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他们要打起来了。”卡莱坐在一朵云层上,双脚摆动,看着地上正在密集筹备战备的人说。
“充满了矛盾的种族。”吉雷特悬浮在卡莱身边:“但是这不妨碍我们看好戏,他们厮杀的多么惨烈对我们而言都是好的,反正他们注定了会被我们毁灭。”
“她怎么说?”吉雷特问。
“还是沉默,似乎正在看我们的这出好戏。”
“果然……”吉雷特叹气:“不过她要是来帮忙了,反倒是会让我意外。”
“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彻底毁灭他们,人类的思考总是往复杂的方向,然而,对你我这种存在来说,去思考反而成了最麻烦的事情。”
“可也许就是因为我们不曾思考,所以才和她有那么大的隔阂。”卡莱的声音很空灵:“我始终觉得我在逃避,我不去仔细想,就是因为我并不愿意这么做,我要是去想了,我好像就会被改变,不再那么纯粹了,所以我并不想思考,所以你叫我来攻击人类,我来了,所以我就目前而言感觉很轻松。
反倒是你,你有在思考,可是我却感觉到了你身上那种迷茫的气息,你在思考什么?那个女孩的事情吗?”
卡莱的话戳到了吉雷特的痛点,吉雷特确实在思考关于那个女孩的事,那个坐在半枯半荣的大树枝干上的光脚女孩,一头长发倾泻而下,触及水面,水面下的那条龙盘旋,低吼,俯首称臣。
吉雷特自再一次重生后,见到这个女孩的面庞后,就挪不开视线了。她身上有有魔力,吸引了吉雷特的全部注意力。
一种名为感情的东西初步在他的心间萌发,那是一颗被埋藏了数千年之久的种子第一次被雨水灌注。随后而来的干渴就好像魔咒,缠绕着吉雷特,不让他逃走。
吉雷特觉得自己不太对劲了,但就是想要引起这个女孩的注意里,想要看着她,或者,被她注视。
可以说这一次的战斗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就是,这奇怪的情感积压的过久了。
“……”
所以吉雷特没有办法回答卡莱的话,他终究是张了张嘴,没有说出那句他想说的。
“不愿意回答没事,只要接下来的工作,你能好好的和我一起完成就行,这些人类没有多么难对付,赶紧清扫,然后,赶紧解决掉这些人类吧,我想回去长眠了。”卡莱说完却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了另一个环境,一片黑的环境,脚下的水面,面前那半枯半荣的树上坐着一个女孩。树下那个象征着她身份的光环映照着这棵巨树的身姿。
那个女孩来了,总是意外的出现在想象不到的地方,总是那样坐在树枝上,脸庞透露出些许疲倦,些许期待。
这个女孩的身姿是最难以预测的,因为她的领域展开,不需要任何限制,不需要媒介,在世界上的任何一个角落,她都能找过来,然后坐在世界树上,反复她本来就该在那里。
“你,怎么在这里?”吉雷特问。
“我只是想过来看看,你们干的怎么样了。”女孩说:“因为你们引起了不小的动静,我感受到我的本体所在地也有什么变化发生了。”
“我们只是快要让这群人类的堡垒坍塌了,本来很快我们就可以彻底摧毁那个堡垒的,但现在人类之间发生了战斗,很有意思,我在等他们自相残杀。”
“这样,听上去,你们有很大的几率成功。”女孩说。
“我们不会失败。”
“失败这种事情谁说的清楚呢。”女孩摇头。
“所以你来只是为了这些?”
“是,也不是。”女孩说:“这里有一个微弱的气息即将陨落了,我是来试着接触的。”
“你是说那个叫叶轩的男孩?”
“是的。”
“你为什么会那么在意那个男孩?”
“啊,你们不知道来着,他是这个轮回里的监察者,也就是负责斩杀我们的人。”女孩说的很轻巧,仿佛这不是自己的事情。
“监察者?我有印象了,上次和我战斗过。”吉雷特说:“不弱,但是,想要斩杀我们?远远不到那个水平。”
“是的,我能感觉到。”女孩说:“所以我想自己来看看,看看那个孩子究竟是什么样的。”
“你真是怪人。”
“我不是人,我是天灾,我只依靠自己的意志做事。”女孩说这个话的时候,双眼亮起了一抹狡黠。
说这句话的时候,这个女孩的语气意外的认真,她是认真的。但同时也就意味着,她这么做是为了自身,而不是为了世界意志。
天灾诞生之后,自我的意识是非常弱的,只有被世界植入的意志,毁灭世界。带着这份愿望,这个女孩活了数千年。
她看着身边那些经历了轮回的天灾们一个又一个走向毁灭,死亡,然后进入下一个轮回。
时间逐渐磨灭了她心头的世界意志,她在逐渐地改变,也真是这份不一样的意志,导致了这个女孩和其他的天灾行事方式完全不同。
“你不会要去救他吧?”
“谁知道呢,我只是想接近他,踏出一步,我数千年没敢踏出的这一步。”女孩说:“所以,某种,某种意义上,我是来给你们声援的,你们可要加油,别让我失望啊。”
“违背世界的意志,会被毁灭的。”
“是吗?那,我来提个问吧,为什么,这么多个轮回过去了,人类还是没有死光?明明监察者有的时候已经死了,按理说,没有还能限制天灾的能力了,可是为什么人类还活在世界上?”女孩说到这里停下,只是笑笑:“还有很多很多的未知需要我们去发掘,不是吗?”
“我们只是,道具,不必要有这么多的思考。”
女孩没有回答,只是笑笑,然后从这个空间离去,只留下了另外两个天灾在原地。
“奇怪的家伙。”卡莱道。
“嗯,做好我们自己的事吧。”吉雷特说,从这一刻,第三方势力即将入场,雷云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