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x20年2月9日上午七点,顾远从床上醒来。他整理好自己的头发,然后穿好了衣服鞋袜便走出了自己的房间。他刚来到一楼客厅,他却看到陈乔娜和韩冬庆坐在一个桌子旁的椅子上愁眉不展着。
顾远很纳闷地问陈乔娜:“乔娜姐,怎么大清早就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啊?咱们不为出发宿南做准备吗?”
陈乔娜右手托着腮帮子,满脸无奈地说:“抱歉啊,顾远,今天我们没法出发去宿南了。”
“哈?为什么啊!”顾远便一副疑惑的表情。
韩冬庆说:“早上我去开车,但是我们车的引擎无端端就出故障了。”
顾远抽搐了两下嘴角,说:“出、出故障?”
顾远在昨天看到十字路口留下的“杀戮者”三个字时,他就断定李绛派人过来抓捕他了。他为了不让他的伙伴掺和他和路也集团之间的浑水里,他就打算催促着夏宛亭他们赶忙离开门西市。结果今天一大早,他们的车就坏了,这未免也太巧了吧。
陈乔娜伸了一下懒腰,无可奈何地说:“对啊,我们的车坏了,今天怕是开不了的。”
“乔娜,你说什么?”李宏筹的声音突然在一楼接待厅里传来。
顾远顺着声音往李宏筹看了过去,发现不仅有李宏筹,还有廖思思、杨央恙、杨央安和缓缓走来的夏宛亭。夏宛亭他们也慢慢地走到陈乔娜的身前。
陈乔娜看到大家都聚齐了,她就说:“嚯,既然大家都聚齐了,那我正好可以把这个坏消息告诉你们。我们车的引擎无端端坏了。”
廖思思惶恐不安地说:“啊?那、那我们车坏了该怎么办啊?”
韩冬庆问大家:“你们谁会修车?我可以找工具来。”
夏宛亭他们都默默地低下了头,看来大家都没有修车这个技能。
韩冬庆看到大家都无能为力的时候,他也束手无策地说:“唉,我们又不懂得怎么修车,这门西市似乎除了我们就没遇到一个别的幸存者。”
陈乔娜说:“所以我们目前只有两个做法,要么在门西市找到一个专业的修车师傅,要么在门西市找到一辆好用的面包车。”
杨央恙心想在门西市这么大的城市里找到其他幸存者很困难,所以她提议说:“要不我们重新找辆车吧?”
韩冬庆看了看顾远、夏宛亭、李宏筹和廖思思,说:“你们有什么看法吗?是要找人还是找车?”
夏宛亭不紧不慢地说:“找车吧。门西市太大了,找个人太难太难了,再说这里没准已经没有幸存者呆着了。”
李宏筹说:“唉,可惜了我这辆面包车,无缘无故就报废了。”
廖思思貌似从李宏筹这话里得到了启发。她说:“嗯……难道大家就不觉得车的引擎无缘无故就故障了很可疑吗?”
顾远认为车的引擎故障跟武胥脱不了关系,因为他十分了解武胥的性格——武胥是一个很喜欢考验别人的变态。他说:“对对对,肯定有人搞鬼。这个人趁我们晚上睡觉的时候接近我们的车,然后把我们的车弄故障了。”
杨央安说:“这个人干嘛不直接把我们的车炸了一了百了呢?”
杨央恙摸了杨央安的头一下,笑盈盈地说:“央安,你懂个鬼。炸车的动静那么大,如果对方炸车的话,那对方是生怕我们发现不了他的行踪吗?”
杨央安尴尬地笑着说:“哈哈哈,也对哦。”
陈乔娜抬着右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到底会是谁跟我们有仇啊?至于拆我们的车啊!”
李宏筹突然脑洞大开,说:“我们昨天不是在十字路口路面上看到‘杀戮者’这三个字吗?你们猜会不会是这个名为‘杀戮者’的组合拆我们的车?”
韩冬庆说:“很有可能是。”
廖思思说:“哈?我们认识这个组合吗?他们干嘛拆我们的车啊!这对他们有好处吗?”
