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深深的疲惫与万年彻骨疼痛的记忆泼水而出。


    他不知道在虚空中时间过了多久，只是被此刻在脑海中翻涌而来的记忆淹没得茫然而窒息。


    他想起了自己是谁，想起了他当初为什么会去往那个星球，也想起了……一切的一切，所有他愿意或不愿想起的，此刻都无比清晰的印刻在脑海中。


    作为系统，他们拥有的时间真的太长太长，而或许每一个记忆在数万年的岁月中都会变得无比清晰的印刻在脑海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种无形的惩罚。


    因为那些旁人会因为时间流逝而减退的伤痛于他们而言，将会日日夜夜的重现在他们的脑海，永无休止。


    那些爱过的人，明明耳语和笑声都还在耳畔，惊觉时，却已经沧海桑田。


    终于得以大口呼吸着宝贵的空气，他拂开稀疏滴着水的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可下一秒，他的目光却凝住。


    他看着空无一人的虚空之境，纵身跃出水面，可那个本应在这里等他的人却早已不知去向。


    他定了定神，可回忆起在水下的那些时日……如果苏沫看到了或是……当真与他一同再次经历了那些，想到这里，他的面色瞬间变得毫无血色。


    身下的湖水渐渐退潮一般的消散，他转头看向虚空中仅剩的那颗树，久久出神。


    ——


    “这位，苏沫。”


    男人霸道得不可一世，将众人的目光尽数引向她。


    苏沫蹙眉望向那个正挑唇看向自己的男人，见他又复说道：“她，是我……”


    她像是猜到了那男人想说什么一般，急忙高声的打断了他的话：“我是陛下从其他低等星球带回的，因为我很崇拜斯蒂索星球的文明，所以想加入并进行学习……尤其是对舰队非常热衷。”


    苏沫看着被她抢了话，面色阴郁看着自己的牧深暗自挑起了唇角。


    她太了解牧深这个人了，他霸道蛮横却极为在意颜面，自己抢在他之前将这一切说明也表明了立场，他即便是想反驳，也会因为觉得那样会更丢了自己的颜面而放弃解释。


    想到这，她将目光幽幽的望向那依旧站在靠近阳台的男人，目光带着显而易见的挑衅。


    “是这样啊。”那位站在高台上，自牧深如常后便与他交代各项情况进展似管家模样的人疑惑的问道：“我们星系也不是没有过女人参加舰队的先例，既然你喜欢舰队，陛下有没有说过要你去哪个舰队学习？”


    “她自然是……”


    “陛下一早便交代过了，我身份低微，自然是不能去陛下带领的第一舰队，所以，陛下特意吩咐我在第二舰队好好学习，争取日后为舰队做出贡献呢。”苏沫说罢，还向一旁再次被抢了话的牧深笑着眨了眨眼睛。


    牧深的面色一片铁青，此刻已冷哼着转过头，似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那位管家点头赞同道：“陛下想得甚是周到，既然这样，那我就向第二舰队递上一份书信，你明天一早就过去报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