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刚刚越过树梢,撒向整个巴伦纳克,撒向正在快速驶向巴伦纳克主城市政厅的车队上,给它们都染上了一层金芒。
昨天,在巴伦纳克发生的连环爆炸案如同龙卷风一般席卷了整个联邦,所有人都在等待奥利弗家族的发声。
而马库斯一早便带着儿子埃德蒙前往市政厅召开新闻发布会。
他们坐一辆特制的守护骑士里,四周是六辆满载全副武装的士兵们。
特制版的守护骑士一直以来都受到联邦政客们的喜爱,这些高贵舒适的车辆有着沉重的地盘和厚实的车架,出色的防弹性能阻止了无数起针对政客的暗杀企图。
护卫车队沿着星空之河疾驰着,车队前方一公里的地方,还有数台军用摩托警戒着,集中在护送线路上巡逻。
早晨的这个时间段里车辆很少,但为了马库斯和埃德蒙的安全,菲尔德还是命令护卫们先开火再提问。
昨天的爆炸袭击依然让菲尔德心有余悸,尤其是在庄园附近的那次爆炸,简直将他惊的心脏病都要犯了。
庄园离主城市政厅有十公里远,当初奥利弗家族的祖先选择这里建造他们家族庄园的时候,正是因为这里离主城足够远,能够让他感觉自己能够避开繁琐而复杂的事务以及充满政治斗争的巴伦纳克市政厅。
当然这个距离也不会太远,不会让奥利弗家族感觉自己已远离权力的中心。
车队每向市政厅前进一公里,埃德蒙的心情就恶劣一分,他的父亲就坐在他身侧,正在闭目养神,表情淡定地让埃德蒙感觉昨天发生的一切就好像是一场虚幻的噩梦。
离市政厅越近,路上的车辆越来越多,沿途围观的市民也难以计数,埃德蒙只看到这些民众高举着横幅,喊着响亮的口号。
不用仔细看,埃德蒙都知道这些人在干什么,他们在等奥利弗家族的发声,他们是奥利弗家族最坚定的支持者。
随着市政厅高耸的穹顶映入埃德蒙的眼帘,他深吸了一口气,摒弃了自己已经糟糕透顶的心情,露出了跟他父亲一样职业的政客式微笑。
深入城市中心,道路两旁的人群明显增多,无数奥利弗家族支持者拥挤在道路上,当护卫车队从他们身边驶过的时候,人群顿时爆发出震天的呐喊声。
第一声呐喊很快得到了其他人的响应,震耳欲聋的呼喊声在高楼大厦间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车队在市政厅门口停了下来,菲尔德第一个从后面的车上跳了下来,飞快地走过去打开了车门,车门向上滑开,马库斯的身影出现在菲尔德的眼前。
穿着深黑色西装的马库斯看起来更加严肃,他在菲尔德和其余护卫的全方位保护下,向四周的民众挥了挥手,然后昂起头颅,露出一个‘温暖而坦诚’的笑容。
这个笑容就像一个导火索,点燃了市政厅周围的气氛,人们不断高喊这奥利弗家族的名号,并恶毒地诅咒那些恐怖分子统统下地狱。
菲尔德焦虑地看向四周,现在在他眼里,每一个人都像是恐怖分子,而马库斯一贯走亲民的路线,整个人设就是如此,这给他这个安保头子带来极大的压力。
“阁下,现在的情况很危险,您很有可能暴露在那些恐怖分子的面前。”菲尔德试图劝说马库斯加快步伐进入市政厅,显然马库斯故意忽视了菲尔德的安全计划。
“菲尔德,我不喜欢你的那些安全计划!现在,让开吧,我要进入市政厅了,我不喜欢你像一块狗皮膏药似的跟着我。”马库斯说。
菲尔德满头大汗,“我必须对您的负责,阁下。”
“没错,那是你的职责,但我确定,在今天,那些恐怖分子不会做任何尝试,除非他们打算真正背上屠杀无辜民众的罪名。”
马库斯转身走向市政厅,埃德蒙紧随其后,而菲尔德则重新安排了护卫,调整了计划。
他能看出马库斯很享受在人群中接受支持者们狂热的欢呼,但要知道,在恐怖分子的威胁下,这些支持者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可能是潜在的威胁。
很快,菲尔德的心相对的慢慢放松下来,因为马库斯和埃德蒙已经沿着台阶走进了闪耀着白光的市政厅。
一个穿着银灰色西装的中年男子站在台阶的最顶端,菲尔德认出那是劳伦斯,巴伦纳克主城的最高执政官,联邦副议长马库斯最信赖的左膀右臂。
劳伦斯跟他的主子——马库斯一样,是一个喜怒皆不形于色的人,一般人很难从他的脸上看出他此刻的心情。
作为奥利弗家族的安保头子,菲尔德知道,奥利弗家族这些人的公众面孔都是虚假的,就和联邦新闻网宣传的那些明星一样,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马库斯擅长将自己伪装成平民的保护者,曾经公开指责联邦某些法律的不公,但事实上,他和他的家族获得巨额财富的做法不正是利用这些不公的法律么?
曾经是一名出色的,喜欢直来直往的军人的菲尔德,对这些蝇营狗苟感到恶心,但是这并不影响保护马库斯和他的家族,毕竟来自社会的铁鞭会让人知道现实的残酷。
进入市政厅的马库斯很快和一些政治大佬交谈在一起,他们随心所欲,畅所欲言,而一旁显得有些拘谨,有些手足无措的埃德蒙则更像一只初出茅庐的菜鸟。
“马库斯阁下,今天的新闻发布会可是吸引了不少人围观。”劳伦斯说道。
“是的,劳伦斯,这是一个机会!”
劳伦斯能看出马库斯眼中的愉悦,任何危机的背后都有可能是一场机遇,而马库斯就是那种善于把握机遇的人。
“阁下,我不明白,这次袭击毁了这场备受期待,万众瞩目的婚礼。”劳伦斯说道。
“你会明白的,劳伦斯,危机和机遇是如影随形的,华族人认为隐藏在危机背后的便是机遇,虽然我跟杨宁远之间的分歧很大,但关于这一点我非常的赞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