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生，我觉得我们需要谈一谈。在这个世界的安全问题上！”


    作为这个世界被破坏到今天这副模样的元凶之一，史密斯.周突然面对上这么一个问题，自然是难免地有些诧异。这等于求长命百岁求到了阎王爷头上，肯定是拜错了庙了。


    史密斯.周很清楚史塔克犯了一个怎么样的错误，但是他却并没有好心到在这个时候去帮他指正一下。人类总是要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的，既然在这个时候史塔克能犯下这样的错误，那么作为受益人，他当然会当仁不让。


    “哦，世界安全？你觉得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欲擒故纵的小把戏。虽然说很好奇是史塔克在这个时候能提出什么样的妙论来，但是在表面上，他还是摆足了那副不屑一顾的做派来。


    当然，这一招虽然只是小把戏，但是却相当有用。毕竟史塔克不可能猜出来，史密斯.周和他的宿敌九头蛇能有这么大的瓜葛在。这种事情不合常理，说出去给谁听谁都不会信，他自然也不可能猜得到，自己这么做是在出卖军情。


    在他看来，史密斯.周或许是自己最有可能争取到的一个顶尖力量。而这样的力量，恰恰就是当下人类最需要的东西。人类必须要靠这种顶尖的力量来为他们的安全提供一层最重要的保障，而在古一身死之后，他或许就是唯一的一个选择。


    哪怕只是有万一的可能，他也要想办法去争取。而为了争取他，把自己心里刚刚生出来的一个计划暴露出来，也就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了。


    “周先生，我想不管怎么说，你也是人类中的一员吧。眼看着人类在这样的危机面前陷入灭亡的绝境，这对于你来说难道是什么好事吗？不需要你为人类做到怎么样的地步，仅仅是希望你能在人类为难的时候尽你可能的拉他们一把，这难道也不行吗？”


    史塔克不敢把话说的太绝对，因为他自己也知道，指望每个人都能大彻大悟如同古一法师一般，是不大可能的事情。他只能要求对方做力所能及的事情，而这样的事情对方愿不愿意做，还要看人家的心情。


    这其实算是求人家，只不过态度稍微高调了那么一点。而以他本身的身份来说，这样的语气倒也算不了什么问题。毕竟，整个美国的人都知道他是个怎么样的家伙。指望他会在求人的时候表现出低三下四来，本身就是不大可能的事情。


    史密斯.周自然也清楚这一点，所以他也懒得和史塔克去一般计较。本身就是为了探听敌方虚实的他并不介意许出一些根本不会去兑现的承诺来，所以在史塔克这么说了之后，他也就顺水推舟地这么回复道。


    “如果只是尽我所能的话，我倒也不介意做点什么。当然，如果你指望我给你们冲锋陷阵的话，那么这样的话就不用说了。为别人卖命，我做不到这种事情。与其被我拒绝掉，还不如你就别开这个口的比较好。”


    “当然，我不会让你去做这样的事情。”


    能得到史密斯.周的承诺，让他在这种事情上出一点力就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事情了。史塔克当再怎么也不可能去得寸进尺，把他当做一个工具一样的利用。


    他连忙允诺，并且还以自己的名义做出了保证。而料想他们也不可能做出这种蠢事来的史密斯.周也不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他现在只想知道史塔克心里到底想要耍一个怎么样的花招。


    “说说看吧，你的计划是什么？别告诉我，你心里没有一丁点的计划。要是这样的话，我觉得我们也就没有什么合作的必要了。毕竟，我还不打算去做那种浪费我的时间，还没有什么成功率的事情。”


    “计划，我当然有...只是你应该知道的，有计划和把计划真正建立起来，那是两回事。我要考虑很多东西，包括资源和人力。这个计划的规模太大，已经不是我一个人下决定就能施行起来的事情了。我需要时间去说服一些人......”


    “那就告诉我一个大概。我总要知道，我应不应该给你这个时间，让你去浪费。毕竟，这也是我的时间！当然，只要你能拿出来一个合格的计划，我想我是不会介意这种小事情的。史塔克的名声，到底还算得上响亮，不是吗？”


    史密斯.周继续讨价还价，在这个时候，他越来越期待这个大名鼎鼎的聪明人脑子里的那个庞大的计划了。


    他的经历告诉他，人类的每一个时代里都会有一些天生的英雄，一些真正的杰出人物。而在这个时代里，史塔克毫无疑问的是其中的一员。或许他做过错事，或许他在自己面前不值一提。但是，谁也不能否认他的聪明才智，谁也不能大言不惭的说，他就什么都做不到了。


    智慧，永远是人类手中最锋利的武器。善用于它，人类总是能够在不经意间创造出一些无法想象的奇迹来的。


    他不止一次的败在了这种人类制造的奇迹面前，而如果说到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吸取这个教训的话，那么未免也就太愚蠢了。而他显然并不是这种愚蠢的类型，所以，对史塔克的计划予以足够的重视，就是他必然会做的事情。


    他给予的重视，在史塔克看来颇有一种信任的意思。毕竟没有在史密斯.周的身份上多想，他自然就很容易就把这种事情给想偏掉。考虑到史密斯.周和周易的关系，而他又和周易有着那样的交情，那么他会有这样的态度，他并不会觉得奇怪。


