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多少年的北新桥,在今夜塌了,街边看戏的人仿佛意识到刚刚出现的佛像,凤凰,大鹰,莲花虚影并不是什么祥瑞之兆,连忙回了家。那破坏力惊人的能量在整个北京城传『荡』,五颜六『色』的光辉在夜空闪耀。
北新桥踏掉的桥墩上,一名女子手中撑着长枪,嘴角流着鲜血,刚刚这北新桥便是被她的法天象地砸断,如今又被花和尚『逼』到了这里,想想还真讽刺,本以为同阶战力不及之人少得可怜,可今夜突然出现的花和尚却将她打成如此模样。
就在刚刚,她已经使出了底牌,可就算如此,她依旧未能为花和尚造成致命伤害,而她此时已经脱力。
岸边的数排房间在几人猛烈的战斗下早就被轰成了碎渣,所幸那里也没住着人,皆是市坊,至于看热闹的市民,早就回到自己家中关上门求着那几个怪物不要到了自己家中。
废墟之中,一名带着独眼面罩的黑衣男子散发着微弱的呼吸。
而在北新桥的大船之上,一朵青莲与烫金佛像还在硬撼之中,佛像一手拈花指点在青莲之上,青莲不为所动,花苞似比金坚。
“你这女子,怎么如此倔强?都说了浮世绘交给贫僧,去扶桑世界的时候,我带着你们三人!”
青莲虚影中的谪仙子盘着腿,双手结印,抬头美目扫过烫金佛像中的花和尚的脸,面无表情,依旧是那样的冰冷,只是脸『色』很是苍白,是她从未出现过的那种苍白。
这花和尚,比她以往遇见的任何人都要强,她在等,花和尚的战力不可能一直处于如此巅峰时段,刚刚四人大战的时候,花和尚明显使用了类似于禁术一般的战技,一旦这段时间过去,他们便有一战之力。
花和尚看着虚影中的谪仙子,自从一开始三人群殴他的时候,他就没有再『露』出过自信的笑容,而现在,谪仙子似乎也看出了他的虚实。
刚刚的禁忌战技是有一定时间限制的,一旦到了时间,他便与躺在砧板上的肉一般,任人宰割了。
“拖延时间?不存在的!”
“三步赶禅!”
花和尚的烫金佛像虚影收回拈花指,手中的禅杖刀刃正对青莲花苞,爆退回天空,踩着空气作着步子,一步一生莲,『荡』起一圈涟漪。
三步踏完,禅杖便在达到最大蓄力之后砸到了那朵混沌青莲花苞之上。
轰!
整个青莲花苞在那一刻仿佛达到了硬撑着的临界值,花瓣一瓣接一瓣的开始凋零,还未盛开的状态下便被强行剥落!
整朵青莲在那一瞬间化为虚无,禅杖的力量似乎还未用完,偌大的禅杖就在那一刻砸向盘着腿坐下的谪仙子,一根数丈长的禅杖虚影砸向那个小小的谪仙子的身影。
看的桥墩上站不起来的狄茵与躺在废墟中的红花独眼人心中一紧,这一杖要是下去了,恐怕谪仙子凶多吉少。
谪仙子却丝毫不急的样子既不闪躲,也不害怕,甚至连眼睛都未曾张开。
“既不交出浮世绘,那就去死吧!”
花和尚丝毫不为谪仙子的脱尘的美貌所动,手中禅杖毫不留情,以一种势不可挡的气势砸向谪仙子。
谪仙子的青莲虽然被砸断了,但是周围的氤氲依旧在,氤氲之中的谪仙子格外的冷静,嘴里轻轻的念着什么咒语,手上的印愈结愈快。
“『吟』……!”
一声龙『吟』在那禅杖即将砸向谪仙子的最后一刻突然想起,整个烫金佛像在那一刻宛如掉了线的风中一般,被龙『吟』声震飞,像是被丢开的石头一般,砸向对岸的街道,一片房子在一瞬间化为渣滓。
飞起一阵灰尘,烫金佛像的光辉甚至在那龙『吟』声之后黯淡了不少。
而在烫金佛像飞出去的一瞬间,莲花台像是重生一般,一个新的花苞突然生出,反倒比之前的更加有活力,如果那龙『吟』声再晚一步,恐怕这青莲还未生出来,便被花和尚将这小子咋成了肉酱。
在几人不可思议的眼神之下,一条数十米长的巨型黑龙自乌云中缓缓游了出来,在空中的龙就像在水中的鱼一般,或许对于这种生物而言,无论是哪里,对于它们而言,都是随心而动,任意而行。
黑龙缓缓游到北新桥前的大船上的空中,一双龙目盯着下面重生的青莲与那在废墟中的烫金佛像,虚起了一双龙目。
佛像缓了一口气,爬了起来,手中的禅杖有些微颤,这黑龙的龙『吟』有点恐怖,竟然震得他有些拿不动禅杖。
“阿弥陀佛,阁下是谁?为何打扰贫僧与这位施主的友好交往?”
花和尚的嘴很贫,他的时间不多了,若是这黑龙横『插』一脚,这浮世绘他怕是抢不到手了!
回应他的只有一声低沉的龙『吟』,这一声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威力,但是表达的可不像是在说“你好”的意思。
一名男子自龙角处走出,看着龙头下的数人,在众人惊讶的到眼珠子都要掉下来的情况下挠了挠头,笑道:“其实我不想回来的,但是大姐大说要来处理一下成年旧事。”
桥墩上的狄茵看着青莲虚影中的谪仙子,乖乖,这黑龙,不会就是你说的那自东海到此处然后刘伯温亲自出手的龙族吧?
“等等,什么大姐大?”
狄茵虽然伤很重,但是吼出来的声音还算大,她与安逸的关系不像红花独眼人那样紧张,也不像与谪仙子那般冰冷,反倒更好问话。
安逸尴尬的指了指脚下的黑龙,意即墨菲就是他的大姐大。
“我与阁下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没必要『插』手这事吧?”
花和尚看着空中的黑龙,深邃的眸子冷冷的问道,他的直觉告诉他,这黑龙似乎为他而来,并且可能是不太友好的那种来意。
“『吟』……”
漫长的龙『吟』在数秒之后终于完了,处于本体状态的墨菲自然不能口吐人言,头上晃了一晃,示意安逸给她翻译一下。
安逸一下子反映过来,然后咳嗽一声,盯着花和尚正经的说道:“谁说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老娘在那破庙的几百年,都是你们这些臭和尚的锅!今天,但凡是头上没『毛』的都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