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冬和夏鹄都坐在别墅的一楼客厅沙发上,而顾远和夏宛亭就坐在不远处的条桌旁观察着他们,至于杨央恙他们依然不放弃在别墅里找寻杨央安。
夏鹄很讨厌被别人监视,更何况他正急着回去地窖玩弄杨央安呢。他跟吴冬小声抱怨道:“吴冬,我真特么受够了,被他们这么盯着,我心里哪好受啊!我现在恨不得抽死他们!”
吴冬面对这种事还是能够做到心如止水的,毕竟他和夏鹄也确实绑架了杨央安。他平淡无奇地说:“呵,我们确实绑架了那个小孩子,所以我们现在就更不能乱了阵脚。我们必须假装自己是被冤枉的人,他们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时都监视我们。”
夏鹄听吴冬这么说后就彻底放心了,不过他要深夜到地窖找杨央安仍然很不服气。他说:“可恶,吕谷焦表面上说自己是中立的,但其实他更愿意站在这伙人那边。”
吴冬是一个明白人,他懂得吕谷焦更愿意站在哪一边。他说:“吕谷焦跟我们认识也就一两年,他跟那个叫韩冬庆的警察认识起码有四年,况且他和那位韩警官是同生共死的战友,比起我们,他更愿意站在自己的挚友那一边是很有情理的。”
夏鹄现在最担心的不是他和吴冬的处境,而是顾远他们会找到地窖里去。他神情慌张地说:“吴冬,我现在只怕这伙人真会发现地窖,到时那个小孩子被他们找到了,你和思仪的事就瞒不住了啊,我们也吃不了兜着走。”
吴冬肯定也有这方面的担忧,他现在开始后悔当初不立即杀死杨央安,反倒打算让夏鹄先玩了再杀。不过他比夏鹄更会把事情想得长远,因为他还有何思仪可以拜托。
他悄悄地和夏鹄说:“夏鹄,你放心,虽然我们被他们监视了,但作为我们同伙的何思仪是可以自由活动的。她可以到地窖帮我们把那个小孩子藏得更隐蔽一点,任凭这伙人把整栋别墅都翻个底朝天,他们也万万没想到地窖也是一个可以藏人的地方。”
夏鹄说:“你不说,我还真差点忘了何思仪没被他们怀疑。”
吴冬现在最害怕的是杨央安被顾远他们找到了,然后杨央安会把他和何思仪在偷情甚至预谋杀死吕谷焦后私奔的事告诉给吕谷焦。
吕谷焦深爱过何思仪,可能不会一气之下很快就把何思仪杀死了。但吕谷焦杀吴冬是不留情面的,一是在现在这个这么乱的世界里杀个人是不犯法的,二是没有哪个男人不痛恨奸夫。
吴冬瞒着吕谷焦跟何思仪偷了半年情,他每天都在担心这层窗户纸会被吕谷焦捅破。正巧遇到了瘟疫爆发的时候,吕谷焦一路保护他们在这栋别墅里定居下来。
他开始纠结着要不要趁着这个杀人不犯法的时候把吕谷焦杀了,以免哪天窗户纸破了反倒被吕谷焦杀了,可他也在担心要是吕谷焦死了肯定会群龙无首。直到今天中午,何思仪也貌似忍不住要把吕谷焦杀了,然后跟他私奔到政府设立的避难所——宿南去。
摆在吴冬眼前的有两个选择——要么顺从何思仪的意思在这里就把吕谷焦给杀了,要么让吕谷焦继续领导他们,直到快到宿南的时候把吕谷焦杀了。如果韩冬庆他们没过来别墅,前者实现起来可能比较容易。
不过吴冬无论怎么选,最后的结果也只有两个——一是被曾经当过几年刑警的吕谷焦反杀,二是他和何思仪联手成功杀死吕谷焦后定居宿南,从此两人再也不用偷偷摸摸地培养感情了。
……
顾远和夏宛亭坐在条桌旁的椅子上一直观察着吴冬和夏鹄。顾远看吴冬和夏鹄在聊天多少会有点儿好奇,但他现在也没好意思走过去问他们到底在聊什么聊得这么开心。
夏宛亭一直都很纳闷杨央安怎么上个厕所上着上着就失踪了,因为她不清楚杨央安一个十三岁的小孩子会对谁造成了威胁。她就和顾远说:“顾远,我觉得好奇怪啊,绑架央安的人到底怎么想的?”
