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许梦娴在院子外的小亭子里完成了她的婚礼妆造。
许梦娴看看自己身上笔挺的红色嫁衣,再惊奇的看着白玉的手,“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内力?”
白玉虚弱的笑笑,“主子好眼力,只不过奴婢学艺不精,现在倒是有些精神不济了。”
许梦娴看着白玉额头上冒出的点点滴滴的汗,连忙说,“那你赶紧去休息休息吧,我这回一定不会再把衣服弄皱了。”
白玉拿着手帕轻轻的擦着头上的汗,“好。”
白兰本来想和许梦娴辩一辩,其实她的手也非常巧好不好,她不仅会做菜,看她做的答应,多精致啊。
但是她看到白玉一副精力虚脱的样子,闭上了嘴巴,毕竟她了没有这份能耐。
而且她有些担心,以白玉这个精神状况,她还能不能参加到主子的婚礼中来,为了满足主子的这次愿望,白玉真的是费了好大一番心思。
许梦娴拿着镜子欣赏着里面陌生又熟悉的人,不由得感叹,“我也太好看了吧。”
白兰真心实意的赞叹,“主子是真的好看。”
许梦娴赞同的点头,然后直到时辰到了,都是白兰在单方面的朝许梦娴吹彩虹屁,而许梦娴被夸的越来越开心,她都觉得自己是天上来的天仙了。
至于徐宽励为什么没有在这个院子里,许梦娴也不知道,反正她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工具人,等会儿要去哪,她也一概不知。
反正这座院子非常的安静,除了许梦娴和她们两个丫鬟,就没有别人了,连小红和小绿都不知道去哪了。
即使是到了时辰,她也被盖上了红盖头,然后有轿子将她抬着走。
这时许梦娴不得不感叹徐宽励这手笔是真的大啊,他们现在这样算的上明目张胆了,这太监和宫女的婚礼高调到这个程度,这在历史上应该是从未有过的吧,许梦娴甚至觉得他们应该可以被记入史册了,也不知道他们这有没有专门写史的官宦。
许梦娴坐在轿子里,被他们一摇一摇的抬着都有些昏昏欲睡了,原本想和旁边的人说说话,但是又想到上轿前白兰提醒她的,这婚礼全程新娘子都不能说话,不然不好。
也不知道这哪里来的风俗习惯,但是许梦娴也只能遵守。
毕竟她的左右护法就在轿子后面跟着,要是她开口说话,她们还不得对她进行喋喋不休的教育啊。
竟然不能说话,许梦娴就只能无聊的睡觉了,不过这真的不能怪她,主要是这轿子摇摇晃晃的,偶尔有微风拂面,再加上她今天这么早就起来,她想睡觉那只能说是天时地利与人和。
于是等轿子到了目的地,白兰掀开帘子一看,看到的是一个睡得东倒西歪的许梦娴。
白兰看到这一幕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白玉抽抽嘴角,果然这样才符合她主子的本性吧,她颇有些见怪不怪了。
徐宽励看到轿子里睡得安稳的许梦娴宠溺的笑笑,然后阻挡住了要将她叫醒的白兰,“不用,我来吧。”
说着上前一步,将许梦娴公主抱的从轿子中抱了出来。
许梦娴觉得自己的新被窝有些硬,但是又比刚刚那个随时怕自己掉下去的被窝更有安全感,于是找了一个更舒服的动作,继续睡着了。
徐宽励笑着摇摇头,但手上的动作更加的轻柔,迈出的脚步更加的平稳。
白兰在一旁欲言又止,白玉拉拉她,“这样不挺好的吗?”
白兰嘟囔着,“是挺好的,这样下来,谁不说徐公公是真心疼爱我们主子的,但是有点于理不合了吧,万一……”
“有什么万一呢?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难道遵守了规矩每一对夫妻都会恩恩爱爱吗?”
白兰想着自己看过的话本子,那些和落魄书生结婚的原配夫人,哪个不是按照风俗习惯被迎娶回家的,到了后来,这落魄书生不还是和公主之类的达官贵人之女在一起了吗。
“嗯,我觉得你说的很对。”于是白兰也不纠结这些了,开开心心的看着被徐公公抱在怀里的主子。
本来她还想着能看看这婚礼的流程,但是按照这个情况,应该是一切从简了。
许梦娴其实很早就发现不对劲了,然后她偷偷睁开眼看了看周围,结果彻底被震惊到了。
坐在主位上的是红霜和徐宽励的义父,旁边的宾客们除了看到的有红芝和花锦,其他没看到的绝对还有很多人。
而她,在那么重要的日子里竟然睡着了,还被徐宽励抱着进来,周围还全是她认识的,关系很好的人,这也太丢人吧!
于是许梦娴果断的闭上了眼睛,眼不见为静,只要她看不到别人,别人也看不到她。
孰不知抱着她的人,很快就感觉到了怀中人的动静,徐宽励低头在许梦娴耳边轻轻的说:“秀儿,还要装睡吗?真的不想看看皇后她们?”
听徐宽励这么一说,许梦娴有些心动,因为她真的很久没有看到过红霜她们了,也不知道她们在宫外过的好不好,她们两人真是太不关心她了,基本上一两个月才有一封信寄给她。
许梦娴缓缓睁开眼睛,然后红着脸从徐宽励怀中跳了下来。
好在大家只是友好的看着她,许梦娴内心的羞耻又被冲淡了些。
红霜坐在主位上宠溺的看着她,“都这么大的人了,还一副睡不醒的样子。”
接着又感叹着说:“转眼就这么大了,我见你的机会真是一次比一次少了。”
许梦娴撇嘴,但到底还是没有说话。
红霜有些好奇的看着她,“什么时候我们的小秀儿连说话都不能说了。”
许梦娴将目光看向白兰。
白兰被曾经的皇后注视着感觉压力有些大,连忙解释说:“是风俗习惯,不能让新娘子入洞房前说话的,不吉利。”
许梦娴委屈的点点头。
红芝在一旁捂嘴轻笑,“我们秀儿什么时候这么讲究了。”
徐宽励的干爹慈祥的说:“我们这和民间不一样,没那么多讲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