顾远很坚决地认为是武胥趁夜深人静来拆他们的车,为的就是把顾远更久一点地困在门西市里。但他明明知道这个真相却不能告知夏宛亭他们,因为他也怕夏宛亭他们对他有非分之想。
陈乔娜也想不通到底是谁这么无聊到拆他们车,但她认为与其把时间浪费在这个事上,还不如赶紧到门西市市中心找到一辆有用的车或者一个专业的修车师傅。
她跟夏宛亭他们说:“大家都别讨论这些事了,我们都在门西市里摸查一番,能找到修车师傅的就拉过来,能找到有用的车也同样拉回来。”
夏宛亭他们异口同声地说:“好。”
陈乔娜说:“那我分配一下搜查地方,我和冬庆到城东找,李宏筹和杨央恙为一组到城西找,顾远和夏宛亭到城南找。至于杨央安和廖思思嘛,你们两个就留在宾馆里帮我们看管物资,一有突发情况就马上打电话跟我汇报。”
顾远他们都振奋人心地说:“好。”
顾远听到自己和夏宛亭又是一组时,他还偷偷地瞄了夏宛亭一眼。他看夏宛亭好像不在意这件事,他也就不那么小家子气了。老实说,他挺懊悔昨晚对夏宛亭的态度那么冷峻的。
……
与此同时,武胥和亨利就待在城南一个荒废很久的酒店里的一间总统房里。武胥和亨利坐在大厅里一张大餐桌旁,武胥拿着刀叉一脸惬意地吃着新鲜的牛排,而亨利就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喝着热牛奶。
亨利看武胥这么一身轻松,他就很疑惑地问他:“老大,我们昨晚去拆1637他们的车会不会太多此一举了?”
武胥叉起一块牛排吃了一口,然后慢条斯理地说:“你懂什么,我这是把1637多困在门西市一天。”
亨利说:“我们明明已经知道1637住的别墅位置,我们完全可以趁夜摸进1637的房间里把1637麻倒带走的啊。”
武胥叉起一块牛排,又吃了进去后说:“亨利,昨天我跟你说的话,你又当耳边风了吗?”
亨利说:“嗯……并没有,您说我们现在是猫,而1637是老鼠,我们在抓到1637之前要把他当绒球玩。”
武胥说:“对呀。这也是我对他的考验,就像之前我要他日落之前到十里口机场一样的考验,你就不觉得这种考验很有趣吗?”
亨利说:“呃,有趣是有趣啊,可是这也太浪费时间了吧。我们直接把1637麻倒了带走不就好了,干嘛非得和他周旋呢!”
武胥放下刀叉,无可奈何地说:“嗯……实不相瞒,我在等李绛总裁下达抓捕命令呢。他不许我现在抓1637,我当然要谨遵号令了。我真没想到李绛总裁跟我一样这么有情操。”
亨利说:“那我就更搞不懂了,当初是李绛总裁逼我们赶快抓到1637,现在李绛总裁怎么就这么风轻云淡了?”
武胥在桌上放着的一个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他一边擦着嘴一边说:“怎么说呢,我听命于李绛总裁,但李绛总裁听命于莫先生。”
“莫先生他是路也集团的股东之一,可他偏偏是一个很深不可测的人。李总裁之所以还不给我下达抓捕1637的命令,是因为莫先生也没给李总裁下达这个命令啊。”
亨利对莫先生还真不怎么熟悉,要不是武胥谈及,他恐怕到现在还不知道莫先生这号人物吧。他说:“呃……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公司里还有莫先生这号人物?”
武胥说:“听李总裁对他的描述,他是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人。他有时候提的主意总会变卦,就好比这一次,明明之前是他着急要抓到1637的,现在他又不那么心急抓1637了。”
亨利无奈地说:“嗯……确实是一个很容易变卦的人。”
武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心平气和地说:“只要1637一天在门西市,我们迟早会抓到他的。况且我们现在可以操控杀戮者,再加上我们能摸清1637的行踪,所以我们抓一个毛头小鬼轻而易举,我们也不急于一时。”
亨利狼狈为奸地微笑着说:“就当是我们陪那个小鬼玩躲猫猫吗?哪天我们玩腻了,我们就可以出手了。”
“对的。”武胥从外套口袋里摸出来一个雷达,他看着在雷达上移动着的光点,坏笑着说,“看看,看看,1637主动找上门来了。”
亨利说:“怎么办?”
武胥翘嘴一笑着说:“那肯定是要先会会他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