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师生于魔法师,但又别于魔法师。属于魔法师四个别类中最为特殊的一个,他不同于拥有杀伤力很强,且满是进攻招数,还能召唤上古巫灵,复活远古恶魔的巫师,也不同于可以掌控五大元素,可以战斗也可以进行辅佐的魔法师。
牧师更像是一个单纯的辅助分支,但其同样也拥有可怕的魔法。他们的魔法力量主要来自于太阳,进攻路数也与火系相似,但又有一些不同。”
巫砀的话语回响在殷竹的耳朵里,但更令她记住的,是下一句话。
“但牧师已经灭绝了,随着所谓的猎魔人一起消失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不需要法杖,只需要吟唱的牧师;依靠法印和自身武力的猎魔人;招数奇怪,容易堕入邪恶的巫师;这三者都被历史所淘汰,魔法师才是正道。”
殷竹睁大了自己的眼睛,她必须要和秦历他们说一说这一件事情。
圣火教记录的东西,都是假的,所以那些消亡而灭绝的东西,也就都还存在。
如果按照秦历的说法,那些灭绝了且出现在这个世界史书上的东西就必然还活着,而圣火教如果临近毁灭,那么这些东西会不会一溜烟的跑出来?
但面前的这位牧师打断了她所有的思考。
只见前者张开自己的双臂,头颅仰望着天空,嘴角似乎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微笑,他的歌声轻快而具有力量:
“永远不会熄灭的圣火,为天地点亮第一丝光芒。”
黑色的结界疯狂震动,在顶端之上出现了一道道裂痕,无数的阳光洒进这片较为黑暗的地界。
“你给予了在地面上嗷嗷待哺的人类第一丝希望。”
咔嚓!
黑色的结界陡然破碎开来,所有的规则与限制全部都被打破,四位魔法师纷纷拿起自己的法杖,目光却全部看向那边已经登上城门的战场,那些枯萎的植物再一次坚挺起来。
遮天蔽日的树叶,吞噬人类的花朵,草木打造的士兵,齐齐出现在渡鸦城河岸。
“你是亘古中的永恒,冰冷世界中的温存。”
无数的阳光照在这片大地上所有的无启国士兵身上,其的身躯上似乎带着一股莫名的光芒。
铛!
一柄长刀砍在对方的身上,居然被这类似于膜的光芒挡住了,不能渗入分毫!
这一瞬间,几乎所有的渡鸦城士兵齐齐傻眼,如果自己的攻击不能让对方受到伤害,那这仗还有什么打的?!
车闻猛地抬起头来,他迅速射出刚从地上捡起来的一道羽箭,身子消失在了原地,随着羽箭来到了城墙之上,看着远处张开双臂,正在咏唱的牧师,居然新生绝望之色。
这至少,是一位堪比白衣法师的牧师。
他才能有规则的使圣光照在自己人身上,而不是全部受到增幅。
车闻有些不信邪地抽出羽箭,朝着身旁的人射去。
嘭!
羽箭爆炸开来,面前的男人被他射穿了面孔,身躯破烂的不成样子。
果然,并不是传闻中的无敌状态,如果力量达到足够的程度,还是能够击破的。
但这对于那些士兵来说,就完全是碾压式的进攻了。
在知道自己刀枪不入之后,无启国的士气顿时到达了最高潮,他们悍不畏死地朝前面冲锋,哪怕前面是刀枪剑戟,是飞箭弩箭,都根本不在话下,只是一股脑的往前冲。
“所有人收缩到城墙之下!”汤平看着奔赴而来的无启国士兵,连忙喊道。
“不!不能退!”车闻看着远处,如果渡鸦城的士兵让过了城墙,那么城门一开,那些骑兵进入,渡鸦城就彻底失守了,“给她一点时间,所有人给我撑住!”
汤平无奈的大吼一声,手里的长刀猛地一砍,将面前的五人全部砍翻,气喘吁吁地看着前面黑压压的人头。
嗖!
一道羽箭飞了过来,准确命中他的肩头。
……
“战局已定,特莱斯大主教特意让我问你,你是否愿意加入我们?”咏唱完毕的男人看着许久没有言语的对方,说道。
并不是殷竹不想要反抗,而是牧师咏唱的时候,非本教信徒会受到巨大的挤压,大脑里满是嗡嗡的响声,什么都思考不了,且身躯像是灌满了泥土一般,完全不属于自己。
殷竹好不容易喘过气来,她能听见来自两百米外的怒吼,也能猜测到之后会发生什么。
我还是太没用了吗?
她的眼睛通红。
“咱们团队还是需要一位魔法师的嘛,不然以后天天是这种情况,咋办?”
“有了你,我们的团队会变得更加强大。”
“我觉得你这戏法比那些魔法有意思多了,什么?我才不是因为扛不住才这么说的!”
“你能跟我解释一下到底为什么魔法如此神奇吗?”
“殷竹和我在河面上将会发挥巨大的优势。”
团队里所有人的话语历历在目,我不能辜负他们的信任。
秦历为了我,为了勾辰,可以把自己的命交代在潞门州,勾辰、秋,还有一向胆小怕死的宋觅,为了他,同样愿意前往龙潭虎穴。
那凭什么,我不行?
殷竹缓缓站了起来,身上的漆黑颜色愈发严重,手里的法杖不断颤抖,在她的身后,像是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虚影一般,邪恶的气息像是一场瘟疫,黑色感染了身旁所有的事物。
充满沙土的地面,在地面上不断逃跑的虫子,在空中盘旋的渡鸦,逐渐都化为一道道黑色的事物,融入邪恶至极的气息当中。
牧师还准备说出口的话语忽然停止,像是卡在了喉咙里一般,他看着越来越高的黑色虚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叮!
一道声音在所有人的耳朵里响起。
于无启国身上的金黄色屏障消失了,一道道刀剑捅入了他们的身躯当中,在这混乱的一瞬间,凭借自己肉躯前进的无启国士兵死伤严重。
但这并不是让所有人惊异地差点喊娘的事情。
在地上已经死亡的人,全部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