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予希是在《全国化妆大赛》这个比赛项目举办了好几年之后,才来参加这个比赛的,第一届秦予希并没有参加。
但是第一届的比赛主题,秦予希也有研究过,跟国外这两年很热门的科幻题材有关,比如et什么。
上辈子的化妆大赛,并不是什么灵异相关,但是秦予希也不觉得意外,毕竟她上辈子并没有参加第一届的化妆大赛,有蝴蝶效应的存在也不奇怪。
而且et和灵异相差也不大,都是超现实题材!
鲁桑榆是个影视人,她今日所邀请来的评委,也大多都是影视圈儿的老人,这个年代的影视圈儿,题材范围还是规定得挺活泛的。
从这个主题来看,国内的影视大约是想跟国际接轨,走高质量路线,传统的华国灵异题材的影片,都是僵尸啦,鬼魂啦之类的。
如果让模特儿脸上的妆容,显得有些吓人,这个方面秦予希已经给她的团队,当作反面教材普及过了,在现场,她的团队各自正常发挥,问题不大。
关键问题是,怎么才能拿到第一名?!
她当然不是担心自己画出去的妆,不够惊悚,而是担心太过惊悚,理念太超前,太过于血浆横流,会吓傻这个年代的评委。
一切,都不能太过了。
所以秦予希的面色很凝重。
现场很多人都在观察秦予希的表现,毕竟她是省赛第一名,推红了一个庹灵韵,又翻红了一个柳溶月,更是让许美丽的杂志连续保持了一整个下半年的畅销第一。
并且,评委席上,田沛玲和苏森,都是很看好秦予希的,连带着鲁桑榆,也对秦予希的期望很大。
但是现在,大家看着秦予希脸上的凝重神情,再看看其他化妆师的手足无措,苏森侧头,问鲁桑榆,
“鲁老师,我们这个主题,是不是太为难这些新人了?”
鲁桑榆没说话,她戴着眼镜儿,六七十岁的人了,跟她合作过的影视剧多不胜数,辈份比苏森和田培玲的都大。
她默默的抬了抬自己的金丝边儿眼镜儿,拿过话筒来,宣布道:
“我知道这个主题,对你们来说,可以说是毫无准备,甚至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但是,我想告诉你们的是,看看吧,看看我们这个国家,一天比一天繁荣,一天比一天昌盛,我们每一天,都在加紧追赶发达国家的脚步,无论从工业、农业,还是加工业,……”
这位老化妆师的声音一经话筒扩散出去,整个比赛场地都安静了下来,无论是赛场上的化妆师,还是看台上支持自家化妆师的粉丝们,都静静地不再说话。
他们看着老态龙钟的鲁桑榆老师,拿着话筒,从评委席上站起身来,苦口婆心道:
“我们各行各业,都需要新鲜的血液,你们虽然只是一个化妆师,只是构成一部影片的其中一部分,但是你们专业的好与不好,却是构成整部影片质量的重要部分,这是你们的一个机会,当然也是华国影视行业的一个机会,所以我希望你们能拿出你们的热忱,让我们这些老一辈的人,看到你们的创新,看到即将步入新世纪的,华国影视的希望。”
这话说得掷地有声,话音刚落,全场都开始鼓掌,大家都被鲁桑榆老师的话给鼓舞到了,新世纪即将到来,华国影视雄心勃勃,想要冲击各项国际大奖,所以需要看到创新。
一片掌声中,看台上,祁子涵紧紧的盯着秦予希,他观察着秦予希的面部表情,她始终紧拧着眉头,恍若有些慌张这个突如其来的“灵异”题材。
她微微侧头,对牛瑾梅说话,她的话,祁子涵从口型上已经得知了,这一切都还没有超出秦予希的掌握。
那秦予希现在是在纠结什么?
祁子涵综合秦予希与他,在这辈子相识相知相恋这一路来的表现,他知道她只怕是个重生回来的,否则她这辈子的路,不会走得比上辈子格外顺遂。
她在这辈子,所做的所有事情,都跟早有预料一般,找工作,做化妆室,买楼,买别墅,买门面,一步步卡的点刚刚好,早已替她和他,解决了下半辈子,经济上的所有后顾之忧。
在专业上,没有什么是能难倒秦予希的,所以秦予希到底在纠结什么?
过得一会儿,主持人开始宣布弃权环节,30个从省赛杀入了决赛的化妆师,有五六个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入手,只能无奈宣布弃权。
她们的想法很简单,留下一些省赛时候的体面,回到场下,观看其余化妆师是如何着手这个“灵异”题材的。
然后明年再战。
场上还剩下20多个化妆师,带着自己的模特儿,在场上开始当着评委和摄像机的面,现场开始化妆。
这把人画成鬼,真是闻所未闻,所以也算是一个开创了,之前化妆师们带来的模特儿,所有事先画好的底妆都不能用了,从人到鬼的过程,就是怎么丑怎么画!
于是现场,顿时一片鬼哭狼嚎的,从来没觉得自己有那么丑过的模特儿,在看到自己精致的妆容,被一点点的卸掉,恨不得直接宣布退出比赛算了。
而柳溶月如愿以偿的,当了秦予希的模特儿,但是她现在坐在镜子前面,很郁闷。
之前她帮秦予希打听了很多关于比赛机制的内幕,关于化妆师可以自带模特儿,这个内幕是准确的。
可是这样的内幕,对于比赛有什么用啊?
反正柳溶月是不知道她前前后后忙活这么久,对于现在这个比赛有什么帮助的。
早知道,是把一个模特儿,画成个鬼,她就应该学学秦予希,一点儿都不着急,天天优哉游哉的过日子,白费那个功夫做什么?
然后再看比赛现场的那些化妆师,很多人画的妆,都很雷同,把模特儿的头发,整得乱七八糟,做个蓬松奇怪的造型,然后有的把模特儿的脸糊黑,有的在模特儿的脸上,东搞一块黑的,西搞一块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