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平浪静的日子里,每日岚歌都例行去王上那请安,前朝风波虽大,但也未祸及到后宫。
只是这样看似平静的日子里,却处处蕴含着暴风雨即将来临的风暴。
风波再起,已是三日之后。
这天未到请安的时间,王上就特地派人来召见,天辞有些不放心,岚歌倒是不以为意,她看着专卜吉凶的天辞面色有几分阴郁,安慰的眨了眨眼睛示意他放心,才随公公们离去。
入殿后,一路虽然也与平常一般鸦雀无声,但岚歌却明显感觉到气氛的凝重。
她跪在龙床外良久,王上并没有任何宣她站起的意思,她也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动作。
这样跪了一个时辰,王上才唤了公公扶他坐起,看向地上的岚歌:“公主什么时候到的?你们怎么也不通传一声!”
“回王上,是小的该死,怕打扰了王上休息!”搀扶他坐起的公公连声告罪。
“还不快给我的歌儿赐座!”
“是,王上。”公公得了令,立刻命人取了凳子来将岚歌扶起。
“歌儿本就身子单薄,如今又跪了这般久,心里可在怪父王?”
“如今岚歌只满心担忧父王安康,又怎会怪罪父王?如若孩儿长跪便可换父王安康,那就是让岚歌长跪岚歌也是愿意的。”
“你有这份心便好。”王上闻言欣慰的点了点头,转眸之间目光却变得凌厉,他话锋忽的一转:“不过歌儿,你可知罪?”
岚歌一双美目剪水,她无辜的看着坐在榻上的人,“噗通”一声再次跪到地上声音怯懦:“岚歌不知,可若岚歌做错了什么还望父王明示!”
王上眯眼看着眼前诚惶诚恐的女孩。
即便再美又如何,不过是一副皮相罢了。一个女人,又怎能翻起多大的风浪?
“父王这不是在与你说笑么,瞧把我的歌儿吓的。”他随即笑得开怀,抬手虚扶起她。
“父王。”岚歌却不肯站起:“虽然岚歌这些年因为身体的缘故无法侍奉在父王左右,但父皇的恩泽岚歌一直不敢忘。若岚歌当真有何做的不妥之处,还望父王明示!”
“起来吧。”王上再次抬手将她虚扶起:“你没有错,只是你可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
“父王……”
“我的歌儿,如今已经出落成这样的美人了,只是可惜……生在帝王家,就注定要身不由己。”王上轻声叹息着:“这些时日,原本大臣觐见的说媒我都百般推拒,只是如今,这四海我无霜国的公主貌若倾城,更是有‘既有岚歌,不羡长生’的美名,求娶之人若是无霜之人父王皆可为你挡下,可如今……西驰国国君寓意两国联姻,以长生玉为聘迎你为后。”
岚歌再次跪倒在地上,恭恭敬敬的行了叩首礼。
“父王,岚歌自知身体虽有好转,却终无法根除病症,不说整日缠绵病榻扫了西驰君王的兴,更短命无福泽看两国结盟长久。岚歌一人死生是小,可连累两国反目却是大事。岚歌自知无才无能,却断不能让自己做这祸国的妖女,污了父王的盛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