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耀肯定认出自己了，与其打死不承认不如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她还是老实说了比较好。


    她道：“帝耀。”


    敢叫帝耀原名的人不多，甚至没有，伊夜情是承认了她的身份。


    “太子，是本公主带芜瑶来的，你莫要怪罪。”西雅地道地站出来。


    帝耀看了她一眼，脸色还是有些沉，“下次，莫要带她来这种污秽之地。”


    西雅双手环胸，好笑地呵了声，“你自己都来了怎么还不准别人来？”


    “西雅，莫说了。”伊夜情出声止住，帝耀心情原本就不怎么好，现在脸色更沉了。


    西雅也是气鼓鼓地看着她，她叹了口气，“我们先出去吧。”


    两男两“男”这才退出了青楼。


    “毗卢，你送西雅公主回宫吧。”帝耀道。


    “那太子你？”


    帝耀看向伊夜情，道：“我送芜瑶回去。”


    西雅带着人家未婚妻去逛青楼，有些理亏，毗卢送她回去她也没有反抗。


    “芜瑶，明天来宫里找我玩啊。”西雅笑着和毗卢走了。


    两人走远了后，帝耀说：“青楼这种地方，你以后莫要跟着西雅一起去了。”


    伊夜情道好。


    帝耀说完就想起了西雅说自己也来青楼，怕她误会便解释：“我今天去青楼不是为了寻欢作乐，只是有事要办。”


    然后就盯着伊夜情，观察她的表情。


    伊夜情抬眸，道：“嗯，我相信你。”


    帝耀眼眸透着笑意，心里喜滋滋。


    她信他，真的很好。


    ——


    西雅失踪了。


    伊夜情翌日进宫去找西雅，这是帝耀告诉她的消息。


    昨晚上毗卢送西雅回宫，到了皇宫门口，西雅说她认路便让毗卢回去了，可今早上婢女却说公主一晚上未归。


    帝耀封锁了消息，但也只是暂时的，现在只能悄悄派人去找，希望在西斯察觉之前找到西雅。


    伊夜情也把西雅看作是朋友，西雅失踪了，她也有点担心，便帮忙在皇宫里找找。


    但她没想到在找的过程中看见了帝云，帝云也叫住了她，“芜小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这是御花园一角，平时来的人甚少。


    伊夜情想了想还是没说实话，“我对这没怎么印象，便来逛逛随便看看。”


    “一个人单调了些，不如我陪你怎么样？”帝云笑起来真的很难让人拒绝，伊夜情点了头。


    两人东聊一句西聊一句，从原本的学术问题升华到了人生哲理。


    “芜瑶，这些天，我都在想一个问题。”帝云的表情很认真，伊夜情发出疑问语气的嗯。


    帝云蹙着眉说：“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伊夜情愣了下，眼眸发着幽光，“大殿下，你知不知道上一个问我这句话的人什么下场？”


    “啊？”


    伊夜情道：“她死了。”


    帝云讪讪道：“芜小姐这个玩笑挺好笑的。”


    伊夜情认真地回答帝云的问题：“人活着是为了什么，很多人都想过。”


    他们或是为了实现人生价值扬眉吐气，或许是在混乱肮脏的社会里苟且偷生，或许是有在乎的人尚存于世，或许是所恨之人仍逍遥法外……


    “个人不同，想法亦不同，在我看来，去做自己不后悔的事便是自己活着的意义。”


    这是莫绺告诉她的。


    “芜小姐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帝云脱口而出，伊夜情有些发怔，“我活着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