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谢，小家伙。我看到了你们的过去，这是一段对于我来说很有意思的故事。所以，就把这个当成是我的酬劳吧。”


    看着面前的周易，涅墨西斯微笑着点了点头。对着他这样说道。看得出来，出于某种原因，她似乎对着周易抱有某种特别的善意。


    而对于这样的慷慨，周易立刻就要道谢。但是这个时候，刚刚才反应过来的魔龙却是突然怒吼了起来。


    “把无限宝石还给我，该死的窃贼。还给我，否则，我就撕碎你的灵魂！”


    失去了无限宝石对于灭霸来说等同于失去了一切。他所依仗的一切都建立在无限宝石所提供的力量上，没有了这些。他除了是一个打不死的小强之外什么都不是。尤其是在周易这个宿敌面前，他连站着的资格都没有。


    这一点灭霸自己也知道，也正因为是这个样子，他整个人都已经在情绪上失去了控制。即便是看起来情况非常对自己不利，但是他还是对着看起来就很奇怪的涅墨西斯吼叫了起来。


    不过对于涅墨西斯来说，这样的吼叫简直和苍蝇在自己耳边讨人厌的嗡嗡作响没什么区别。


    一挥手，魔龙的身体就像是一个玩偶一样被拉扯到了她的面前。而用自己满是星河光芒的眼睛注视着这个丑陋而恐怖的怪物片刻之后，涅墨西斯就发出了厌恶的唾弃声。


    “真是一个丑陋的灵魂，这样的生命不应该存在于这个宇宙之中。”


    “哈，真可笑。说的你好像能决定谁该存在或不存在一样。有本事的话，你可以试试啊，看看你能不能杀死我啊。”


    面对着涅墨西斯的话语，灭霸顿时就出声嘲讽了起来。有不死之身在，就算是不是这帮人的对手，他也可以用这种方式来恶心对手。而就目前来，这似乎是他唯一能对对方造成伤害的对手。


    不过，涅墨西斯似乎并不这么看。她眯着眼睛，仔细地看了一眼眼前有恃无恐的魔龙，片刻之后才不屑得笑了起来。


    “这就是你的依仗？来自死亡的诅咒？你把它看得太高了，而事实上它并没有你想象的那样有用。”


    说完这话，涅墨西斯就是一勾手指，像是挑断了一根线一样对着魔龙做了一个动作。而随着她的这个动作，灭霸立刻感受到了一种和他生命纠缠在一起的东西正在飞快地从他的生命里逃开。


    他分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但是他却能感受到这种东西非常重要。以至于在这个时候他立刻惊呼了起来。


    “女人，你到底干了什么？为什么我会有这种感觉？”


    “我切断了你的诅咒，让你彻底地成为肉体凡胎。而现在，我非常想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你还能依仗什么？”


    漠然的语气让灭霸一阵呆愣。但是片刻之后，他却是突然神色惊喜地问道。


    “你是说，我可以到死亡的国度了？”


    死亡，对于灭霸来说并不可怕，事实上那个世界是他最想去的世界。他追求了死亡女士无数年，但是却因为这个诅咒而被一直困扰着。如果有人帮他解开了这个诅咒，那么实在是帮了他的一个大忙。


    但是，对于他的期待，涅墨西斯却是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不，你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你的肉体，你的生命还有你的灵魂，统统地都会化为乌有。这是你最后的一条生命了，所以你应该好好珍惜她。这也算是我为死亡所送上的一点小礼物了。”


    “不，不，不！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这么做。”


    一听这话，魔龙立刻就疯狂地哀求了起来。但是下一刻，巨大的手掌就陡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如同碾死一只蚊子一样，两只燃烧着金色烈焰，散发着灼人金光的手掌就这么猛地合十在了一起。而在这骤然的袭击中，魔龙立刻没有了声音。


    就像是一开始说的那样，失去了无限宝石，他什么都不是。因此，在明王的无穷威力之下，他只有一个下场可言。一个崭新的下场，也是一个他应得的下场。神形俱灭，这大概是对他结局最好的形容。


    而当亲手毁灭了这个纠缠了自己这么久，念叨了自己无数年的大敌之后，周易却是突然产生了一种不真实的错觉。一切来得太容易了，也来得太轻松了。简直就像是做梦一样。


    这让他对于致使这一切的复仇女神不由得心生出深深的敬畏。而似乎是看出了他心中的复杂，复仇女神微笑着对他说道。


    “你在忌惮我所展现的力量？其实大可不必如此，事实上如果不是这个女孩唤醒了我，我也未必会插手你们之间的事情。在亘古的宇宙面前，生命只是微尘。也许你现在不会懂，但是当你经历过漫长时间洗礼的时候，你会明白的。”


    “那是未来，而且是不会出现的未来。现在，我还是我。女士！”