    人情吗？总是体现在各个方面。就算是到了史密斯.周的这个地步，他也不能免俗不是吗？史塔克这样想着，也就不再迟疑，而是当即就把自己的想法对着史密斯.周说了出来。


    “相信你也看到了，周先生。在面临来自宇宙的巨大威胁时，我们到底有多么的无能为力。不管是对灭霸的时候，还是对多玛姆的时候，我们的表现都非常的疲弱，甚至说连一个像样的反击都做不到。这不是人类想要看到的结果，最起码的说，我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尽管史塔克的话语里充满了不甘和强烈到几乎能够感同身受的情感，但是史密斯.周却并没有那么容易被他给鼓动起来。这又不是什么传销现场，他又不是什么涉世未深的年轻人，怎么也不可能被他随随便便两句话就带动起了情绪。想要说服他，到底还是要拿出来更实质性的东西才行。而意识到了这一点，史塔克立刻就坦白了起来。


    “好吧，我的意思是...如果我们不能战胜这样的对手。或者说，拼尽了全力也无法阻止敌人的脚步的话，那么我们最起码的，也应该让我们的敌人什么都得不到才行。”


    “这个星球，是生养我们的家园没错。但是如果说因为这个星球而把我们的脚步限制在这里的话，那么这也就太愚蠢了。人类的脚步不应该只局限于一个行星之上，虽然说现在就把目标定为星辰大海对于我们来说还有些为时过早，但是在这层出不穷的来自宇宙的威胁之下，我觉得我们也应该是时候做这方面的准备了。”


    “两手准备！”竖起了两根手指，史塔克如是说道。“如果我们的敌人把地球当做是目标的话，我想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来给他们一个巨大的惊喜。当一切都无法挽回，当拼尽全力都无法战胜对方的时候，这个星球就是我们给他们准备的坟场，就算是同归于尽，我们也要让所有人知道，地球人不是他们这些外星来的混蛋想欺负就能欺负的存在。”


    “有点意思，事实上，我很难想象这样疯狂的话会从你的嘴里说出来。在关键的时候把整个地球连带着无法对抗的对手一起毁灭掉？这种想法或许有一定的可取性，但是两个问题...”


    “第一，你凭什么以为自己能够毁灭掉这个星球？或者说，你有什么资格认为自己可以毁掉这个星球？别说是我赞不赞同你的这个意见了，恐怕就是把你的这个方案摆在这个世界上大部分人的面前，能赞同你的也应该没有多少吧。”


    “第二，假使说你得到了这个世界上大部分人的允许，他们同意你玩这种同归于尽的手段。那么问题是，你又怎么样才能做到你说的那个，把脚步迈出星球的地步呢？单纯的毁灭没有什么价值，你应该清楚的才对。所以你肯定会想着，保留一定的火种作为人类的希望。而选择星空作为方向的你，又该怎么才能做到这一步呢？”


    在这个问题上，史密斯.周看的很透彻。因为不管从什么地方看，史塔克都不可能是那种不顾一切也要拉着别人下地狱的狂徒。他这么做必然要给自己留下一个底线，而这个底线也只可能是，他给人类留下一个可以传承的火种来。


    史塔克一般并不认为普通人能够看清楚自己的深意，毕竟对于他来说，天才和凡人还是有区别的。只是没想到，史密斯.周居然能那么敏锐，一眼就看出了自己话语里的深意，所以他也不再隐瞒的，直接就对着他说出了自己的答案来。


    “第一个问题很简单，那就是如果再发生类似虚空入侵这样事件的话，那么所谓的绝大多数人的意见都已经不重要了。相信你也能看得到，面对这种等级的存在时，普通人的意志是有多么的孱弱。指望这么一群混乱的家伙做出正确的选择，还不如把这样选择交给那些能够保持清醒和明白的人去做。”


    “比方说你们这样的掌权者？”


    史密斯.周很不客气地指出了关键所在。而对此，史塔克也是毫不犹豫地点起了头来。


    “当然。事实上，国家所赋予我们的就是这样的权力不是吗？”


    “继续，我听着呢......”


    尽管史塔克的这个回答听起来有些刺耳，但是你不能反驳的是，他说的的确是实话。史密斯.周还没有在这个实话上面和他打什么嘴仗的意思。所以他只是点了点头，就对着史塔克这么示意了起来。


    “既然你对这个回答没哟什么意见的话，那么我们再来说说第二个......”


    “我承认，迈向星空的确是我为人类所准备的一条后路。而关于这条后路，我们其实在很久以前就开始做准备了。”


    “各国私底下都有自己的外星移民计划，而为了人类的延续，我们更是在太空空间站上建起了一座专门的人类基因库。”


    “只是，多玛姆的出现给了我一个警示。当面对这种能够瞬间瘫痪整个人类政权运转的怪物时，我们所做的这些准备根本就失去了作用。说句实话，很多领导人都在这个计划里给自己专门留了一个位置。然而，遇到这样的情况，她们根本反应不及。而连他们都来不及做出反应，那么就更别说是其他人了。”


    “所以呢，你打算怎么做？”


    史塔克所说的情况并不会让史密斯.周感到奇怪。毕竟特权总是会存在的，作为一个国家的最高领导者，在这种事情上为自己留位置，于私可以说是在合理的范畴之内谋福利，而于公，更是能放大到在灾难面前保住上层结构，稳定全局的地步。不管从哪个方面说都能说得过去。所以计较这个问题，真的没有什么必要。


    史密斯.周在意的并不是这个问题，他在意的是史塔克话里话外透露出来的，想要这个情况给剔除出去的意思。这动的可不是一个两个人的蛋糕，那几乎是截掉了所有人的退路。而这么一个做法，有可能实现吗？说真的，他有些怀疑。


    史密斯.周几乎把怀疑的神色摆在了脸上，而看到他脸上的怀疑，史塔克当然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和聪明人说话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很多事情你都不需要明说。他知道史密斯.周已经看出了自己的意思，所以当即的，他就顺着他的猜想陈述了下去。


    “我打算把人类的未来托付在你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