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晴怨毒地盯着唐宋。


    “云舟要是知道你是个家暴男，你猜会怎么样？”


    唐宋平静地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巾，慢吞吞地擦手。


    “家暴？不，你还不配。你不过是个臭水沟里的腐殖生物罢了，别和我家舟舟比。根本就没得比。”


    黎晴“啊！”地尖叫着扑过来，被唐宋一脚踹翻。


    “莫挨老子。”


    *


    高三二模后。


    *


    “小宋啊，你奶奶突然晕倒，我已经叫了救护车了，你快去医院看看吧。”


    *


    “你好，你就是刘女士的家属吗？”


    唐宋气喘吁吁地站在医生面前，神色担忧焦虑。


    “是，我是！”


    医生：“刘女士患有突发病毒性脑膜炎，如果可以的话，建议尽快手术，越拖到后面，越不利于病情的治疗。”


    唐宋面色变了变。


    “什么时候手术？手术费需要多少？”


    医生：“初步估计需要五十万，后续治疗视手术结果而定。”


    唐宋：“五十万？”


    医生：“是的。”


    唐宋：“我考虑考虑。”


    医生：“没问题，请三天之内给我答复。”


    唐宋：“好的，谢谢医生。”


    医生：“不用谢。”


    *


    “我知道你现在非常需要钱，我可以给你一百万，只要你离开舟舟，并承诺放弃今年的高考，十年不许再见她，你的奶奶就有救了。”


    *


    唐宋把自己关在家里一天一夜。


    手里捏着和云舟的合照，放任自己哭了一整夜。


    眼泪流到干涸，照片模糊了一层又一层。


    心里呼喊了一整晚的“舟舟，对不起”。


    舟舟，对不起。


    这次不能选择你。


    舟舟……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


    *


    第二天，唐宋平静地去找了云父，拿钱走人。


    给奶奶交了医药费，手术顺利进行。


    *


    高三三模。


    唐宋陪在手术室外一整天。


    *


    “你和黎晴的传闻怎么回事？”


    唐宋静静看着面前的云舟，心里涌起的是无法抑制的悲伤和眷恋。


    深深地描摹她的眉眼，把她的样子记在心里。


    一遍遍地说。


    舟舟，对不起。


    无边的悲伤痛苦淹没了他。


    “唐宋——”


    他猝然低头，眼眶通红，拼命忍住眼泪。


    对不起，对不起……


    沉默蔓延。


    他慢慢抬起头，眼里的所有情绪尽皆敛去。


    强装出淡漠和疏离。


    “云舟，我们分手吧。”


    话落转身便走。


    云舟追上来激烈地问他为什么。


    唐宋：“滚。”


    *


    云舟醉酒。


    在纸上写下这么一段话。


    【我曾风华年少，也曾鲜衣怒马，我曾品过爱恨，也曾手足天涯，为你脱下皮夹，为你穿上裙纱，终我一生痴情，换你一声——滚吧。】


    *


    高考，他们被分到一个考场。


    唐宋早早地坐在位置上，余光看到云舟进来，漠然低头。


    看着她在看到他一瞬间的欣喜。


    他的心里也浸出点点甜意。


    可随之而来的就是铺天盖地的苦涩。


    最后一次了。


    *


    唐宋在考场枯坐两天。


    答应了云父不参加高考，就不能言而无信。


    高考结束，唐宋无意识地跟着云舟，中间隔了重重人海。


    像他们之间不可跨越的距离。


    *


    突然，他瞳孔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