    周易很明白复仇女神所说的是什么意思。当一个生命的程度达到了他们这种境界，那么很多在人类或者个体生命看来很重要的事情就已经变得无足轻重了。就像是她一样，在近乎永恒的漫长时间里，除了空虚和厌倦就什么都不剩下了。


    但是周易却不这么认为，最少他不认为自己会变成这个样子。


    不过涅墨西斯显然不这么想，她只把这当成是一个刚刚诞生的宇宙神灵在开化之初的一点点渺小的个人妄想。而且，她也没有纠正这个想法的冲动。


    “我还是那句话，你会明白的。”


    抬头扫了一眼面前的布伦希尔德，涅墨西斯露出了一丝微笑。


    “你的命运已经改变了，不幸的女孩。虽然未来依旧沉重，但是却已经开始展现出光明。那么现在，也是我该离开的时候了。”


    “离开？你要去哪？”


    下意识地问了一句，布伦希尔德立刻就得到了复仇女神的回答。


    “去我应该去的地方。我已经沉睡了无数年，这个宇宙似乎已经诞生了很多有趣的事情，这些东西值得我去看看。当然，也许当我厌倦了之后，我很快又会陷入沉睡吧。不过，不管怎么说，现在我还有些时间。再见了，年轻的孩子们。也许以后，我们还在再重聚的时候！”


    说完这话，复仇女神的身形就像是在一张纸上用橡皮抹除的字迹一样，一点一点地消失在了两人的面前。既不突兀，也不怪异，就像是理所应当的，她就该以这种方式消失掉一样。


    而当她彻底消失掉了以后，布伦希尔德才像是反应过来了一样问道。


    “她去哪了？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她去她该去的地方了。布伦希尔德，接下来你有什么计划吗？”


    伫立在虚空中，看着自己身边的女武神，周易这样对她问道。而在他这么问的时候，女武神则是伸出了手，紧握住了他的手掌，对着他这样回答道。


    “叫我布伦就好。还有，不要问我什么计划。我现在只想和你在一起。”


    被紧紧握住的手上传来的是不一样的感情，而对于这份感情，周易只能苦笑着，把她紧握在了自己的手心里。这个女人做的一切都被他看在了眼睛里，如果他不知道回应这份感情，那就实在太愚蠢了一些。


    随着灭霸的彻底消失，所谓的诸神黄昏也彻底地走向了终结。和预言中所说的不同，阿斯嘉德并没有毁灭。尽管经过了火焰的洗礼，但是世界树的枝冠还是高高地铺展着。带着熔金一般的色彩，在水和火的环绕中。世界树牢牢地支撑起了阿斯嘉德世界的一切。


    这个世界还在继续着，而阿斯嘉德人的生活也还在继续着。


    流亡于其他世界的阿斯嘉德人在欧若拉的带领下再度回到了这个世界。和那些英勇战死的战士以及神灵们一样，他们也接受了布伦希尔德的统治。奥丁的遗言在命运力量的作用下传递到了他的每一个子嗣的耳朵中，布伦希尔德已经成为了国王，不论其他人愿不愿意。


    崭新的阿斯嘉德在这些幸存者的手中重新建立了起来，辉煌的金宫再度竖立在了金伦加鸿沟的边上。而就在这座围绕着世界树枝冠建立的新的宫殿中，布伦希尔德高高地坐在黄金的王座上，手持着冈格尼尔接受着她的臣民的跪拜。


    对于那些子民来说，这个伟大的女神是坚守到了最后一刻的战士，是延续着奥丁无上威严和信念的继承者。而对于一些人来说，她不仅仅是国王，更是一个他们应该愧疚地对待的人。


    就像现在，看着上面威严的女王，托尔低着头，单膝跪在了地上。


    “我为我曾经的选择感到了抱歉，陛下。我抛弃了你，在那个最艰难的时候。这是我无法掩盖的过错！”


    “但是这并不是你的过错，托尔。你只是做了你应该做的事情。”


    面对着负荆请罪的托尔，布伦希尔德抬起了手，示意他站起身来。


    “那个时候谁也不能肯定我可以活着回来。而如果我不能回来的话，你才是阿斯嘉德最后的选择。所以无需挂怀，你只是做了你应该做的事情。”


    “但是我终究还是背负了罪名。陛下，请你看在荣耀的份上，惩罚我吧。不论怎么样的刑罚，我都愿意接受。”


    托尔的态度坚定的不容拒绝。而面对他的这个要求，布伦希尔德想了想，就笑着说道。


    “既然这样的话，那么我就任命你为阿斯嘉德大使，前往米德加尔特，去树立我们阿斯嘉德的威名。我们离开中庭世界近千年了，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您的意志，我的陛下。”


    对于这个命运，托尔自然甘心接受。而这个时候的布伦希尔德却是嵊泗遥遥地把视线放到了遥远的星空中。


    “等着吧，周易。你是逃不掉的，很快我就会在出现在你的身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