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邦议会厅内部的宏伟丝毫不亚于其外表,前厅的地板由大量的难以开采的灰黑色金纹大理石铺设,雪白的墙壁上描绘着联邦先民开拓新家园的场景,那些令人敬畏的战士、伟大的建筑家、勇猛的军队指挥官还有拥有远见卓识的智者都一一描绘在墙上。
杨宁远和杨影穿过了前厅,靠近了议会厅正厅的青铜色大门。
马库斯·奥利弗追上了他们,但是杨宁远并不愿意多看他一眼。
作为保镖的杨影没有资格进入正厅,这是传统,只有联邦议会的参议员才能通过面前的这扇门进入道正厅,而受邀嘉宾及议员家属则必须前往观众席观看议程。
门平滑的打开。
杨宁远看见满座的议员和高官在等待他,而正厅里的所有人都站了起来,观众席上的每一个人都探身出去,然后杨宁远步入会场。
在他走进议会厅巨大的圆顶正厅的时候如同凯旋般地举起了双臂,这是一种权力的象征。
杨宁远总是对这间议会厅正厅所代表的东西感到自豪、敬畏和尊崇,它不仅仅代表着权力,还代表着民主、自由和免于压迫。
正厅中央的地面上铺满了斑岩碎片板料,呈现出非常明显的蛇形花式,两侧则是三层宽阔、低平的大理石台阶,很多享誉盛名的参议员正坐在最低一级台阶上安置的椅子中。
正厅顶端的更加宽阔,周围则是灰色大理石装饰的墙壁,在墙壁开始向圆顶汇聚的地方镶嵌着狭长的灰色矩形嵌板,上面刻有金色的铭文——立宪的宗旨由人类最早的开拓者制定,有公众的意志支配。
这是每个星球议会厅必须严格统一的地方。
当杨宁远在正厅中央站定,议员们雷鸣般的掌声用来,杨宁远抬头注视着圆顶,没有表示,让议员们的掌声延长了片刻。
当他认为时机恰到好处的时候,他缓缓地降下了视线,看着入口处悬挂着的联邦旗帜。
杨宁远远远地看着这面旗帜,他严厉的目光中丝毫没有掩饰自己对这面旗帜的强烈厌恶。
贪婪、腐败和道德沦丧,指鹿为马的腌臜事更是屡见不鲜,这早就不是人们所期待的联邦了。
正如马库斯所料,杨宁远在这次演讲中疯狂抨击联邦存在的一些问题,并将这些问题归咎于某些根深蒂固的家族,并表示议程结束后,他将向联邦检察院提交某些官员的犯罪证据。
所有人一片哗然。
在明白人眼里,这种举动无疑是为你死我活的政治斗争拉开了帷幕。
马库斯黑着脸看向沐浴在其他议员喝彩中的杨宁远,他一言不发的默默站了起来,然后阔步穿过正厅的地板向外走去,而他的追随者们则骂骂咧咧地一同离去。
他已经听够了杨宁远的这些话,他再也不想听了,如果杨宁远希望双方的全面对抗就此到来,那自己就满足他!
场外普通的民众因为杨宁远义愤填膺的言辞而变得更加狂热,他们高举着杨宁远的海报,振臂高呼,认为联邦自我改革的最好时机已经到来。
而联邦所有的带脑子的政治家都认为这只不过是联邦内部残酷的政治斗争的开始而已。
这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对马库斯而言,杨宁远的演讲就是开战的宣言,而导火索竟然还是己方阵营中一些脑子不太清醒的蠢货。
蔷薇骑士团几乎所有的“骑士”都出现在了马库斯的官邸当中,场面无人说话,气氛沉重凝结。
“现在这个结果,你们满意了?”马库斯阴鸷的目光扫过全场,“在不恰当的时机做一些愚蠢至极的事情,让我们所有人都陷入非常被动的局面,这你们就开心了?”
马库斯的声音在房间里清晰有力地回荡着,对于每个出席的骑士来说,就像是马库斯在和他们面对面进行私人交谈一样。
猛烈呼号的狂风开始在窗外咆哮,突然电光闪过,云层被从内部照亮了,雷声隆隆,更多的闪电射了出来,刹那间的光芒映在房内众人的脸上,显得更加的狰狞可怖。
马库斯的话没人敢回答,虽然蔷薇骑士团是众多家族的集合体,但是马库斯俨然在这个团体中拥有了独裁的特质。
独裁是人类社会的自然秩序,一位强大的首领高高在上,而其他实力稍弱的人追随其后,一直都是如此,亘古未变。
“说话!”马库斯的声音宛如从深渊里的魔鬼,阴森而鬼魅。
“要我说,怕什么!”见马库斯有发怒的迹象,有人便按奈不住地跳了起来,“杨宁远那帮人的实力一直以来都不如我们,更何况现在陆川都已经死了,他们更加不是我们的对手,要我说,现在这种情况刚刚好,既然他们找死,那就成全他们!”
“蠢货!”马库斯呵斥道,“他今天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发难,肯定有所依仗!还成全他们?到时候还不知道谁成全谁?”
“要不直接动手吧!他们的军力没我们强,只要一打起来,他们绝对不是我们的对手!”
“蠢货!”还未等马库斯出声便有人在旁边怒斥道,“直接武装对抗就是给杨宁远那帮人的手里送刀子!他们分分钟能给我们按上一个叛国罪。。。。”
“够了!”马库斯制止了一场即将爆发的舌战,他的脸色非常的难看。
“我竟然没有想到你们会有直接动用武力解决问题的想法。”马库斯的眼神越来越危险。
他不是没想过用这种方式来处理问题,但那已经是在他二十多岁,热血冲动的时候,现在的他已经年过半百,直接动用武力早就不再是他的首选了,至少现阶段不是。
“伊凡是对的!”马库斯说,“以杨宁远的手段,只要我们敢用武力对付他们,那我们一定会背负上叛国者、分裂者之类的肮脏词缀。”
“而且我们不可能在极短的时间内通过武力处理掉西太平洋联合,那不过是政治手段失效后的最后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