顾远一边一脸严肃地看着吴冬和夏鹄,一边跟夏宛亭说:“我猜央安肯定是偷听到或偷看到不该听或看的东西吧,要不然谁会无聊到去绑架一个小孩子啊。”
夏宛亭听了顾远这么说,她突然有一个最坏的打算。她跟顾远说:“顾远,那你觉得央安会不会已经被他们灭口了?”
顾远说:“可能性很大。不过‘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央恙姐已经在更深入地搜查这栋别墅了,相信很快就能得知央安的下落。”
夏宛亭目光柔和地看着顾远的侧脸,她越看越入迷,因为她从没想过这么认真的顾远会让她如此着迷。她笑哧哧地跟顾远说:“顾远,不知道这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现在觉得你有点帅。”
“哈?”顾远可不习惯夏宛亭对他的赞美。他扭过脸来便满脸惊讶地看着夏宛亭,说:“宛亭你觉得现在这种时候适合讨论这种话题吗?再说你可别夸我了,你这样会让我很不适应的。”
夏宛亭不以为然地说:“我是不是没救了?我竟然认为你严肃的样子挺看得顺眼的。”
顾远越听夏宛亭的赞美越不好意思,他索性便不再理会夏宛亭对他的看法。他继续认真地监视着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吴冬和夏鹄,而夏宛亭也一直在用怪异的眼神看着顾远的侧脸。
夏宛亭到底是为什么觉得顾远这个人傻里傻气的?可能是她作为一个女生而言最直观的判断吧。她和顾远初次见面时就对顾远贴上“傻小子”这个标签,仅仅是因为顾远比她优秀而产生的嫉妒心引起的吗?
顾远其实对夏宛亭这个女生很捉摸不透,因为夏宛亭时而批判顾远、时而赞美顾远,搞得顾远现在都搞不清楚夏宛亭到底看不看重顾远了。他当时之所以夏宛亭是一个高傲的女生,是因为夏宛亭老爱挑像顾远这种软柿子捏。可如今夏宛亭跟顾远越走越贴切,导致顾远都对夏宛亭的性格定向很模糊了。
在顾远和夏宛亭一起认真地监督吴冬和夏鹄时,何思仪穿着一件轻薄的连衣裙就好奇地走过来了。何思仪跟顾远和夏宛亭打招呼:“顾远,宛亭,你们在干嘛?”
顾远听到何思仪的招呼声后便转脸看向她。他跟何思仪说:“哦,我们在监视着吴先生和夏先生呢。”
“监视他们?”何思仪望向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吴冬和夏鹄,“他们犯什么事了?干嘛监视他们啊?”
夏宛亭说:“哦,事情是这样的,央安在别墅里失踪了,我们怀疑央安被人绑架了,而目前嫌疑最大的就是吴先生和夏先生。吕先生在这件事上表态很中立,所以他也批准我们监视吴先生和夏先生。”
何思仪说:“原来如此。唉,早听杨小姐说他弟弟失踪了,其实央安失踪了我也很着急,希望你们赶快找到他吧。虽然小孩子是贪玩了点,但总不会跑出别墅嘛。”
顾远说:“嗯,我们也希望赶快找到央安后离开这里,毕竟我们去宿南的路程还有好远。”
“我也会帮忙找的。”何思仪一边跟顾远说话,一边跟吴冬四目相对。
吴冬仿佛在用眼神告诉她:“思仪,我和夏鹄现在脱不开身,你快去地窖把那个小孩杀了。”
何思仪微微笑着,像是在和吴冬说:“你放心,吴冬,那个小孩知道我们的阴谋,再加上现在情势逼人,肯定能尽快灭口就尽快灭口了。”
“去吧。”吴冬仿佛在和何思仪眼神交流。
何思仪目光柔和地看向顾远和何思仪,笑盈盈地说:“啊对了,我刚刚想到还有事没办,我就先走了。”
夏宛亭说:“好。”
说完何思仪就在顾远和夏宛亭的面前走开了,而她的目的是到地窖里把知道他们阴谋的杨央安给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