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创的宣言让贾维斯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连一点多余的废话都不敢说，就已经是火急火燎地行动了起来。为的不是别的，就是立刻把第一手消息转达出去，让弗兰克不至于落到奥创的手中。


    当然，他的动作是快，但是奥创的速度也不慢。虽然同为智能生命体，但是在资源的拥有量上，两个人可不是一个档次的。


    贾维斯能操控的资源来自于史塔克的家族企业，体量虽然吓人，毕竟是全球最顶尖的国际大企业，但是真要比起来，和掌握了半数财团力量以及实际上已经暗中把控欧洲的奥创比起来，他的这个体量就已经是明显不如了。


    不过好在，他也并不是没有优势，那就是当奥创需要通过他人来联系到斯特兰奇医生的时候，他完全可以在第一时间里就和他们取得联系。


    中间不会偏差太久，大概也就是一两分钟的时间而已。但是说不定就是这一两分钟的事情，就能让弗兰克整个人生的未来走向发生根本性的改变。贾维斯不敢赌，所以他做到了自己所能做的极致。


    喜马拉雅山南部山麓，位于昔日卡玛泰姬的旧址上，斯特兰奇医生正在按照古一法师分身的指点，一点一点地恢复着这个法师圣地的原样。


    这是个庞大的工程，仅凭他一人之力实在是耗费甚大，但是他却不能不做。之所以这么说，原因很简单，因为他并不是在单纯地玩什么古迹恢复之类的把戏，而是通过古一法师的指点，人为的在卡玛泰姬的旧址上打造出一个世外洞天。


    这是维系古一法师分身的唯一办法，同时也是让他和弗兰克能在法师道路上更好晋升的最佳选择。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不得不说的是，不论是他还是弗兰克，在法师的道路之上，都只能算是二把刀而已。


    他们接触魔法领域的时间并不长，浸淫更是远远不够。比方说弗兰克就只是刚刚入了门的水平，充其量只是懂得了一些皮毛。而他虽然看起来厉害，战斗力也是法师中顶尖的存在，但是要论起魔法的知识储备量上，他真的只能在那些科班出身的法师面前叫自己弟弟。


    法师到底不是一个看战斗力的职业，它更像是科学家，是看你在魔法这条道路上掌握了多少奥秘而评析高下的。理论上来说，掌握了越多的奥秘也就越能调动强大的力量，就像是古一这种存在，几乎无所不能。但是，也不乏斯特兰奇这种战斗力上去了，但是知识储备却没有跟上的怪胎。


    这种人潜力巨大，因为他们早早地就掌握了把知识转化为力量的方法。而对于很多法师来说，这其实是限制他们力量提升的很大的一个坎。


    有些人一辈子都迈不过去这个坎，所以他们终其一生都只能做一个纸上谈兵的老学究。而有些人侥幸的迈出了这一步，他们才得以探究魔法真正的奥秘，将自身晋升为超凡的存在。


    斯特兰奇他们幸运就幸运在他们已经掌握了方法，而剩下的也就是填充知识的过程罢了。这个问题放在以前或许不是什么问题，毕竟卡玛泰姬里有的是皓首穷经的法师来帮你完成知识的积累。但是放在现在，这却是最严重的一个问题。


    卡玛泰姬分裂为了三大圣殿，而作为莫度的弟子，斯特兰奇能接触的仅仅只是纽约圣殿的残余。当然，虽然是残余，但是这里面也保存了大量从卡玛泰姬那里继承的典籍。而凭借着莫度圣殿主人的身份，这些典籍对于他来说都是开放的。


    他完全可以在这些典籍中汲取养分，就和他之前所做的事情一样。只要再给他足够的时间，他完全可以凭借那些，成为一个足够资质的法师，乃至于登临至尊法师的宝座也未尝不可。


    但是，因为多玛姆的事件，斯特兰奇已然丧失了这样的资格。


    不管再怎么狡辩，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多玛姆的灾祸是经由莫度男爵之手招致而来的。他或许是出于好心，但是他显然是招来了一个最为糟糕的结果。而就卡玛泰姬法师这个体系来说，他的这个行为已然是背叛了自己的使命，为整个卡玛泰姬法师所不容了。


