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珏却不以为意,反而很高兴。
这些年他武艺有成,精通兵法,知晓帝王之术,擅长暗器。
如今,他做梦都能梦到父皇后悔莫及的脸庞,其他兄弟惧怕艳羡的目光。
然而不知何时起,云淡风轻的师父忽然变成一个老顽童。
师父不再教他习武,时常买些山下的小玩意哄他,逗他,希望能逗他一笑。
每次墨珏都颇为无奈地感叹:“师父,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
师父也无奈扶额:“你明明只是个十多岁的小娃娃,怎么一股老陈的气息?”
那时的他眸光低垂,心不知为何有些痛。
是啊!
为何?
因为他天生白发,父皇不爱,母妃不疼,兄弟欺辱,宫婢随手打骂。
因为他独一无二,终究要成为王。
他的手应当握住的一把利剑,而不是这些属于孩童的小玩意。
后来,师父生病故去了。
弥留之际,师父拉着他的手,“珏儿,你一直觉得自己被世界遗弃,那师父算什么?师父这些年爱你疼你,哄你逗你,难道没有融化你的心吗?”
他低头不语,心中百味杂陈。
那时候的他太年幼,心中只有仇恨,等到察觉到师父对他的重要之时,已经是很久以后。
“珏儿,你要相信,终有一日,会有一个人如师父这般疼你爱你,视你是这世上的唯一。”
师父虚弱的声音一点一点传入耳朵,他却依旧不相信。
直到他遇到那个叫做秦诗语的女子。
那是一个很奇怪,很神秘,很豪放,又很青涩的女孩子。
她的唇很软,是不是女孩子都是这样子柔软?
这是他对她的第一映象。
后来他们交换了身体,他终于拥有了黑发,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那个叫秦诗语的女孩子自始至终都没有对那一头银发有过其他的念头。
与她朝夕相对的时候,
她所想的不过是换了他柜子里的黑衣。
她所做的不过是仔细打理那银发,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帅气俊郎。
或者如个普通女孩一样,买胭脂水粉,衣物首饰,甚至救济穷人。
呵!救济穷人啊!
真是善良的宠物。
没错!
确定秦诗语没有什么危害之后,墨珏一直把那个女孩当做宠物。
可以宠她,爱她,调戏她。
直到她说出了和师父同样的话,墨珏不由得失陷了。
那种被师父唤起的期待似乎终于找到了归属。
他开始想占有她,留住她。
只是多年冰冷的心依旧有所防备。
然而所有的防备都在和她的相处一点点消弭。
她曾轻声问:“热乎了吗”那时她温暖的手在温暖她的身体。
她曾挑起他的下巴调戏:“娘子,相公的眼中只有你。”那时候他们的灵魂还没有换回来。
呵!这样不听话的小娘子,真想好好疼爱她。
她曾搂着青楼的女子说:“家有母老虎。”
嗯!看来母老虎应当好好的管教一下这个不知好歹的“小相公。”
她曾说:“墨珏,我喜欢你。”
喜欢?
师父,这个叫秦诗语的女人说喜欢墨珏。
不是如母妃那般埋怨:“你为何还不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