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白懿亲手将唐莹莹推到马路中间，才引发了这场悲剧。


    唐洛宁双眼通红：“白启仁，我求求你，离开我好吗？我知道白懿不是故意的，可是躺在床上的是我唯一的女儿，我不可能再忍着心痛去做他的母亲，也不可能和你再有什么结果。”


    唐洛宁和白启仁晚来的爱情终结了。


    两个想要抱在一起取暖的人最终分开。


    家破裂了。


    白懿站在妈妈的墓前，轻声开口：“妈妈，我守住了你在家里的地位，可是爸爸不快乐，唐阿姨也不快乐，妹妹变成了植物人。”


    “他们说，妹妹有可能再也不会醒了！虽然她总跟着我身后，像是甩不掉的小尾巴，可是当她不在了，我却觉得整个世界都好安静，安静得让人感到害怕。”


    凌厉的风在墓地里咆哮。


    没人回应男孩的话语。


    他像是木桩一样站了好久，低着头开口：“我也不快乐。”


    那低低的声音被风吹走，带走了他的凄凉。


    从那件事情之后，小恶魔一样的白懿连乖孩子的形象也不维持了，他变得越来越冷漠。


    他总是趁着唐阿姨不在医院的时候，悄悄的去看唐莹莹。


    他砸了存钱罐，装了满满一书包的硬币，将这些硬币给照理唐莹莹的护工。


    他说：“这是我妹妹，求求你不要告诉唐阿姨，我来看她，这些钱都给你！”


    护工看着散落了一床的硬币，叹了一口气。


    护工知道唐莹莹的事故，知道这个漂亮的小男孩。


    胡工说：“你不要伤害她，我就不告诉唐小姐。”


    白懿浑身忽然一震。


    不要伤害她？


    这五个字在脑海里不断盘旋，他惨白着脸逃离了医院。


    从这件事情发生，没有人怪他，没有人指责他。


    唐阿姨和白启仁询问事情经过的时候，他直言：“她送我玫瑰，我觉得生气，就推了她！”


    没有人怪他！


    可是是他一直在伤害她。


    六岁的白懿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回到家，进入那个属于妹妹的卧室。


    这里的东西都空了。


    没有她的裙子，没有她的零食，没有她的作业。


    只剩下一张床。


    他忽然想起来了玄关处的粉色棕熊拖鞋，像是宝贝一样的将它们捧在手心，忽然就嚎啕大哭起来。


    “妹妹！对不起！呜呜！对不起！”


    白启仁回来的时候，白懿抱着唐莹莹的拖鞋，蜷缩着身子睡在玄关处，脸上还挂着没有干的泪痕。


    他叹了一口气，将白懿抱起来，想要将白懿手中的拖鞋拿走。


    白懿的小手却死死拽着，忽然睁开了眼睛。


    露出了凶兽一样的目光，“妹妹的拖鞋是我的！”


    白启仁眉头皱得更深了，老师说白懿逃课，他在外面找了一天，却见到儿子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我们明天去看妹妹好不好？”


    闻言，白懿凶兽一样的目光软了下来，又开始嚎啕大哭。


    第二天，父子两买了水果和慰问品，整装待发。


    默契得像是要去约会。


    可是医生说，唐莹莹出院了！


    “莹莹醒了？”


    “妹妹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