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顾远逃出武胥的折磨,但是他每天都会回想起自己被武胥切掉脚趾头的痛苦。每晚他都会做噩梦,而在梦里的他就被捆在椅子上,在他面前的是手拿钢筋钳的武胥,他像往常一样一根一根地切掉顾远的脚趾头。
“不要,不要。”顾远紧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已经满头大汗,他的嘴里在害怕地嘀咕着。
武胥握着钢筋钳站在顾远的身前,狞笑着说:“顾远,今天要从哪只脚开始切起呢?”
“不要!”顾远吓得从床上迅速坐了上来,然后他再看看四周,发现自己还在旅馆房间里时才醒悟到自己又做噩梦了。
“呃,你在干嘛!”夏宛亭的声音突然传进顾远的耳朵里。
顾远顺着夏宛亭的声音往他身右边看去,他看到夏宛亭呆呆地站着时吓得“啊”一声便往后扑,一不小心就扑倒在地板上了。
夏宛亭还在用怪异的眼神看着顾远,她不明白顾远干嘛一大清早就开始大惊小怪的,但她知道顾远肯定做噩梦了,而且这个噩梦对他影响很大。
顾远马上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故作镇定地冲夏宛亭傻乎乎地笑着说:“宛亭,你怎么会在这?”
夏宛亭说:“乔娜陪冬庆去收拾车,她拜托我过来叫你起床啊,我一来到这,你就在床上‘不要不要’地叫,你是做噩梦了吗?”
顾远一听夏宛亭居然看到他在说梦话,他就立马觉得自己的颜面荡然无存了,因为被夏宛亭看到了他狼狈的样子。他紧张兮兮地对夏宛亭说:“宛亭,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夏宛亭看顾远这幅可怜巴巴的样子,她出于仁慈也就随便答应好了。她问顾远:“哦,你还想干嘛?”
顾远说:“我做噩梦还说梦话的事不要告诉别人,可以吗?”
夏宛亭不觉得说梦话很见不得人,她小的时候就经常说梦话的。她问顾远:“说梦话没什么大不了的呀,干嘛遮遮掩掩的。”
顾远当然知道说梦话很正常,但重点不是这里,而是他做的这个噩梦。万一陈乔娜出于关心问他是不是之前遭遇了什么,顾远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他说:“可是我做的这个噩梦让我觉得很狼狈啊,所以你不要把我说梦话的事告诉别人,可以吗?”
夏宛亭突然想到一个好玩的地方,她问顾远:“可以是可以,但你必须回答我一个问题。”
顾远说:“嗯,你说。”
夏宛亭说:“你说做的这个噩梦让你很狼狈,那你是不是做这个噩梦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顾远在想要不要老实回答夏宛亭,可他向来就不会撒谎,他撒谎的时候只要是心细的人都能看破。后来他决定还是告诉夏宛亭好了,免得夏宛亭突然变本加厉就不好玩了。
他说:“对,我做这个噩梦好久了。我睡下去就老是会做这个噩梦,你现在满意了吗?”
夏宛亭说:“我很纳闷你这个噩梦到底是怎么样的?”
顾远说:“更深层的故事我就不想解说了。”
夏宛亭本来就是无聊问一个顾远而已,她的任务是叫顾远起床的,如今顾远起床了那她也没必要再执着下去。她说:“行吧,你收拾收拾下来吧。我们今天要开始启程去宿南了。”
顾远说:“哦好。”
说完夏宛亭就先一个人下了楼,顾远便坐在了床沿上,他拿起靴子刚穿好后就又开始消沉了。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气急败坏地说:“可恶,每天睡觉都会做这个噩梦,害得我头疼,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忘掉这个过去啊!”
……
顾远收拾干净后来到了旅馆门口,他看到陈乔娜和韩冬庆在把两个饱满的行李袋搬到后备箱里,而杨央恙和夏宛亭也在负责把食物搬运上去,杨央安就一直站在杨央恙的身后看着他姐姐在忙活。
李宏筹也已经陪廖思思上了车,他已经打开了引擎,看了一眼油表确定油箱很满后准备启程。廖思思坐在副驾驶座上对着车内后视镜,拿起一条皮筋把自己的头发给捆起来。
这些人看上去都好忙碌,害得顾远什么忙都帮不上。陈乔娜忙完之后看到顾远,她就欣然一笑着说:“顾远,你下来了。”
顾远说:“嗯,很抱歉我都没帮上什么忙。”
陈乔娜来到顾远的身前,拍了拍顾远的肩膀,说:“不要紧的。咱们上车吧,你坐我身边。”
顾远说:“好吧。”
于是顾远就被陈乔娜拉着上了面包车的第二排座位,韩冬庆随后才跟了上来。杨央恙和杨央安手携手的上到面包车车的第三排座位,夏宛亭只是瞄了顾远一眼便是不以为意地勾嘴一笑。
不久,顾远他们一行八个人就已经上到了面包车里,李宏筹问车里的各位:“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顾远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居然是空的,他竟然把他老爸交付给他的u盘落在旅馆房间里了。他说:“等一下,我有东西落在房间里了要去拿。”
李宏筹说:“好吧,那你快点。”
陈乔娜说:“顾远,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啊?”
顾远打开了车门,说:“不用了。”说完就急忙忙地窜进了旅馆。
夏宛亭一直看着顾远匆忙中带着无措的样子总难免忍俊不禁,她在想像顾远这么傻的人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也许是老天太眷顾他了吧。
顾远回到旅馆房间里后,他来到床头柜前拉开抽屉便一下子看到了那个u盘,他还在里面看到了一支录音笔。他拿起这支录音笔看了看,没想到这支笔还有变声功能。他手里把玩着这支笔想了想,觉得这支笔到后面会派上用场。
顾远打算录一段音在这支笔里:“如果你们发现这个u盘,请务必交给政府,因为这个u盘里记录了关于瘟疫爆发的线索。”
顾远录完音后再播放一遍,第一遍是他的原声,后来他直接启动了变声功能,他的原声变成了一个沙哑的大叔音。他心满意足地把这支笔和这个u盘放进口袋里,这便急匆匆地下了楼。
他很快回到了车、关好了车门。李宏筹看到全员到齐后就说:“既然大家都准备好了,那我就开车了。”
“好。”顾远他们异口同声地说。
于是这辆承载了八个人的面包车向着宿南进发了,他们去往的地方象征的是生命的希望,正巧太阳也开始远离了山头散发出金黄色的朝阳,而他们正迎着美丽的朝阳往宿南行驶而去。
杨央恙突然又犯起了她在电台工作的职业病,她问车里的各位:“大家,趁着今天早晨这么清新,要不要听一首歌啊?我会把音量调小的。”
韩冬庆说:“好呀。你放吧。”
杨央恙拿出手机,打开音乐库,选中了一首歌。紧接着这首歌的前奏便起来了,很快大家都知道这是什么歌了,这是很多人都耳闻目详的《oneday》。
“sometimesy,underthemoon,andthankgodi''mbreathing.thenipray,don''ttakemesoon.causei''mhereforareason…”
顾远一边听着这首歌,一边看着这迷人的阳光,他的内心在感慨着:“也许我不该总是痴迷于日落,原来日出也能美得不成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