    斯特兰奇是沾了莫度的光，才能在圣殿里面享有那样的便利，而现在莫度已然千夫所指，他自然也是难免地要跟着遭罪。当然，他也是可以尝试着隐瞒事实的真相，装作没事人一样的继续享受着原有的便利。


    但是，一来他没有这么厚的脸皮，在明知道自己没有这个资格的前提下还硬要打肿脸充这个胖子。二来也就是，他根本也不会去想这种把其他法师当做是傻子的事情。


    卡玛泰姬法师或许的确是从云端跌落到了尘埃，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是一群庸才，是一群你当着他们的面扯谎，他们都能信以为真的家伙。


    多玛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就算是没有办法对抗，也必然会想尽一切可能得探究其中的情报。而不论是占卜还是易经八卦什么的，只要是稍微涉及到命运之类的玄学法术，总是能从中探知到一点真相的。


    莫度男爵的事根本不可能瞒得住，而既然如此，斯特兰奇自然不可能自讨没趣到在这种情况下还恬着脸地去进行所谓的求学。他必须要另谋出路，而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大概也没有那个出路会比古一法师的分身亲自教导，来的更有前途了。


    古一法师的智慧和强大，是所有出身卡玛泰姬的法师都口口传颂的。作为传说中的人物，她几乎已经成为了法师中间的一个图腾。人们相信她精通古今中外所有的一切魔法，而从她手下培育出了那么多的强大施法者也足以说明，她会是一个优秀的老师。


    能得到她的指点，会是所有卡玛泰姬法师的荣耀。而现在的情况就是，斯特兰奇有资格和弗兰克一起，享受这种特殊的待遇。当然，这个前提是，他必须要建立起一个人间洞天，以此来避免古一法师这个分身的消散。


    相信给任何法师一个这样的机会，他们都会不遗余力地这样做。而斯特兰奇既然能享有这样的殊荣，他当然不可能去搞什么逆反的做派。


    一个洞天而已，反正不会做也有人手把手的指导，他怕个毛线。至于说过程的繁杂和艰辛，只要能得到预想中的回报，那么这一切都会是值得的。


    人有目标就有动力，而在动力的驱使之下，斯特兰奇的速度倒也完全不能说是慢。当然，能有一个人来帮他自然是最好不过，不过对于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斯特兰奇只能在摸了摸自己的光头之余，报之以苦笑。


    先不说在这个时候能给他打下手的人能有几个，光是能不能张开口的这个问题，就是他需要考虑的。


    很显然，作为一个成年人，他不可能轻易地开得了这个口。而既然他张不开嘴，那么自然是只能有苦自己吃。


    说实话，有点惨。因为按照古一法师的说法，尽管这已经是最简便的做法，既把她的掌中佛国暂时地和卡玛泰姬的遗址相契合，但是真要是操作下来，那最少也是几天几夜不能合眼的事情。


    疲倦什么的倒是其次的事情，好歹也是超脱出凡人的身躯，这种身体上的疲劳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问题。但是，大量重复性的工作对于精神上的消磨，却不是那么容易能够容忍的。


    斯特兰奇很讨厌这样的工作，尤其讨厌在那些砖石立柱上打磨雕琢的事情。而就在他对着一根石柱一点一点地用手指雕刻的时候，一个声音已经是从他的背后传来。


    “你不应该用这么粗糙的方式来雕刻，用印象符文来烙印的话，速度会快上许多。”


    “什么东西？”斯特兰奇的脸上扭曲成一个大大的问号，他根本没有想到干这种活居然还有什么取巧的办法。


    “印象符文，就像是照相一样，不过是把你想要的东西印刻到某种固体上。”


    说这话的弗兰克绷着脸在手上画出了一个圈来，而伴随着他这个象征着施法的动作，一排排的符文就像是排着队一样的，整齐地烙印在了石柱之上。而和斯特兰奇之前手写的相比，这种方式不仅更快，而且还更加整洁，以至于斯特兰奇光是看着，都忍不住绿了脸色。


