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秦历打开自己系在胸前的包裹,从里面抽出一块布和油,还拿出一块磨刀石,放在地上开始弄了起来。
在拥有了堕落的足赤后,秦历还特地跟勾辰请教了如何磨刀,如何保养自己的刀。
虽然自己这把刀,不怎么需要磨……但形式还是要走一走的。
刺耳的磨刀声吵醒了殷竹,后者伸了一个懒腰,开口说道:“现在几点了?”
秦历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默默摇了摇头。
“难道我们要在这里待上整整一周?”殷竹的表情很是崩溃,“那还不如被抓住呢!”
“你放心,我们肯定待不了一周。”秦历答道。
“那就好。”殷竹松了一口气。
“因为在两天之内,这片山脉定然充满了轩辕国的士兵,到时候我们不离开,那就是插翅难飞。”秦历将工具放回包裹内。
殷竹听得目瞪口呆,问道:“不会吧,他们真会出动这么大的阵仗?”
“谁知道的,我只知道触底反弹这个词。”秦历耸了耸肩。
“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去潞门州,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凭借他们首都的大小,排查起来也十分麻烦,我们需要做的就是混进去。”
秦历双手抱胸,看着不知所措的殷竹。
“你看着我干啥?”
“话说你会不会易容方面的魔法?”
“……”
……
殷竹很崩溃,
她一袭华丽且具有神秘感的长袍不见了,自己的兜帽也被取了下来,这都不是最让她难受的,最为崩溃的是,自己居然穿上了秦历的备用衣服,男人宽大的衣袍正好遮住了她傲人的身材。
并且她头上还带了一个土鳖至极的草帽,里面甚至还放了几块石头,这是为了把盘起来的头发压下去。
现在以容貌和身材为荣的殷竹,居然没有一丁点自信了。
秦历也换了一身装扮,这一次他穿着宽大的道袍,腰间挂着堕落的足赤,脚上还穿着一双草鞋。
两个人看起来就是远道而来的农夫,前来贩卖自己在地里的收获一般。
为了扶符合这个身份,秦历还特地从山里找了不少的野菜和动物,将其纷纷装入一个临时制作的袋子里,里面的腥臭味很足,熏得殷竹想要给自己一个魔法。
秦历扛着自己做的扁担,很是轻松地抖了抖身子,说道:“嗯,差不多了,可以触发。”
殷竹一瘸一拐地跟着秦历,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但是对方用两个晚上的故事来诱惑自己,她不得不上当啊。
不管了,豁出去了。
反正这里的人也不喜欢我,还不如让这家伙给我讲两个晚上的故事呢。
殷竹嘟起嘴巴,看着自己脸上的几道黑印,快步跟在秦历的身后。
潞门州,是轩辕国的首都。
传闻他们的镇国神兽本体也在此地,作为一只身材较大,且本领高强的章鱼,有它的把守这里就可谓是固若金汤了。
不过那触手对付魔法力量确实厉害,就是不知道在面对勾辰这种剑客的时候,它会不会很疼。
在门口,足足有五位士兵在此把关,他们戒备森严,且全神贯注,对于上面发布的命令无条件遵从。
看着几位商贩被查的苦不堪言,秦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居然有些迷茫。
“话说你不是会骑着自己的扫把,不是,法杖飞?能不能带我进去?”秦历凑到殷竹的身边,低声说道。
“在潞门州做这种事情就是找死,它会立马察觉我们的准确位置,那时候我们就真的插翅难飞了。”殷竹翻了一个白眼。
啧。
秦历皱起眉头,看着前面的情况,顿时有了些主意。
……
潞门州的门口,五位士兵进行例行检查。
在前面驶来的,是一辆载量不大,也只有两匹马在拉的马车,有一个农夫坐在上面,他的胡子花白,头发也满是雪白之色,但人看起来却十分的精神有火力。
他从怀里掏出三根比较好的烟,分别发给了其中抽烟的三个人,笑道:“各位好久不见了啊。”
“陆伯。”五位士兵齐齐点了点头。
“我还是老样子,你们查吧,不过,记得得给我一点面子哦。”陆伯笑眯眯地说道,看起来就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几位士兵提起自己的长矛短矛,朝着他马车后的茅草堆里扎了扎,感受到从茅尖上传来的是剑影的木板,便纷纷收了回来。
剩下的一位士兵看了看对方手里的身份证明,点了点头,说道:“您可以进去了。”
陆伯嘿嘿一笑,一甩缰绳,马屁股上出现了两声清脆的响,五位士兵便目送马车远去。
“下一位。”一位士兵朝着后面招手。
……
“两位小友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啊?看起来不是本地人吧。”
陆伯将马车停在大街上,笑眯眯地朝着茅草堆里说道。
茅草堆里没有任何回应。
他愣了愣,心道不会被插死了吧?那可倒了血霉了。
他迅速扒开茅草,然后愣在了原地,那么大两个人,居然就不见了?可是自己在驾车的时候,还能感觉到从后车传来的重量啊。
难道是趁着自己停车下马的一瞬间,就离开了这里?
陆伯拿起放在马车上的一块白银,将其放在兜里,嘴上还是露出的笑容。
“这都无所谓,我赚钱就好了,不仅仅是偷渡的钱,还有向官方举报的钱,我一起拿了。这两个人鬼鬼祟祟的,我倒是看看最近有没有什么人是正在被通缉的,这两个人的嫌疑很大。”
陆伯眯起眼睛,从兜里拿出卷烟,吐出一口又一口烟雾,双手抱头,朝着城市中心而去。
他要去报关。
外面上是偷渡人,内面上实际是一位执法者的卧底,专门为此泄露嫌疑犯的踪迹,或者直接带着执法者上门询问,不仅如此,他还能拿两份钱,这可是一笔肥活。
“他似乎要去报警?”
“那就对了,谁能想得到,这两个人会跑他们的首都来?”
秦历拉下自己的草帽,朝着农贸市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