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鸦河下,一片白雪皑皑,冰冷的雪花覆盖了所有的事物,不论是绿色的棕色的树叶,还是黄色的泥土,亦或是战士们身上穿着的盔甲,都披着一层厚厚的雪花。
扑哧。
一根树枝无法支撑自己身上过重的雪花,直接断裂开来,带着压垮它的雪一起掉落在地上。
在大地上觅食的兔子猛地一跳,惊魂未定地看着身旁地树枝,朝着一旁跑开,过了好一会才回来,看着前面散落的蔬菜丁,眼睛直勾勾地瞪着,张开自己的四腿,朝着蔬菜丁跑去。
它的速度很快,但比不过空中划破空气的羽箭。
羽箭直直射入兔子的身躯之内,力道之大直接将其钉在树上,车闻从树上跳了下来,抖了抖自己身上的雪,拔出羽箭,将其放回箭袋,从地上拿起兔子,将其放在已经装的鼓鼓囊囊的袋子里。
早在三天之前,军队所携带的粮食就已经快要见底,他们不得不牺牲一部分粮食来捕猎,还好在这荒山野岭里,食物补充的还算不错。
车闻将双手搭在嘴边,吹了一声口哨。
在森林里活动的其余弓箭手齐齐跑了过来,将长弓负在身后,双腿并拢,看着眼前的男人。
“报告收获。”车闻说道。
“我捕猎了一头野猪,两只鸟类。”
“我的收获较多,大概有三只松鼠,四只野兔,还有一头雪豹。”
“大人,我一无所获。”
“我也是。”
除了最开始开口的两位精锐射手之外,其余的人大多都没有收获。
虽然他们每一天都在行进,但这座因为冬天而沉寂下来的森林,并没有多少的生机,他们能够打到一部分粮食,都算是运气好了。
车闻叹息一声,若不是自己拥有非比寻常的视力,恐怕也打不到这么多的猎物。
就这些收获,也只能喂饱五十来人而已,这里可是却确确实实有一百来人的规模。
“回去吧,希望勾辰和宋觅那边有所收获。”
车闻将长弓背在身后,带着十五位精锐射手朝着营地走去。
此时他们距离码头,也不过是一百公里的距离,如果全力赶路的话,最多两天的时间就可以抵达,但车闻和勾辰在听到秦历的建议后,就不太愿意拼尽全力赶路。
再如何,也要保持状态的完整,不然就凭着一百来人的规模,很快就会被对方打散。
如果是山间战斗还好,自己这边的单兵能力较强,但如果是平地,对方一旦摆出阵型,自己这边就会全军覆没。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一定要走山道的原因,就在一公里之外就有一个巨大的平原,但他们不敢走,水路也是一样。
一旦被发现,那就是万劫不复。
……
在山脉的另一侧,渡鸦河旁。
此时已经快到了渡鸦河的尾端,河水再一次变得急促起来,不少打在礁石上的浪花飞舞,里面有许多窜来窜去的黑影。
勾辰只是粗略的看了一眼,就确定这河想要钓鱼,显然是不可能的。
河水如此汹涌,鱼饵很有可能会被冲走,而且不断晃动的鱼钩并不会吸引到鱼类。
所以,他想到了另外一个办法。
“呃,勾老大,我刚才没听清,您再说一遍?”宋觅的脸色很是不可思议地看着勾辰,显然是听到了什么很离谱的消息。
勾辰的想法很简单,自己利用死灵之力将河水涌过来的一侧冻住一瞬间,然后身后的三位士兵洒出鱼饵,借助这短暂的时间内,宋觅利用自己能够瞬间爆发的速度,下水摸鱼。
但后者,显然是一万个不愿意。
要知道,现在最少都是零下五度的温度,这河水是因为不断流动才没有被冻上的,自己一下水,可能就直接给冻成冰块了。
一想到要被冻成冰块,宋觅的身子就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战,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美好的回忆。
“这是你的绳子,动作一定要迅速,不能总是让车闻打的猎物超过我们。”
勾辰显然不会跟宋觅说太多,直接递过来一条绳索,将其绑在宋觅的腰间,然后将另一端绑在自己的身上。
常规做法是绑在树上,但勾辰觉得那棵树没有自己稳。
宋觅咽了一口口水,在身后的士兵投出仰慕,勾辰投出逼迫的目光下,不得不硬起头皮,点了点头。
“小的们,你们就看好吧,宋将军也不是吃白饭的。”
身后的几位士兵连忙点头,在行进的这段时间里,他们先后知道了勾辰、车闻两者超凡的实力,还有秋惊世骇俗的医术,唯独这位宋将军,没有显山露水。
不过作为主公的伙伴,想必宋将军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准备好,我要开始了。”
勾辰长出一口气,从他青色破烂的剑鞘里流出青色的气息,环绕在他的身上,再逐渐传递到手里的青色长剑,他的目光陡然一凝,大喝一声,示意自己开始了。
身后的士兵手里紧紧攥着两把肉丁,随时准备扔下鱼饵。
宋觅也跟着喘气,不断做着热身的活动,眼神却是无比的犀利。
勾辰的长剑照着河流砍了下去,巨大的劲风呜呜直响,猛烈的剑术居然直接将渡鸦河斩成了两段,但也只有一瞬间,后面的河水即将再一次涌过来。
这时候,灰色的死灵之力迅速补充进来,可以冰冻一切的温度直接将涌上来的尚未续上惯性的河水冻住,一块足足厚有五米的冰块堵住了河水的去路。
这些无法涌过去的河水便纷纷涨到了岸上,下面的河水源源不断地对冰块发动冲击,更多的河水涌到了岸上。
如果不考虑宋觅的迅如疾雷时间有限,他们完全可以将这一片区域的鱼全部抓了。
宋觅大吼一声,给自己做足了心里准备,在勾辰挥出剑的同时,他也脱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看着身旁的士兵纷纷洒出鱼饵,不少的黑影涌上河面,他的眸子猛地一凝,攥紧手里的匕首,朝着河面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