己来。
不然这里只有他和落落两人知道!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那抹浅黄色的纤细身影忽的倒下来!
“落落!”他刚要飞身下去。
月梧更快一步,接住人,浓郁的酒气扑面而来。
他垂眸,树底下堆了很多酒罐。
她……
星落闭上眼,任由自己倒在男人怀里,眯起眼睛看他,“师尊,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不会伤害我的,对不对?”
月梧嗯了声,“我会一直在,以后不许喝那么多酒。”
“哦……”星落满意的闭上眼。
月梧瞥了赫云绪一眼,拂袖,带着小姑娘一同离开。
赫云绪攥紧了拳头。
忽的,闫毅冒出来,瞪着眼睛看赫云绪,“你不就是妖界那可怜的小子?”
这张脸比起千年前来的时候倒是成熟了些,嗯,实力也有所上进。
赫云绪愣了下,把刚刚升起的烦躁压下,嗓音多了一分敬重,“闫神公。”
闫毅笑着摆手,目光落在两人消失的位置,“千年了,或许就是天定的吧,你也别太执着了。”
赫云绪没作声,敛下眼底一闪而过的不甘,半晌,“我先走了。”
千年前他就错过了,这回说什么也不会放下!
—
月寒宫仙娥本身就少,此刻屏退了,偌大的宫殿格外清冷,静谧。
星落眼神迷离的看着近在眼前的俊脸,眼看着师尊就要把自己放下去,她大着胆子搂住男人的脖子,试图去凑近那淡色的唇。
说她大逆不道,欺师也好,她喜欢他,从她有意识以来就喜欢。
如果他也喜欢她,肯定不会拒绝她的吧?
“你醉了,先休息吧。”还不等她凑近,身子落到床榻上,那双温热的手拉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