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贝利警长的办公室并不难找。
在二楼左边走廊尽头,吴擎让安楠在原地等待,自己敲响了办公室的大门。
“请进。”
传来的是有些许粗狂的声音。
吴擎拿着木箱走了进去,视线里出现的是名中年男人,体型偏胖,高高的发际线显示出了他每天的工作量。
“你好警长,我来兑换赏金。”吴擎坐在办工桌前。
沃贝利头也不抬道:“拿出悬赏令和人头或者尸体,之后你就可以在那儿喝上一杯咖啡,等我核实完毕后领走你该领走的东西。”
吴擎提起木箱子放在桌上,道:“布鲁,赏金6000,他通缉令上的罪行是袭击城镇居民。米基·莫顿,赏金一万二,他的罪名太多,我就不一一念了,赏金是一万两千,加起来就是一万八千块。”
沃贝利抬起头,看了一眼木箱,“先生,如果你拿我做消遣,我保证这不是什么好主意。”
“是不是消遣,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吴擎随手倒上一杯咖啡,悠然自得的坐入沙发里。
沃贝利将信将疑的打开木箱,两颗处理过的人头像是保龄球般滚了出来。
他仔细端详着两颗人头,接着大喊道:“黛雅,把照片名册给我送过来!”
咚咚的脚步声踩在木地板上面。
刚才在门外接待吴擎的那名女郎小跑进来,把名册递给了沃贝利,临走时她还不忘露出对吴擎抛出了一个诱惑性的笑容。
“让我看看。
布鲁,米基……真是他们,我的天,米基可是位土地贵族,手下蓄养了几十名枪手,让我们头疼了很多年。
你知道。
在蓄奴州我们可不敢乱动这种人,否则很容易引起南北方的战争。
可没想到居然有赏金猎人能够除掉他,他的庄园我曾经有幸去过一次,简直就是龙潭虎穴。”
沃贝利激动的站起来,恶狠狠道:“优秀出色的猎手,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吴云。”
“mr.吴,如果不是最近治安官不在,我都想要向他提议为你颁发一枚英雄奖章了,这是你应得的报酬。”
沃贝利从抽屉拿出了十八卷绿头大钞,“每一卷是十张百元钞,你最好清点一下。”
“不用了,我相信警长不会在这上面苛刻。”吴擎把钱甩入了空木箱里,接着提起来转身向门口走去。
沃贝利目光一直注视着他。
在吴擎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
“还有什么事情吗,mr.吴?”沃贝利急忙问道。
“你的咖啡不错。”吴擎露出笑容,接着礼貌的带上门。
咔擦。
当吴擎消失在沃贝利视线中的时候,这位已经在风沙中滚打十多年的老江湖,在也忍不住心中的情绪,汗珠大颗大颗的从额头上滴落。
他连忙倒了一杯咖啡,海饮下去,接着回到了座位上,开始拨动那台看起来老式转盘拨轮电话。
因为激动又紧张的缘故,他转错了好几次才拨通。
“喂,沃贝利警长,红石镇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电话另一边传来低沉的声音。
“长官,我好像发现……发现您让我们留意的人了。刚才有个亚细亚人拿着米基和布鲁的脑袋来领赏,大概一米八不到的身高,黑发黑瞳。”沃贝利用力着抓着电话手柄,语速急促。
“留意他的动向,我三小时内赶过来!”电话另一边,卢克眼中爆发出精芒,低声道:“老鼠,抓到你了。”
他正这样说着。
听筒里却传来了淅淅索索的声音。
卢克脸色微变,“沃贝利警长,你怎么了?”
“呜呜……救,救命。求求你,放过我。”电话另一边沃贝利的呼救声微弱且断断续续,像是因为溺水而难以呼吸的人。
滋滋……
短暂的呼救后,沃贝利的声音彻底消失,杂乱的电流声充斥着卢克耳边的听筒。
他脸色阴沉的挂断电话,从破旧的酒馆站起来。
旁边尸横遍野,十多具尸体中,一名躺在血泊的中年男人趁着卢克转过身去的时间,抓住了落在旁边的手枪。
男人艰难抬起右臂,准心瞄准了卢克的脑袋。
砰!
下一刻。
中年男子的脑袋像西瓜一样炸开。
刺耳声里,卢克收起手枪,从库房里搬来了一桶汽油倒在木质地板上,把嘴里叼着的香烟丢下。
轰隆。
火苗高高窜起。
卢克带上礼帽,大步走出房间。
外面拉着黑马早就等候多时的年轻小伙看见这一幕,略微有些不适道:“长官,那两名逃犯可能是隐藏了身份,这家酒馆说不定不知情,不是包庇他们……”
“我没有那么多时间确定他们是不是无辜。”卢克冷冷看了他一眼,“宁可错杀,不能放过,你的软弱可能会害了你。”
“长官,我……”
“走吧,去红石镇。”卢克从怀里掏出一颗红色药丸,丢进马嘴里,冷冷道:“再不抓了这只老鼠,他就要扑猫了。”
吃下药丸的黑马一阵长嘶,它的体型开始迅速膨胀到水牛般大小,四蹄冒出燃烧的火焰,棕色马尾更像是一簇燃烧着的火炬。
卢克翻身上马,像是死神。
……
“好了吗?”安楠坐在治安局一楼的接待席,双手捏紧着吊坠,明显心中十分紧张。
“当然,刚才在上面核验收益,所以浪费了些时间。”吴擎摸了摸少女的脑袋,转身对那名年轻的接待女子道:“小姐,很抱歉因为一些意外的因素我要离开了,如果有机会,我下次会在冒险酒吧补上你的一杯香槟。”
“那我一定要加大份的。”女孩满怀期待的道:“真的还有机会见到你吗?”
“一定有的,就算不是面对面。”吴擎拉低帽檐,带着安楠大步离开。
女孩哼着轻快的调子,整理好了自己办工桌的文件,接着一拍脑袋,赶紧拿起桌上的水壶向楼上跑去。
沃贝利警长每隔两个小时就会要一次温水,用来冲洗他的咖啡壶。
现在已经迟到十分钟了。
女孩忐忑的敲响沃贝利警长的房门,迟到的她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可几分钟过去,房门内却久久没有动静。
“沃贝利警长,你在吗?”
“我要开门进来了。”
女孩紧皱起眉头,手扶着门把上轻轻转动。
咔。
门被推开。
房间里,沃贝利瘫软在椅子上,脑袋后仰,双目圆瞪望着天花板,嘴角无意识的涎下唾液。
他脖子上缠绕着电话线,一圈又一圈。
啪嗒。
水壶摔碎在地上,女孩尖叫着,连滚带爬的逃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