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上二楼的走廊,又是看见一个人影闪进一边,我脑子里就觉着是伊晴,但却不明白伊晴为什么要躲着我,手扶着墙壁,感觉墙壁有些冰凉,我的脚步也沉重许多。
“伊晴?”我轻轻唤了声,但周围只有我一个人的声音,稍稍听也只能听到轻微滴答滴答的声音,我分不清是那刚刚传来钟声的吊钟,当中的指针走动声音,还是水滴的声音,很细微,细微得让我毛骨悚然。
走廊一眼望不到尽头,虽然走廊的墙壁上隔段距离都挂着有些西式的小挂灯,但看起来电流并不是很稳定,灯光时隐时强。
我盯着那走廊的尽头竟然出了神,不知不觉已经走了一段路,停留在一幅画前,很奇特画里面画着一个女人的背部,甚至我都忍不住伸手去触摸,心中并没有什么亵渎的意思,而是觉着这个背影很熟悉,不知道从哪里见过,唯一确定的是,就算见过也是很久之前的了。
我轻触了一下画纸,这画也没有裱起来,像是被人刚画好就挂上的一样,就被钉在墙上,连个画框玻璃都没有,暴露在空气中。
我心里出现一丝贪恋,看见这幅画让我有种特别的感觉,让我情不自禁想把画偷偷收起来,据为己有,也不知道出于什么缘由,可当我这一年头萌发,我的手指刚离开画纸,突然从画的右下角,猛地被点燃了,我的手指都能感觉到火焰的温度,不禁退了半步,很快,画开始弯皱,上面斑斓的色彩,包括那个女人背上柔美的曲线,扭曲在一起,化成了灰烬,掉落到了地上,这时不知道哪来一阵微风,灰烬竟被吹得四处飞散,让我的眼神一晃。
那幅画似乎没有出现过一样,我的眼前就是只一面光净的墙面,我有些恍然地看向走廊的另一端,因为我听到有人在叫我,慢慢的那个身影开始走近,我也透过微弱的灯光看清了来人的样子,是伊晴,正站在我五米开外,脚上穿着白色帆布鞋,清纯得不可方物。
“你去哪儿了?”我问道,感觉伊晴有些不对劲。
伊晴没有回答我,冲我招了招手,脸上挂着微笑,像早春的雏菊,让我不禁挪动了脚步,没有一丝的防备。
“林锁,别过去!!”突然一声娇喝让我停下了脚步,我转过头,难免还是诧异不已,因为我又看见一个熟人,赫然就是秦曼,此时的她穿着一件黑色袍子,衣帽缓缓落下,露出美丽的脸庞,手里抓着那把黑色的弯刀,就像死神一般,我不知道秦曼为什么穿着这样子,但幸亏她给我的感觉还是那般熟悉。
“那她是……”我回头想指向站在另一边的伊晴,可是猛地才发现,另一边哪里还有什么人,什么东西都没有,“这……”我不知道该怎么用言语形容当时的情绪了,也没有恐惧,只是觉得不可思议。
“那不是你想的那个人,伊晴肯定还在这栋楼的某个地方。”秦曼走进过来说道,我看到秦曼的出现,心里突然踏实了许多,但这并不是个好消息,秦曼既然出现就代表这栋楼肯定有些非人力的事情。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疑惑的问道,看了看秦曼的装扮,觉着像cospail一样,走在路上真会吓着人。
“是我叫你来的。”秦曼不咸不淡的说道。
这时我才了解,原来不是我以为的,伊晴叫我的,而是秦曼。
“然后你怎么进来的?”我又问道。
秦曼瞥了我一眼,用手摸了摸墙壁,才开口道:“我一直跟着你,你不知道而已。”
我这下有些无语了,但秦曼要跟踪我,我还真是一点察觉的可能都没有,所以只能带点抱怨的语气问:道“那伊晴怎么会像早知道我会过来一样?”
