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巴斯托涅（4）


    虽然公路被打通，但101空降师未能如愿撤离前线。


    在西线，整体兵力不足，而前一阵过于乐观的情绪从军队传染到了政府，所以征兵不在是迫切的，首要任务变成了要保障劳动力，炮弹又开始短缺，因为在工厂的生产线上它们不再是优先生产物资。


    在阵地上，e连还在坚守，每天都在接受着德军炮弹的洗礼，各种口径的炮弹轮番蹂躏着他们，炮击过后紧跟着就是步兵的渗透，因为天气放晴，盟军的空军在发挥作用，所以德军无法集结大部队进攻盟军阵地，小分队式的攻击成为接下来几天的常态。德国人也不傻，e连阵地是有名的难打，所以3营和d连被攻击时，e连这边却很少会有敌人直接进攻，只是用机枪不停的对这里射击。


    12月29日，神枪手希夫提（西福提）·鲍尔斯突然从岗哨跑回阵地，对排长利普顿报告说在诺维尔方向上多了一颗树。


    利普顿上士是一名严谨的士官，不会轻易放过问题，所以他立即和希夫提来到前哨，用自己的望远镜对着那里看，在希夫提再三保证昨天那里还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利普顿用电话叫来了后方炮兵在前线的观察员，让他也看那里，最终确认，多了一颗树的地方是个伪装阵地，德军在那里新部署了一个88炮连。


    观察员测绘后，通知后方的炮兵，数门大炮一起开火，猛烈的爆炸声响起，利普顿在望远镜中看到德军的炮兵阵地被炸的人仰马翻，尸体被高高的抛起，然后摔下来，变的四分五裂，88炮的零件也是满天飞舞，一些还活着的德军飞快的跑进旁边的树林中消失不见了。


    一个德军的炮兵连，如果让它发挥作用的话，不知道要带来多少伤亡。现在，只是因为希夫提·鲍尔斯发现1.6公里外多了一颗昨天没有树就被消灭了。


    1944年的最后两天还算比较平静，双方似乎都要休息一下，但是当时间走过了44年最后一天的零点后，双方的炮兵同时展开了大规模的炮击，所有能用的上的火炮都在开火，前线的迫击炮也加入进来，这算是一种另类的庆祝吧，如果e连的炮击中少损失几名士兵就更加完美了。


    新年的第一天，德军空袭了巴斯托涅，又有几名e连的士兵被击中，加上凌晨的炮击，一天的时间内，e连损失了14名士兵，2人死亡12人受伤。


    傍晚，e接到营里的命令，明天将要扫荡前方树林中的德军，为后续的进攻清除障碍。


    第二天天一亮，e连随2营整体转移到东侧的铁路边，然后沿着铁路到比索里村的公路（一条西北到东南走向的公路）散开，呈散兵线，501团的一个营在右翼担任助攻。


    9点30分，命令下达，“前进！”所有军官嘴里都在重复着这个词。


    茂密的树林影响了双方士兵的视线，赫伯特走在最前边面，扛着自己的的m1步枪，前方只有德国人，他不用担心打错了。


    赫伯特要发泄，最近连番的炮击和空袭让他烦透了。其实他比所有人都怕死，其他人死了也就死了，当兵上前线就要有思想准备，可赫伯特不行，他不知道死亡会带来什么，只是死亡？神器抛弃他另找宿主？还是自己的灵魂被神器吸收变成它的一部分？这一切都不清楚，没有答案，所以赫伯特比所有人都畏惧死亡，天天躲在散兵坑中，听着一颗又一颗的炮弹落下爆炸，他的心理压力真的很大，不好好的发泄一番也许真的要崩溃了也说不定。


    前线没有女人，所以只能用敌人的鲜血来洗刷掉心中的恐惧和烦躁。


    走进树林不到150米，赫伯特举起了枪，德国人已经发觉情况不对，“突突突。。。”德军的机枪响了起来，赫伯特立即将枪口对准那个方向，薄雾和树林并不能阻挡他，“砰！砰！砰！”三枪，德国的机枪哑了，然后赫伯特继续开枪，保持着不紧不慢的速度，打完一个弹夹再装上一个，有时他会对着地上被雪覆盖的地方开枪，后边跟着士兵好奇的用脚踩了下，没想到一下子就陷了下去，那是个散兵坑，德军在里边，不管是想躲藏，还是在埋伏，都没用，没有什么可以逃脱赫伯特的眼睛和感觉，这也是他保命的秘密。


    在赫伯特前进方向上，基本上没遇到什么抵抗，德国留在这里的人不多，再加上赫伯特这个变态要发泄，所以直到走出这片树林很多士兵一枪都没开过。


    走出1000米后，遇到一条横着穿过树林的路。


    赫伯特停了下来，前边没有德军阵地了，所以他靠在一根树上抽起了烟，格兰特上士凑到跟前问：“长官，我们现在做什么？”2排一直跟在赫伯特身后，所以行进的很快，其它方向还没有人走出树林。


    “让一个班去公路对面的树林里警戒，一个班在左，一个班在右，有德军就射击。让那些新兵锻炼锻炼。”赫伯特抬头看着天说。


    “是的，长官。”格兰特领命后开始布置，很简单的行动，占领任何一个路口都可以这么作。


    在树林中的行动像打鸭子一样简单，毫无挑战性，赫伯特没有满足，他需要看到绝望的眼神，听到越来越轻的吸气声，他要直面死亡才能让自己过的好受些。在前段时间的侦查行动中，顺着刺刀留下的鲜血让他找到一种平静感，血腥味已经不再刺鼻，他喜欢这种近距离的杀戮，给人的感觉不一样，但很美好。


    事实证明赫伯特的布置是对的，士兵们刚刚在两侧部署好，就有一些溃退的德军从左侧树林里跑了出来，他们想进入公路另一侧的树林好得到喘息的机会。提前做好准备的新兵们一边紧张的嘴里喊着谁也听不懂的话，一边笨拙的开枪，“砰砰砰！”枪声响过，地上留下了几具尸体，还活着德军一看情形不好，退路断了，所以他们立即扔掉武器举手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