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船厂的二楼办公室里,站立着足足一百来位圣殿骑士,他们严阵以待,纵然今晚的目标只是一些游兵散勇,是一群成不了大气候的工人,但他们仍然没有丝毫松懈。
所谓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他们作为存在了几千年的势力,在这一方面不得不打起一万分精神。
毕竟在历史上,有不少类似的事件。
“所有人都给我打起精神,今晚的任务虽然简单,但张弛有度。我们不需要杀戮,需要的只是威慑,这些工人对我们还有作用。等到打下一目国之后,就自行发挥。”
穿着白色长袍,里面套着锁子甲的男人英气蓬勃,整个人站立如同剑一般,看起来格外具有威慑力。
作为圣火教目前的战略重点之一,这个码头他们绝对布置了超乎所以的防守。
在最早期的时候,为了提防沐承德用兵如神,他们在此布置了足足三千名圣火教骑士看守,为的就是防止码头被破坏。
这里是圣火教和其他国家的重要过渡点,更是粮草和后援的必经之路,要说没有一定的防御,是不可能的。
但因为前线紧张,沐承德屡次使出自己出神入化的诡计和兵法,渡鸦城战争的突变与前线又一次传来的噩耗,原本的三千骑士已经所剩无几,在此地的也只有寥寥一千人而已。
再加上不久之前,黑袍法师所说的有空闲的骑士全部进入森林追杀秦历,就又走了足足两百人,现今就只有八百人在此看守。
在这座码头里,他们布置了箭楼箭塔,了望塔警钟,还有不少的埋伏和陷阱,更是有好几座木制城寨将敌人拒之门外,在渡鸦河的分支上,更是拥有三艘战船看守,这个国家的任何势力都打不进来。
这也给了他们十足的自信,而且这个码头,马上就要作废了。
在长股国的士兵过境,且带着自己所有的粮草和军备过来之后,这座码头就会彻底作废,而用不了多久,那一万大军到达前线,一目国也弹指可破。
虽然如此,这些士兵的压力就更大了,谁都不知道沐承德会不会剑走偏锋,放弃前线的一部分利益,来进攻这个码头。
而且所有的圣火教士兵自从渡鸦城战争之后,都知道有这么一支队伍,游走在万军之外,人数不多,但战斗力格外强悍,他们的领头人甚至已经被圣火教的顶峰所关注。
要知道,整个世界上,被如此通缉的,目前也就只有这么两个人。
一个是因为被圣火教盯上,在战争之中不敢抛头露面的沐承德,一个是目前在森林里,接受圣火教无数人追杀的秦历。
而作为秦历的伙伴和军团,他们的战斗力早就在渡鸦城就被世界所注视,这八百人迟迟不走的原因,也就是为了防止他们突袭。
但圣火教从上至下,都不觉得少了秦历的队伍,可以做到以一百来人的规模,打败拥有高级城防,且人数占据优势,更是有不少精锐存在的码头。
除非,他们是抱着必死之志来的。
用脑子想想,不论是沐承德,还是秦历,都不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情。
圣火教的上峰也知道这一点,特地让他们把所有的可燃物都藏了起来,而且将消息严密封锁,除了一些不得不接触的内部人员,别人都不知道。
这防止了对方只是为了搞破坏,而非正面战斗的原因。
自他们下了无数的布置之后,就已经没有把这个团队放在眼里。
士兵们纷纷点头,抽出自己的兵器,将其在地上顿了顿,发出整齐划一的声音,他们虽然看那些工人很是不爽,但还是得按捺自己的怒气,和对方好好说话。
既不是伟大圣火的信徒,还不愿意在圣火的手下干活,这种人,死了也无妨。
穿着白色衣袍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把长刀,看着身旁斗志昂扬的士兵们,点了点头,正准备下达动员指令。
这个时候,一声巨响从外面传来,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看向窗子之外。
他们的瞳孔一缩,只见那高有二十米的箭楼猛地塌陷下来,巨大的箭矢洞穿了所有的构造,直接将其掀翻。
这还没完,一道道火焰腾空而起,将箭塔箭楼焚烧,浓密的烟雾袅袅上升,在寒风不断的码头里,很快就弥漫了不少黑烟。
还在睡梦中的士兵和工人们都从梦中惊醒,惊慌失措地看着外面发生地一切。
“这怎么可能?早在一公里外,我们就布置了斥候和探子。不论是山路还是水道,都是我们的眼线。外面还有装着警钟的城寨,他们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一点警报都没有触发,就打到了码头里面?”
男人的头皮忽然一阵发麻,紧紧握着自己手里的长刀,眼里是数不尽的怒气和锐利。
他整个人好像快要爆炸了一般,额头上满是青筋,腮帮子上的肌肉也明显可见。
在外面,除却中间的箭楼之外,所有的高层建筑全部被那杀伤力巨大的箭矢洞穿,带着火焰与绿色的植物,一个个将其吞噬。
短短一瞬间之内,码头里的城防就被破坏的所剩无几。
在地面之上,是一百位穿着盔甲,手持兵器的士兵,在他们身前的,是一个穿着宽大衣袍,留着利落短发,手持青色长剑的男人。
鬼泣,勾辰。
站在箭楼上的,手持杨木打造长弓,上面雕刻着数不胜数密密麻麻的符文,正在闪闪放光的男人,再一次从箭袋里抽出羽箭,眯起自己的左眼,调转方向,朝着士兵宿舍瞄准。
弓者,车闻。
一个个名字浮现在士兵们的脑海里,他们纷纷握紧了自己手里的兵器。
对方这神出鬼没的行进和进攻,说不震惊他们是不可能的,但作为圣火忠诚的仆人,他们遇到什么情况都不能胆怯,都要扛起自己的武器往上冲。
叮叮叮!
码头之内,警钟长鸣。
终于有一个在滔天的进攻中脱身出来的士兵,晃动自己身上的警钟。
“敌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