    “你应该知道的，绝大多数的法师都不可能有你这样的身体强度，如果不利用这种专门的法术，他们难道用锤子和凿子去一点点雕刻吗？那也太费工夫了，而且和法师的特性不相符合。我们毕竟是掌握着特殊力量的施法者，没有理由像是普通人一样做这种体力劳动。”


    “你一直知道的？为什么不告诉我？”


    斯特兰奇这话并不是质问弗兰克，而是在质问一直老神在在，盘膝端坐在半空中的古一法师。


    在他看来，这个要求既然是这个古一法师的残存分身提出来的，那么她理所当然地应该给自己提供工具和办法。而像是现在这样，直接给了自己一个蓝本让自己看着瞎捣鼓，这怎么看都像是在耍他玩的模样，他当然不愿意善罢甘休。


    然而，尽管说斯特兰奇已经表现出了相当程度的气氛，但是古一的分身依然是一副连眼皮都懒得抬的懒散做派。


    “你没问，我也就没说。反正不管怎么样都是能起到效果的，所以我也懒得给你提这个醒。嗯，从修行的角度来看，这也是一个很好的磨砺心神的机会不是吗？”


    “哔哔...”嘴里嘀咕了一句说出来注定会被消音的传统俚语，斯特兰奇负气一般的继续动起了手来。用手指，注定要干到明天天亮以后，而显然不想时间就这么被浪费掉，弗兰克在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之后，就这样对着斯特兰奇说道。


    “我来帮你吧，你这样干下去真是太没有效率了。”


    “不，不用了。”连忙出声阻止了弗兰克，斯特兰奇并不是因为简单地压榨童工的负罪感而拒绝他，他有着另外的理由。“我是说，年轻人，你应该去照顾你的母亲，而不是在我这里干这种无聊的活计。相比较之下，她那里肯定是更需要你的。”


    “我让她睡着了。而我现在睡不着，所以我很乐意帮你一点小忙。”弗兰克说干就干，手上开始动作的同时，也是对斯特兰奇做出了一番解释。“还有就是，时间很宝贵，我们不能在这种小事上有太多的浪费。”


    他这么说着，就对着老神在在的古一法师努了努下巴，做出了示意。


    “你以为她让你打造洞天是为了什么？不仅仅是保证她这个分身得到洞天的滋养，在短时间之内不至于消散，更重要的则是，她显然是为了带我们逃避一些人的追踪。结合她之前所提供的那些情报，我们有理由相信，刚刚我们指引过来的神灵未必会对我们这一脉的法师有什么好感，更有甚者的说，我们可能直接就是他们的敌人。”


    “我想你也不想直接和一群神灵为敌吧，既然如此，抓紧时间在他们找上门来之前做好这个藏身之所，就是我们唯一能逃过这一劫的做法。”


    弗兰克是根据自己的分析，得出了这样的结论。而对于这种结论，斯特兰奇显然有些难以置信。为此，他开始向古一法师求证。而对于他的求证，古一则是抬起了眼皮，指了指他胸口上挂着的阿戈摩托之眼说道。


    “我不确定，不过可能性很大。如果你现在掌握了阿戈摩托之眼的运用之法的话，那么你大可以通过对未来时间线的观测对比分析一下，当然，我要提醒你的是，未来并不是一定会发生的，它们只有参考的意义，而并不能代表绝对正确的答案。”


    “该死的，你为什么不早说？”


    斯特兰奇听到这话，直接就抱怨了起来。而对此，古一则是微微一笑。


    “这关系到的是你们的死活，又不是我的。别忘了，我已经死了。只是肩负着传承卡玛泰姬法师之道的责任，才以这种形式保留在你们的身边。你们活着，就继承我的衣钵。你们不幸遇难了，就只能说你们没有这个福缘。路我已经指给你们了，你们自己不济事，难道也能怨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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