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子涵说过,他要护秦予希这辈子岁月静好,拿回上辈子,该属于她的荣誉。
其实这世上,哪里来的岁月静好,只不过有人,在替她负重前行。
听得祁子涵这样一说,秦予希略安心了一些,她靠在枕头上,往下缩了缩,躺了下来,抓着祁子涵的手,闭上眼睛,轻轻的笑了笑,充满了依恋,问道:
“你说,如果这辈子我没有你,会死多少次?”
“乌鸦嘴!”
祁子涵微微弯腰,抬起手来,轻轻的捏了一下秦予希的脸,低头,便要来吻她。
她急忙偏头,用手背挡着自己的唇,
“别,我肺炎了,你别来亲我。”
“我又不怕。”
祁子涵拿开了秦予希的手,他的命都能为她舍了,还怕小小的肺炎?不,生命的终结,都阻挡不了祁子涵爱秦予希!
晕暗的房中,一对小儿女痴痴缠缠着,在这波云诡谲的复杂局势中,相拥一隅。
那头,被“劝”出了寨子的杜家人,待在集上的相关领导办公室里,不敢置信的看着乡领导。
乡领导是易风专程喊过来,给杜家人解释的,现在杜书洁已经不在了驻防点,早就移交去了市里。
因为杜书洁交代出来的东西,好似并不是谋杀秦予希未遂这一件,问题比较严重,也比较复杂,东山驻防点hold不住,所以就移送去市里了。
杜书墨看着手里的复印件,这是杜书洁的一份口供材料,仅给杜家人看一看,是不能带出去的。
只见的杜书墨皱眉,问道:
“我妹妹当真不是被冤枉的?”
“跟他说这么多做什么?他们都是蛇鼠一窝的,打上界山寨,把秦予希那个贱蹄子揪出来,让她知道知道我们的厉害!”
杜秋水的脾气可是火爆着呢,她不想听别人解释那么多,反正杜书洁不可能杀人,肯定是秦予希冤枉杜书洁。
杜书墨不赞同的看了一眼杜秋水,觉得杜秋水说这话,此刻实在是有些不妥,但因为事关妹妹杜书洁,他尽管觉得不妥,但也默认了家里人,针对上秦予希的行为。
“不是,她自己承认的,我们可没敢强行逼供个姑娘!”
乡领导解释着,有些嫌弃的看着杜书墨,听说这个男人以前还跟秦予希处过对象,现在来看,这不分青红皂白的样子,哪个姑娘嫁了这种男人,都是种悲哀。
不问错对,只管一味的偏袒父母妹妹,怎么能跟老婆处得好?
然后,乡领导无辜的朝杜家人一摊手,祁子涵把杜家这个皮球踢给易风,易风又踢给他,想来他今日就是来受气的啊?
但他既然接了这个差事,还是得给人易风办好,于是又对杜家人说道:
“你们呐,还是回去请个律师,去见见杜书洁,你们也是成年人了,也该懂法知法了,这事儿很复杂,不是秦予希一个小姑娘能够办成的,别老揪着个无辜的人去扯皮,没用,对杜书洁身上的事儿,没半点帮助。”
顿了顿,乡领导看着杜秋水这个刺儿头,重点说道:
“我就明说了吧,就算是你们让秦予希改口,不追究杜书洁谋杀她一事,杜书洁身上的事儿都没完了,因为,没这么简单!”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杜家人声势浩大的跑去界山寨,是为了什么。
无非就是想逼着秦予希反口,把杜书洁捞出来而已。
可是事情哪儿有那么简单啊,这杜家人压根儿不知道,杜书洁跟什么扯上了干系。
他这样说,原是指望着杜家人能明白,要找正规路子去为杜书洁争取最大权益,去找秦予希的麻烦,是没有用的。
哪里知道,张蓝芳和杜秋水,一下子就炸了,两人当场哭天抢地了起来。
杜文满脸的凝重,问乡领导,
“能方便说一下,事情能有多复杂吗?”
乡领导摇摇头,起身,将桌子上的口供复印件收了起来,他哪儿知道能有多复杂,反正就是非常复杂,非常非常的复杂。
比起去年的尚春草罗洋案,不得小。
“肯定是秦予希那个小贱人,是秦予希做的好事!”
张蓝芳哭着,反正就是不肯饶过秦予希,杜书洁在她的心目中,一直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孩子,能犯多大的事儿?
就算是犯了事儿,杜书洁也是因为被秦予希给气的,秦予希不水性杨花的甩了杜书墨,又招惹江枫,杜书洁能一时想左了,去推秦予希入水吗?
全都是秦予希的错!
“好了,不要哭了,哭能把孩子哭回来吗?”
杜文好歹有点儿讲理,转身就走出了办公室,去给相熟的律师打电话去了。
没听那乡领导说,普通人是见不到杜书洁的,为了杜书洁的合法权益,得找律师!
在绝对的制度面前,撒泼埋怨都是没用的,得去寻找合法的途径。
关于这一点,杜书墨也很赞同,跟着杜文走了出去,留下张蓝芳和杜秋水二人抱头痛哭。
杜家人急匆匆的去了镇上找律师,秦予希则安安静静地待在寨子里,养了两天病,肺炎这种病就是这样,得彻底的根治,不根治的话又会起来。
订婚日期是早就看了日子的,不会因为秦予希得了肺炎就推迟,也推迟不了,这两日秦予希一直担心,那天祁子涵亲了她,会不会也被传染上肺炎。
然后两个本来该是高高兴兴,成为未婚夫妻的人,在订婚仪式上双双不停的咳嗽,想想那画面,就是挺…美的。
但事实证明,还是秦予希多虑了,祁子涵的身体壮得跟一头牛似的,怎么可能就因为亲了秦予希一下,就被传染上了肺炎?
只是他可能被杜书洁的心狠手辣给吓到了,祁子涵现在只要在寨子里,就肯定寸步不离秦予希左右,即便是要做什么去,都只是在寨子里晃荡着,眼睛时刻往秦予希所在的方向看。
今日好不容易,秦予希的水吊完了,医生说接下来就吃点儿雪梨炖冰糖川贝之类的收下尾即可。
一边的陈玉莲,揉了下眼睛,看着秦予希被扎了数个针眼的手背,难受道:
“这好好的手啊,就被扎成这样儿了,我姑娘长这么大,可没遭过这样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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