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有故事的巴迪


    鲁丝接过手帕，在自己的颈间绕了一圈后系好，然后她又像平时那样稍稍昂起头用鼻孔看着乔纳，似乎这样做可以保留最后一点尊严。


    乔纳依旧笑的很好看，而且还将手中的厨刀轻巧的耍出各种刀花，这些技巧还是在二战世界中从自己手下的印地安籍老兵那里学到的，同时他的目光在鲁丝身上所有的要害部位扫荡。


    犹若实质嗜血的目光，配上刺眼的刀花，一时间狭小的厨房中寒风乍起，鲁丝身上不自觉的泛起了一层层鸡皮疙瘩，她相信只要此时说错一句话或做错一个动作，下一刻那刀就会落在自己身上。


    在称重的死亡压力下鲁丝慢慢的低下了头，带着不甘和恐惧，她不再敢和乔纳对视，眼睛直直的瞪着地板，双手无措的来回晃动不知应该放在什么地方。


    “呵呵。。。”乔纳笑了笑，那笑声很畅快，但在鲁丝耳中却格外的刺耳，只不过她一点也不想表露出来。


    下一刻他甩出刀，“咚！”的一声钉在了案板上，接着乔纳转身离开了厨房。


    直到听到厨房双开门来回呼扇的声音响起鲁丝才抬起头来，她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然后眼睛里再次闪现出仇恨的目光，牙齿咬得‘咯咯’响，双手紧紧攥着拳头但又无处发泄，她不能破坏这里，她还需要蓝猫的工作，这是她接近马蒂获取信任的唯一办法，虽然心中怒火中烧，但她实在不想回到过去躲躲闪闪的偷窃生涯，奥扎克湖边所有人都知道她，防备着她，其中滋味只有自己明白。


    但是受过的屈辱就这样算了不是鲁丝的行事风格，武力上自己不是那个小魔鬼的对手，看他用刀的样子绝对是个老手，还有他眼中的凶光，也绝对不是第一次见血了，眼睛扫过还在案板上颤动着的厨刀，这种对手要小心，尽量智取，不可力敌。


    平复了一下心情，鲁丝又戴上了橡胶手套，打开龙头倒上清洗剂开始刷盘子，心中则默默算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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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猫酒吧不忙的时候乔纳也会在湖滨小镇里溜一溜，尤其是当地的户外装备店，由于密苏里州宽松的枪支管理政策，店里简直就是应有尽有，全自动步枪不香吗？消音器不好使吗？三十发的弹夹你想要多少？子弹也要？现在狩猎季买二百送五十，你要几盒？证件我看下，背景调查？那是什么东西，我们不需要，填个表就好了。不是你用？帮朋友买？好的，没问题，只要在表格这里挑个勾就好了。东西拿好，门口结帐。


    乔纳第一次来店里的时候真是被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适应了。他没有去碰那些枪支，只是买了两把很不错的猎刀，现在分别插在他后腰两侧贴身的尼龙鞘中；复合弓买了一套，配上了些威力巨大的狩猎箭，动物会怎么样暂且不说，人挨上一箭肯定是致命的，而且射箭时基本上不会有声音，在山树里绝对是阴人的好家伙。他还买了套路亚，为了配合fbi的佩蒂探员乔纳也算是很努力了。


    乔纳家的原房主，现在住在地下室的巴迪·戴科尔人还不错，除了喜欢光着屁股从屋里走出来，经过后院、湖边来到码头船坞上的平台上晒太阳外，一切还好。


    “你的屁股真白。”乔纳对刚上平台的巴迪说，他也在这儿晒太阳，今天偷懒没去蓝猫，一会儿他打算去林子里练练箭法。


    “你不是个好孩子，不应该这么对我说话。”巴迪不悦的说。


    “你也一样，巴迪。”


    两人一左一右躺在两张躺椅上，全身上下只有腰间分别盖着条大毛巾。


    “你父亲是做什么的？”巴迪突然出声，他也知道自己有些唐突所以又解释道，“同处一个屋檐下，我想我应该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


    “这是秘密，除非用你的秘密来交换。”乔纳依然闭着眼晒着太阳说。


    “我？我只是个有心脏病的退休老人，没什么秘密。”巴迪也是一样的姿势说。


    “呵呵，巴迪，你自己说过，住在这里的人都是有问题的。”乔纳撇撇嘴说。


    “也许我有问题，但总比你们家刚搬来就被fbi找上门来好的多。”巴迪应该是看到了埃文斯探员来访才会有现在的问题。


    “。。。。。。。”乔纳没有回答。


    “我发现盯着你们的人可不少，不管怎么说你们的麻烦都不小。”巴迪似乎知道的挺多。


    “秘密从来都是用来交换的。”乔纳摆出了自己的条件，他也想知道这老头故事，地下室中那一柜子长、短枪仅仅用来防身有些夸张了。


    “我只是个普通人，”巴迪又强调了一遍，然后嘴角含笑的说道，“以前为工会工作，为他们刷房子。”（注1）


    乔纳一愣，刷房子？工会？


    “你是意大利人？”


    巴迪也是一愣，然后摇头否认道：“不是。”


    “那你一定是爱尔兰人。”乔纳又说道。


    “。。。。。。。。。”这回轮到巴迪沉默不语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你知道？”


    “知道什么？知道你是个杀手？”乔纳又撇着嘴说。


    “嗯。。咳、咳、咳。。”巴迪突然猛烈的咳嗽起来，他连忙坐起身打开从不离身的氧气瓶阀门，戴上鼻吸管深呼吸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稳定下来。


    “别这么激动，我不会对别人说的，”乔纳等巴迪的咳嗽缓解后说，“至于马蒂，他在为墨西哥贩毒集团洗钱。”


    答案出乎巴迪的意料，连咳嗽都停了下来，只是转过头瞪着乔纳不语。


    “你说的盯梢的，一部分是fbi的，另一部分毒贩子，他们不可能留一大笔钱在这里而不留人看着。”乔纳又接着说道。


    “。。。。。。我是不是要搬走。。。。”巴迪小声的对自己说，然后不想再理这个可恨的小孩，转头看向远方的湖水。


    “别担心，不会对你产生什么困扰的，他们会消失的。”乔纳坐直了身子，围好腰间的大毛巾，然后站了起来转身向湖边的房子走去，边走边用巴迪可以听到的声音说，“刷房子又不是什么复杂的工作。”


    巴迪又躺了下去，将放在一边的草帽抓起来狠狠的扣在脸上，他心里十分郁闷，不就是卖个房子吗？怎么会招来这么一家子灾星，尤其是这个叫乔纳的男孩儿，身上散发着一股子煞气，但仔细想想还挺有意思的，没想到自己临死了还可以看到年轻人的表演，那么就先将就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