“她知道自然因为她的不寻常,以后你会知道的,如今你还是想着怎么玩这场游戏吧,它的目标是你而不是我。”秦曼把弯刀挂在背后,把散落的头发扎了起来,看起来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般。
“它?游戏?”我嘴里一疑惑这,但眼里却看向秦曼从衣袋里取出的那个小罗盘,在徐村时秦曼曾拿出来过,这次又出现了,但看起来却是有些不寻常,因为罗盘的指针却是没有离开过起始的位置,平静如水,像是被人定格在那里一样。
“怎么会这样?”我疑惑道,秦曼却没有回答我,而是把罗盘默默收了起来,表情凝重许多,小声说了一句:“跟紧我。”
我第一意识,并不觉得丢人,我基本把秦曼当做救命稻草了,所以不敢耽搁紧跟而上。
我不知道秦曼想去哪里,只是跟着,秦曼缓缓的上楼,一直走到顶层,在第三层我就熟悉的嗅到福尔马林的味道,其实福尔马林不想一般人想的那样可以直接保留尸体之类的,那浸泡的液体还有数几种药物,只是其中福尔马林的味道最重,大多数人忽略了而已。
一走上顶层,迎面整个顶层都是铁架子,而铁架子上面都是三十厘米高的玻璃罐,而那透明的玻璃罐里面装的就是一些保存起来的器官,而在我的跟前就是半颗心脏,原本的切面应该很平整,但因为时日长,肉壁充水,显得有些鼓胀。
不但是心脏这常见保留起来的器官,还有肾小球,胃,肺叶都有,不得不说这五济大学比我之前上的山鸡学校有钱的多,这些都是不菲的东西,一般的学校真买不起,当然还有一部分是别人自愿捐的,可毕竟是少数。
我还在感慨这贫富差距,秦曼的目光已经移向一具完整的“人皮架”上,我也略有些诧异,因为这尸体是真空保存的,而不是常规的药物防腐,身体部分的器官是被取出来的,包括牙齿,所以能看见从嘴巴一直到*的位置有一道切开又缝合的痕迹,里面是没有器官的,可以说就是一副骨架套着人皮。
这样保存更多是为了研究皮质,而不是骨头,若是骨头是那皮质是会被分离。
我又看了两眼,对常人少见,但对我并不陌生,可是秦曼却是很专心的盯着这副人皮架子。
“有什么不对么?“我看秦曼盯着这人皮架子盯了半天,所以询问道。
秦曼也没有回答,突然用手拍在那真空隔离板上,整个真空箱一阵摇晃,我还没来得及疑惑秦曼为什么要这么做,突然一只黑色的小物什从尸体空洞的嘴巴里探出了头,似乎在不满有人打扰了它。
我仔细看清,才发现这不就是蛐蛐么,而且是大棺材头蛐蛐,想到蛐蛐,一般人都会想起斗蛐蛐,但不行棺材头就是斗蛐蛐的人最不喜欢的一种,因为笨拙而且没什么攻击力。
但这只明显不同,本来棺材头蛐蛐因为头长得像棺材,平整宽大而闻名,但最大的也只有半个手指一般大,但这只的棺材头却是占了那尸体嘴巴大半的空间,可以想象,这蛐蛐加上身体得有一个巴掌大小了。
还有点不同,就是这只大棺材头眼睛竟然是青幽幽泛着绿光,两条触毛足足有面条那般粗细,虽然只是探出个脑袋,但已经令我诧异不已了。
“舔尸蛐?“秦曼突然疑惑道。
我却是有些木讷的站在一边,舔尸蛐?这东西真的有?我这也是在一本书上面见到的,还因为这个问题问过那个作者,可是那个作者的回答却是他也是听说的,可,,是这名字却是错不了。
说起舔尸蛐的由来,还得追溯到宋朝末年,那是有坊市盛行,当时斗蛐蛐更是风靡一时,当时庆王府的王爷就格外热衷这个,派手下去各地收集最骁勇善战的蛐蛐,一时间金角,铁将军,各种品种的蛐蛐都被送到庆王府,但庆王爷并不觉着高兴,因为没有哪只蛐蛐庆王爷看得上眼,终日闷闷不乐起来。
有一天庆王府来了个乞丐,手里抓着一个木盒,木盒里面时不时传来轻微滴答的声响,说是给庆王爷送天下第一蛐,常陵百战无疑落败,常陵在山东,山东的蛐蛐是闻名天下的,而这乞丐一说,庆王爷连忙请这乞丐入座。
当时庆王爷正和不少门客在挑选认为最好的蛐蛐,恰巧这乞丐现身,不少人都提起了兴趣,庆王爷也连忙叫这乞丐把蛐蛐放出来,乞丐将盒子打开,当中赫然是一只大棺材头,这是斗蛐人最不待见的品种了,所以那庆王爷勃然大怒,说要处死这乞丐。
乞丐也没紧张,只是要求要来一只活牛和一把匕首,庆王爷虽然不知道为何,但还是让人牵了一只活牛出来,乞丐用匕首突然在牛背上割开一道口子,那牛也发起牛疯,幸好立马被按住,但那血却是沿着牛背牛下。
就在庆王爷要质问乞丐,那乞丐手中的蛐蛐猛地一跃,却是跳上了牛背,一瞬间钻进了牛背那道伤口当中,不见了踪影,不但是庆王爷,那些门客也是啧啧称奇,只是那牛被蛐蛐钻进背中,便开始凄惨的牛嗷,乞丐让庆王爷带着牛去一边,明日便可看到这所谓的常陵第一蛐。
第二日,庆王府上下哗然,因为那牛竟只剩下半具牛尸,那大棺材头正趴在牛尸上面,一动不动,庆王爷没有害怕,反而大喜,花万两黄金买下这一大棺材头蛐蛐,果然一时间这只大棺材蛐名声大噪,而且战无不胜,庆王爷也为此得意不已。
但故事却还没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