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名马夫?”欧德巴斯的声音明显高了八度。
“是的。他是帮我从东方逃出来的五勇士之一。我看见了他的信物。”
“东方人,黑头发黑眼珠?”
“是。”
欧德巴斯心中大喜,想不到一个比东方鹰还要厉害的家伙竟然藏在自己的马夫奴隶里面,这岂不是天助我也。能得到东方鹰如此推崇,这个躲藏在马夫堆里的家伙肯定差不了太多。
“奥尔瑟夫,你去马夫房里,把一个黑眼珠黑头发的家伙给我请过来。”
“是,国王大人。”
国王身后的一个巨汉躬身答应,从另一个侧门出去了。他走路就好像小山丘在移动,整个大殿都有他的脚步回响。
这家伙下盘过于沉重,动作敏捷度明显不够,身体协调性也不是一流,不是真正的武技高手。陈剑一眼就看出了这家伙的弱点!这家伙要是跟自己搏斗,绝不会是自己的对手。不过要说到人多时候的重装冲锋,这家伙能当坦克来使用。
城外,国王巨大无边的马场里。
散发着浓重火油气味的火把把马场的圆形驯马草地地照耀得一片光明,上百个奴隶马夫围成一个圈子,在高声吆喝着押注。圈子里,是两个仅仅用布条勒住自己裤裆的两个大汉在进行徒手格斗比赛前的准备,有伙计把动物脂肪熬出来的油涂抹到他们的肌肉纠结的身上。
涂抹了油,对方就无法抓住身体搂抱。大家都不喜欢两个人搂抱在一起,他们喜欢观赏拳拳到肉的搏斗。于是就有人想到了涂抹脂肪油在身体上,全身涂满脂肪油之后,就不怕对方采用搂抱战术把双方拖到地面。
没有人喜欢看地面相互抱着谁也奈何不了谁的摔跤局面。
“谁是马头?”一个炸雷似的声音突然响起。
驯马草地里的马夫们集体吓了一跳,有的人吓得从地上跳了起来。
马场外,一个巨汉骑在马上横眉怒目,凶神恶煞。
热闹的圆形驯马场里顿时安静,大家面面相觑,提心吊胆!
“是国王的行刑者。”有人低声说道,声音打着颤。
“是的,我在祭祀上看见过他。”有人声如蚊蝇。
所有人都如中了魔法一般僵硬,国王的行刑者来到这里,今天谁会成为牺牲?
牺牲指祭祀时候用来献给神的礼物,有时候用牛羊马,有时候用人。大家都听说了罗马使者来到的消息,不管是战是和,国家举行祭祀是必须的。祭祀就要提前挑选牺牲!
“谁是马头?”奥尔瑟夫愤怒了,“滚出来!”
“是是是,大人。”驯马场的另一端的马夫住房里,一个家伙飞也似的跑出来,一边跑一边还在穿裤子。他的上身自然是光着的,显然刚才正在。床。上跟某个j女或者是女奴嘿咻。
“你这里有一个黑头发黑眼珠的东方人吗?”奥尔瑟夫盯着全身发抖的马头,就好像死神看着凡人。
“黑头发黑眼珠?没有,大人。”
“没有?”奥尔瑟夫大怒,他唰的一马鞭抽打下去,这名马头不敢躲避,啪的一声,光着的背脊上立即是深深的血印。
“大人,我的马场上真的没有黑头发黑眼珠的东方人。”马头硬着头皮再次回答。
嗖的一声,令人闻名丧胆的行刑者奥尔瑟夫抽出了铯雷斯短剑。
“大人,饶命啊,马场里真的没有黑头发黑眼珠的马夫啊。”
行刑者奥尔瑟夫是真正的杀人不眨眼,杀掉马场马头,跟踩死一只蚂蚁差不多。他本身就是国王随身带着的侩子手。他跟随在欧德巴斯身边的时候,肩膀上扛着的斧头,就是用来随时砍掉反对者的脑袋的。这一点跟罗马的法西斯权杖棒规则类似!
奥尔瑟夫懒得再问,手里的短剑对准马头的脖子砍下去。马头不敢闪避,他敢闪避,家人恐怕会受到血腥的屠杀。马头作为国王管理马匹的首领,获得了婚配的权力。
整个驯马场里上百大汉个个鸦雀无声,谁也不敢稍动。
“住手!”一个清冷的声音喝道。一口正宗的铯雷斯语言,但是那口音虽然经过了修饰,还是跟铯雷斯本地人的口音很不一样。
奥尔瑟夫的剑凌空转了个弯,一道劲风吹起马头的头发。
远远的马夫房里,一个黄头发少年走出来,他的胳膊上还架着一根拐杖。他一跛一跛的走过来。
奥尔瑟夫压住愤怒,他完不成欧德巴斯的任务的话,他自己是无法接受的,欧德巴斯也是无法接受的。
“你知道那个混蛋在哪里吗?”奥尔瑟夫手里的马鞭举起。只要这个跛子一句话不对,他就会毫不犹豫的抽打下去。
“谁找他?”
“他在哪里?”
“谁找他?”
马头见一个新来不久的跛子奴隶不认识行刑者奥尔瑟夫,敢于跟他顶嘴,顿时大急,他跪在地上喝道:“这是国王的行刑者奥尔瑟夫大人,奴隶,你不想死的话,就赶快回答大人的话。”
唰的一声,奥尔瑟夫的马鞭抽向跛子奴隶。
令大家瞠目结舌的场面出现了,这个跛子奴隶很敏捷的闪到了一边,顺手抓住了奥尔瑟夫的马鞭。奥尔瑟夫大怒,用力一扯,跛子奴隶手一松,奥尔瑟夫呯的从马背上摔了下去。
这一下,全场的人如被电击中。
奥尔瑟夫发怒,大家都有可能遭殃。人人不由自主的退后,跪在地上的马头吓得心胆俱裂,悄悄的下意识的挪动自己的膝盖,希望能离奥尔瑟夫远一点点。
奥尔瑟夫人还没有站起来,铯雷斯短剑就再次拔出,他从地上跳起来,一声不吭的扑过去,挺剑砍向又矮又小的跛子奴隶。
“你不想知道黑头发黑眼珠的东方人在哪里吗?”跛子奴隶的语速比奥尔瑟夫扑向他的速度还要快。他的口齿太太太伶俐了!
奥尔瑟夫硬生生的停住了铯雷斯短剑。短剑距离跛子奴隶的脖子仅仅只有几寸远。
上百马夫奴隶面无血色,唯有跛子奴隶面不改色,相反,他还笑了一下,露出一口细密雪白的老鼠牙齿。他的外号老鼠,最初就是因为他这口该死的牙齿。虽然他一直强调他是一口小玉米粒牙齿,非老鼠牙齿,但是五个战友都充耳不闻,坚持叫他老鼠。
“他在哪里?”
“谁找他?”
对话又回到了圆点。
上百奴隶马夫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他们都知道这个敢于顶嘴的悲催家伙接下来必然惨死在奥尔瑟夫的手上,肯定会被砍成八块去喂狗。然而,事情却突然不可思议的拐了个弯。
“国王大人要见他。”奥尔瑟夫的脖子上青筋跳动不休。
“带我去。”老鼠嘻嘻一笑,一口小玉米粒牙齿非常养眼。
他没有穿越之前,啰嗦,很好斗嘴,在武直飞机上,跳进雾湖之前,他因为啰嗦,被教官一脚踹下了飞机。穿越之后,明显死性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