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又看到那个少年,他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封禁。
看来是那面瘫的超级粉丝。
各个军校参加这次机甲秀的学员们现在都已经全部出来了。
在新纪元时代,几乎就没有长得丑的人,宣泷喝着冰饮看得目不暇接。
当然,她对这些‘莺莺燕燕’没什么兴趣,还是更期待场上的比试什么时候开始。
周围的人还在为出场的人狂欢,宣泷就这么老老实实的坐着,有一口没一口的来喝着冷饮。
突然,半空中传来一声礼花的爆鸣声。
周围立刻陆陆续续有礼花绽开,在所有看台汇聚的最中间的位置,一道金光从天空降下。
观众几乎都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就在金光快要坠落到地上的时候,金光忽然四散开,顿时六台机甲出现在半空中。
一直都挺冷静的宣泷忽然坐直了身子,眼睛盯着半空中的机甲,脸上终于染上兴奋。
即便是全息投影,这些机甲也真实无比。
挥舞的剑光,两两交战的光辉,炮声轰鸣,在一瞬间绽开。
此时此刻,观众席上是前所未有的安静,每个人都安安静静的看着半空中交战的全息投影。
三维的立体效果十分真实,如果不是提前知道这是全息投影,宣泷一定会以为这是真实的机甲在交战。
这开场秀不错啊!
全息投影的表演持续了不到五分钟,就化作星星点点消失。
宣泷意犹未尽的吸了一口冷饮,顺便用手肘戳了戳旁边的兰斯,“兰兰,你说刚才那个表演怎么样?”
“花哨的招式太多,在战场上,要是这么玩,就刚刚那么一点的时间里,就足够那些机甲的驾驶者死几百次。”
十分冷漠无情的评价,可是说的又是那么真实。
“要求别那么严格嘛!那只是表演,表演。”宣泷知道兰斯所言非虚。
上过真正战场的人,难免对这些花哨的招式看不上眼。
“这是在误导大众。”兰斯还是一脸严肃,“军校本就是培养军事人才的地方,不该做这么没有意义的事情。”
宣泷内心一个小白眼,不想跟这个一本正经的人拉扯些什么。
“哎呀呀!较真了,较真了,快看看,要开始了。”宣泷十分遗憾自己手里只有一杯喝过的冷饮,要是再有一杯的话,她马上就递给兰斯。
“说实话,我还是最想看封禁的主场,不知道他现在多厉害了。”宣泷虽然在心里吐槽封禁是个面瘫,但是绝对不会否认对方的厉害。
“不过他那种程度的实力,在这些人里,估计是压轴出场的,不知道要等多久。”说着,伸出自己因为捧着冷饮而变得冰凉的手,碰了碰自己的脸颊,声音里可全都是遗憾。
她没有注意到,在她说出封禁这个名字的时候,兰斯另外一边的少年侧头看了他一眼,还仔细打量了一下。
兰斯觉得自己应该算是有些了解宣泷的心理。
她刚刚通过了特招考试,又战胜了考官,难免就想和人比一比,封禁估计就是她挑中的对比人选。
这是不是有些好高骛远?
兰斯不否认宣泷在指挥上很有天赋,但是要比起已经在军校有过三年学习经验的封禁,差的应该不是一星半点。
不过,他先保留评价,身边这个大小姐可不是好惹的。
“先开始的应该是机甲战斗,不知道是一对一,还是混战。”宣泷捧着自己的冰饮,目光在场上游移。
因为上午已经完全结束掉了一二年级的考试,所以场上的只有各个军校三四年纪的学员。
一个年级十个人,每个军校也就是二十个人。
其中指挥系三个,机甲系七个。
机甲战斗倒是过得快,耗时的是指挥官之间的战斗,需要进入模拟战场,有时候即便是加快了节奏,几个小时也不一定能够打完。
宣泷上午结束的特招考试,就是比较耗时的。
也是她会跑,换做一般人,早就被考官给结果了。
……
“准备的怎么样?”安静无人的角落里,有人低声询问。
“已经完全准备好,只要您一声令下,这场考试绝对进行不下去。”
“哼!真正保家卫国的人都在外面拼死拼活,这些躲在死去的战士后面的人,竟然还在这里玩乐!”
身边是一阵沉默,低低的男声也不在意,继续说道:“看好所有安排,等我命令,要是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不需要我的命令也开始计划。”
“是!只是……”
“犹豫什么?”
“那边传来消息,要我们晚些行动。”
“晚些?别理他!这次是他主动要求合作的,既然已经把主动权交到了我们手上,他就没有置喙的资格!”
“是!”
男子结束了自己的通话,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回到观众台上。
他看着场上角逐的机甲,露出的一双眼睛里全是血丝,放在膝盖上的手也在一点一点缩紧。
很快,很快……这里的人就会享受到和沦陷区那些人一样的痛苦!
他们凭什么在这里安逸的享受这一切?
这里的每一张笑脸,每一声呐喊,全都是建立在沦陷区人们的痛苦之上!
联邦已经腐烂了,烂到了根子里!
什么十大军校?什么威名赫赫?
战场上一败涂地,投降都投的那么毫无负担!那些丧权辱国的条约全都是从这里出去的人签的!
这里出来的都是一些贪生怕死之辈,出来的都是一些只顾自己利益的人!
将自己的同胞亲手交给敌国,看他们成为阶下囚,看他们成为奴隶!
这些人,却在这里享受快乐?
这些人!有什么资格!
男子的眼神越来越阴鸷,他埋在长长发丝下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场上那些光鲜亮丽的人,那些学院和教官!
结束的!很快就会结束的!
这里的人都该死!
男子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曲起,最后紧紧的攥住自己的裤子。
他的周围全都是为场上的战斗而欢呼的人,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也没有人去在意他,在意一个即使实在夏日也穿着长大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