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婵很少会笑。
但她忽然这么笑起来,却美的惊心动魄。
时洲一时间看呆了。
边婵只笑了一瞬间便收了笑。
“行了,好好做题吧。”
时洲心里忽然就有些难受。
是不是边奶奶的病让姐姐伤感了?
他要不多陪陪姐姐吧。
边婵发现最近小孩儿有点黏她。
别人叫他出去打球他也不去了。
每天她去哪里他都要跟着,就算她说她要去厕所,这家伙也能毫不脸红地说出“我陪你去,我在外面等着你”的话。
边婵很无语。
小孩儿以为她要出事什么的,真的是无处吐槽。
有时候边婵被黏得烦了,一回头,看到小孩儿可怜兮兮的漂亮脸蛋,她又舍不得打。
“……”
真是作孽。
放两小时假的时候,边婵把小孩儿送到桌球那里跟李天学桌球,转身去找座的时候突然被小孩儿拉住。
一回头,就看到小孩儿可怜弱小又无助地拽着她的衣角。
“怎么了?”
小孩儿好像抽了抽鼻子。
“姐姐别走,就在这里看我打球好不好?”
边婵:“……”
“行。”
也不找座了。
站着就站着吧。
小孩儿缺少安全感呢。
如今时洲跟着李天已经打得有模有样了,一杆清台也是经常有。
边婵想着最近好像出了个什么比赛,让李天去盯一下,看能不能给小孩儿报个名。
边婵想的出神,时洲忽然跳到她面前。
“姐姐,我刚刚打得好不好?”
边婵:“好。”
好不好,都得说好。
自家甜甜,夸上天算什么?
时洲嘿嘿嘿笑了三声,突然问:“哪里好?”
边婵:“……”
“哪里都好。”
这敷衍的回答。
啧。
时洲瘪了瘪嘴,幽怨地看着边婵。
“姐姐你都没认真看,还说好。”
边婵:“……”
好吧我错了我认真看行了吧?
再开球,边婵就看到时洲一杆清台,无论谁来,在他手下都是陪跑。
李天告诉边婵,时洲这成绩,已经可以出师了。
十月的时候,李天给时洲报名参加了一个全国桌球争霸赛,这场赛事先由全国各地参赛者在同一地区的人先一个个打过,赛出一个地区冠军,再由地区冠军汇聚到首都,两两比赛,选出五十名,这样一层一层选上去,最终选出六个人,在全国人民面前打球,冠军可以获得一笔钱和一个成为国家运动员的入门券。
时洲喜欢打桌球,他也想站到最高的位置,身披国旗,为国争光。
李天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想了整整三天。
报名了,就意味着他将出现在那些人的视野中,那些人会做什么事还不一定,但其中凶险,不是时洲这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年能应付的。
可是不报名,时洲的天赋就没有办法得到充分得发挥,他本有足够的能力站在那最高的地方。
纠结了三天,边婵来找他时,李天终于做下决定。
边奶奶在医院里待了一个月就闹着要回家。
她说她知道自己时日不多,在这段最后的日子里,她想待在她想呆的地方。
全家十几口人都反对。
只有边婵一言不发给边奶奶办了出院手续,雇了车将边奶奶送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