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欣然点头道：“哦，你仔细说说看呢。”


    “比如，世子爷的确说过，五小姐和三小姐无论吃穿用度都是一样的，但是，真正落实到实际，却并非如此。小姐和三小姐穿的都是金丝软稠，但是每次轮到咱家小姐的时候，嬷嬷们都说金丝软稠刚好没了，让小姐将就穿着，下一次再补上，然而下一次却没了下文。咱们小姐这么久只有过一件金丝软稠的衣衫，还是三小姐不喜欢的那种颜『色』……”


    孟欣然点点头。“还有呢？”


    “还有，在膳食上，明面上小姐和三小姐也是一样，但是每次端到小姐屋子里的都是粗糙食品……还有月银，本来说好每月都和三小姐一样，是三两信息，可是，这三年间，别说三两，连庶出小姐的二两信息也很少兑现过，小姐穷得至今盒子里的私房钱不超过一两……有好几次，奴婢气不过，想去找夫人理论，被小姐拉住了，她不让奴婢去。她说，她已经够惹眼的了，何必为了几顿膳食几两银子就闹得全府皆知？可是，萝儿姑娘，虽然名义上我家小姐享受嫡小姐的规制，但是事实上她过得比庶女还不如。”


    孟欣然沉默了一会儿道：“这些事情……世子他知道吗？”


    “奴婢不知道。不过，就算世子知道又如何？他一年半载难得回一次府，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还不是……夫人说了算？夫人在他面前一向表现得很温柔大度。人人都说小姐虽然是庶小姐过得比嫡小姐还舒适。哪里知道俺家小姐这么多年来过得吃的是剩饭，穿的是别人不要的衣衫，至于月银更是难得看见一次……”


    春梅看了一眼孟欣然，咬咬牙，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萝儿姑娘，其实这个吃穿用度这些差点并没有什么，小姐说只要日子能过下去，她就要一直忍着。这些还罢了，最难以忍受的是，三小姐每次见了我家小姐都要对小姐冷嘲热讽一番，讥讽她是……是……”春梅说不出口。


    孟欣然脸『色』渐渐浮上一层寒霜，不用说，那个三小姐定然是骂玉秀的娘是婊子做的，是贱人。也真难为玉秀了，年纪轻轻的就承受母亲带给她挥之不去的耻辱。她隐约有些内疚。虽然几天的『妓』女生涯并没有影响她什么，但是却成了那帮人攻击玉秀的借口。唉，都怪他，如果当初将玉秀留在她身边，会不会就不会发生这些了？


    她面上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喜怒，只是淡淡的道：“好，这些事情我都清楚了。春梅，现在我有些事情要嘱咐你，你是她的贴身丫头吧？”


    春梅点点头。


    “很好。”孟欣然的眼神里有赞许。“好丫头，真心不错，对主子忠心耿耿，看得出来，你是真心为你家小姐好。但是现在我要告诉你一句话：小姐吃的这些『药』，必须立即停服，再也不能吃了。”


    春梅愣了愣，她也是个聪慧的人，立即从她这句话里辩出什么，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萝儿姑娘，你的意思是，这『药』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