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火纪八百二十七年,十一月二十一日。
目标似乎与城内的异种派系发生了剧烈的争斗,且在战争中取胜,因为金牌刺客尚未到来,我们不知道战争的具体情况。
目标似乎有意在再起城建立自己的统治,他首先让城内的贫民进入商业区与无法之地,鼓励他们进行耕种,或是学一些手艺活,且雇佣了更多什么都不会的人,去无法之地的森林里建立城邦。
然后,他宣布再起城中断雇佣兵服务,更要扫清此城无法无天的名号,他颁布了一部具有权威的法典,以他现在的人民厚爱程度,与高层的号召力,没有任何人敢说不。
因为此,我们的行动变得更加困难,而且我们逐渐要丧失了他的行踪。
他在再起城内,建立了三个占地巨大,且装潢华丽的赌场,他似乎有意将此地变成赌博的城市,作为世界的中心,它确实具有吸引力,且也是再起城最后崛起的希望。
如果我们有意抹杀他,可以发布一道声明。
目标的势力也在不断壮大,据说他拥有一支五十多人的军团,且还有异种派系的支持,他身旁的人身份已经确定,手持青色长剑的男人是当年作为雇佣兵的鬼泣,还有一位是再起城内比较有名的医生。”
一个穿着黑色衣袍的男人伏在桌前,刷刷地写字,将这东西写完之后,他才站上屋顶,招了招自己的手。
一头在空中盘旋的雄鹰直直俯冲下来,落在男人的肩膀上,叼着对方的信封,朝着城外飞去。
男人的目光冷冽,看着城中心那几座拔地而起的赌场。
虽然不知道对方用了什么手段,直接变出了几个巨大的建筑,不过在这个世界,没有这么多不可能。
如果有一位白衣法师,同样可以做到这些事情。
他看着圆月高挂的天空,默默退回自己的房间之内。
……
无启国,一座巍峨高耸的城堡之内。
无数头雄鹰正在空中飞舞,看见一道影子从空中飞过来,它们纷纷鸣叫起来,使整个山谷都充斥着回响。
一个黑衣人从城堡之内闪烁出来,立在墙壁之上,接过雄鹰嘴里的信封,将其拆开查看。
他摇了摇头,进入城堡内,站在一个被层层钢铁围绕的房间外面,透过这些钢铁的栏杆,他可以看见一些令人胆寒的刑具,他不由得看了一眼自己只有四根手指的左手,将其默默藏了起来。
那是一段不愿意回想的过往。
在房间里面,是一位老人,与一位带着面罩,身上刻着银色痕迹的男人。
银十。
银十摘下面罩,看着正在弄东西的老人。
后者抬头看了对方一眼,他的身上带着一股莫名其妙的杀意,使这黑暗的房间里充斥阴森可怖的气息。
“告诉我,我们的规矩是什么。”
“如果死在兄弟前面,那么在地狱门口等会;如果死在兄弟后面,那么你来的时候就跑快点。”银十闭上眼睛,似乎很是痛苦。
“你抛弃了两位兄弟,他们在地狱门口等待着你。”老人的声音很是嘶哑,像是一块生锈的齿轮一般,“可他们没有等到。你非但没有完成任务,还背弃了刺客的信条。”
老人从桌子上抽出一个长相奇特的器具,这东西看起来像是指虎,但是它的利刃却存在里面,也就是接触手指的那一面。
只需在旁边那个按钮一摁,几道利刃就会切断一切进入的事物。
银十长出一口气,伸出自己左手的小拇指和无名指,将其插入刑具当中,他拒绝了老人递过来的压舌板,咬紧自己的牙关。
咔嚓!
老人按下按钮,两道刀片利落地斩下了银十的两根手指,鲜血飞溅出来,几道肉沫掉落在地,他的手指上可见洁白的骨头。
银十闷哼一声,眼珠子都快要瞪了出来,里面满是血丝,他脸上的肌肉明显可见,但还是松了一口气,感受着来自手指上的疼痛。
老人不疾不徐地走到一边,从旁边的壁炉里夹起一块被烧的发红的钢铁,将其放在钢铁的桌子上。
银十的眼里满是挣扎的神色,然后猛地闪过一丝狠戾,他将自己断开的两根手指迅速放在烙铁之上。
“啊啊啊啊……!”
银十终于承受不住,仰天嘶吼起来,他的身子连忙倒退,看着自己被烫的发黑的手指,还有无辜的也被烫伤的中指,连忙插入一旁的冰水之中。
他的两根手指上,有两道细小的匕首痕迹,这也是失意阁的符号。
“去吧,走向那片山林,去寻找你的救赎之路。然后完成你尚未完成的任务,如果此任务被别人完成,你就会与山林里的谷堆生活。”
老人坐在原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犹如老僧入定。
银十用右手撑起自己,一瘸一拐朝着外面走去。
他看着站在外面等候已久的男人,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朝着城堡下面的山林走去。
“他活不过去的。”走进来的男人忽然说道,“带着强烈感情的刺客,就丧失了隐匿的本领。”
“可没有执念,他也走不出那一片山林。”老人睁开浑浊的眼睛,“什么事?”
“再起城的汇报。”男人将文件放在桌上。
这阴森的房间里顿时陷入沉默。
老人看了许久,才抬头说道:“正好,银十还有时间。”
他摆了摆手,没做出任何表示。
男人硬着头皮说道:“大人,如果那一帮堕落骑士的消息为真,那么我们应当与他是一个阵营的才对。”
“你觉得,一个再起城对我们有多大的帮助?”老人没有睁眼,“而且,你怎么知道他不是那里的人?
他父亲周边,可都是啊。他还被蒙在鼓里,愚蠢的像是温水里的青蛙,沐承德不愿意告诉他,你就应该明白。”
男人吞了一口口水,只好退了半步,朝着外面走去。
在脚步声远去后,老人才睁开眼睛,看着桌上的文件。
“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是在孕育一个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