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知道皇后这是生气了,她很少有这么严肃的时候,但就在她以为她这次死罪能免,活罪难逃时,皇后又说:“谅你这次太态度良好,就不追究你的责任了,好了,下去吧。”
等白玉走后,红芝不解的问,“为什么不惩罚白玉,这的确是她们的失职。”
红霜喝了一口茶,使内心渐渐平静下来,“第一,虽然白玉是从我们这里出去的,但给了秀儿,就是秀儿的丫鬟了,我如果惩罚她,就是越俎代庖。”
“第二,这件事秀儿自己也有错,她难道就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吗?但她还是不顾旁人的劝阻做了。”
“第三,这就是罪魁祸首,徐宽励的错了,如果不是他使出这样的手段,秀儿也不会冒这样的险。”
“这三个人里面,只要惩罚了罪魁祸首,以后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
许梦娴自觉自己做了一件很厉害的事情,完全没有料到这件事在关心她的人心里造成了多大的波澜。
中午时,许梦娴也不在小亭子里午睡了,直接放了一盆冰在自己房间里睡,然后也度过了一个美好下午。
今天下午徐宽励破天荒的没有回来,许梦娴在小亭子里等了一会儿后突然发现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不知不觉养成了下午在小亭子等徐宽励回来的习惯,今天他没有回来许梦娴还觉得有些不习惯。
而被许梦娴惦记的徐宽励正跪在红霜和红芝面前。
红芝玩弄着指甲,漫不经心的说道,“知道我们叫你过来是为什么吗?”
“回贤妃娘娘,奴才知道。”
红芝冷哼,“知道就好,不然到时候喊冤可就不好了,这鞭子也不知道会落在什么地方的。”
红芝做了一个手势,旁边那些鞭子的嬷嬷开始将鞭子挥动在徐宽励的背上。
而徐宽励一声不吭,默默的承受着这些。
他知道这是她们关心花秀的表现,而且他受罚这是罪有应得,如果花秀真的在那个过程中出了什么事情,他也不会原谅自己的,那他给自己的惩罚会比这个严重的多。
不就是五下鞭子吗,他还是能承受得住的,而且这么多年下来,他也习惯了,他背上大大小小的鞭痕更是数不数胜。
五下很快便打完了,徐宽励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红霜让人将一盒膏药拿上来,然后她将膏药扔到了徐宽励面前,“知道我为什么打了你还要给你治伤吗?”
“这可不是打一个巴掌,给一颗甜枣,你还不值得我这样做。”
徐宽励恭恭敬敬的回答,“奴才知道。”
红霜冷哼,“知道就好。”
“我这样做无非就是不想让秀儿难受,你毕竟和她……我也不知道你们发展到什么情况了,但是我也赌不起,万一你们的情况比我想象中的好,我这好人也要变成恶人了。”
徐宽励想到花秀的性格不由轻笑出声,“皇后娘娘您多虑了,无论怎么样,你们在她的心底都是最爱她的人。”
红芝在一旁得意极了,“你知道就好,也不要妄想挑战我们的在秀儿心中的地位。”
“好了,你可以走了。”
徐宽励将药膏收到袖子里,默默地站起身来,腰背挺直的模样,一点都看不出来是刚刚受了五鞭子的人。
徐宽励也没有别的想法,这件事他做都做了,就算心中有再多的不舍,也一定要进行到底,不然之前都白担心了。
他就是这样的人,只要认定了一件东西,就一定会想尽办法将它得到。
晚上许梦娴睡觉的时候,为了庆祝终于有一个清净的晚上,她饶有兴致的让白玉准备了花瓣,洗了个花瓣澡,还让白兰做了一杯葡萄汁,然后她做作的在浴桶里面喝着葡萄汁。
这还不算,以往她不喜欢往衣服上面熏香味,现在她心血来潮让白兰给她明天要穿的衣服熏上清新的荷花香。
一切睡觉之前的准备工作做完之后,许梦娴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听着外面只有微微蝉鸣的声音,满意极了,然后安心的睡着了。
结果,她又在大晚上的被吵醒了,许梦娴气冲冲的拿着灯笼往外面走去,往声源处一瞧。
好家伙,这小红和小绿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将鸟舍的门打开了,然后和它们的孩子又搬了进去,还顺便自己把门给关上了。
它们两个人原本安安静静的欣赏着它们孩子的叫声,然后看到许梦娴出来了,也开始对着许梦娴叽叽喳喳的叫,好像在这炫耀它们自己又想办法回来了。
许梦娴:……
完了,她的这两只鸟成精了。
连着几日还是这样,许梦娴已经无力吐槽了。
她这次什么也没说,直接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敲响了隔壁徐宽励的房门。
徐宽励这几日其实都在暗中观察着隔壁的动静,所以他这几日也并没有睡好,今天突然听到了敲门声,他还以为是自己太疲倦出现的幻觉。
当连续响起好几声敲门之后,徐宽励这才相信不是幻觉,是真的。
他连忙跑过去打开了门,连鞋都忘记穿了。
当他看到月光下,抱着被子委委屈屈的许梦娴时,他楞了一下,顿时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但随之又被一种巨大的狂喜所覆盖,他真的太想离花秀近一些了,而且这次还是她主动来找的他,是不是说明他的这场心事总算要有回落了呢?
徐宽励假装镇定的问,“花秀姑娘这又是睡不着觉了吗?”
许梦娴撇撇嘴点点头,刚想指着罪魁祸首,却发现它们不知道什么开始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了,周围除了有微风吹过的声音,连蝉鸣声都没有,显得安静极了。
许梦娴尴尬的收回了手指,“那些小崽子们之前一直叫,叫得我睡不着,所以……”
徐宽励将门打开了些,侧着身子让许梦娴进来,“乐意之至。”
许梦娴就屁颠屁颠的抱着被子跑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