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站着一个阿姨,阿姨脸『色』有些紧张,她这房子的位置有些偏,很少有人会租到她这里,所以几个月前安逸过来租房的时候,她将这三室一厅原本应该三个人合租的价格按照一个人的价格租给了安逸,安逸也一次『性』付了几个月的房租。
所以她对这个看起来有些病恹恹的乖巧的大男孩特别有印象,他平日里很少出门,房东阿姨也很少与他交流,可是今天在楼下突然听到上面安逸的惨叫,出于对租客的关心,她还是决定来看一下。
安逸将褪下的衣服塞进洗衣机里,然后飞快跑到门边开了门。
“郑阿姨,我没事,刚回来拖地摔倒了。”
郑阿姨将信将疑的看着房内,声音很小的问道:“房间里不会藏着贼吧?要不要阿姨报警?”
阿姨强行给自己加的戏份将安逸逗笑了,笑道:“阿姨,哪来的贼,我真是摔倒了没忍住叫了几声,不信你看。”
安逸将门打开,果然屋里除了带着一点久未打扫的味道,也没有她想象中的那种抢劫犯情节,略微尴尬的笑道:“阿姨就是担心你,没事就好了,对了,你的气『色』看起来很不错啊,最近去哪玩了?”
郑阿姨很明显便能看出安逸的气『色』转好,原来的安逸可是脸『色』苍白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如今脸『色』红润,让她不仅为这孩子感到高兴。
“额,就回了一趟老家,今天刚回来呢,对了,郑阿姨,这房子以后我就长租了,租金的话明天转你微信,如果有人要加进来的话,你微信联系一下我就成。”
郑阿姨虽然眼前飘过一丝惊喜,没想到安逸竟然选择长租,这倒是个意外之喜。
“没问题,以后你有需要随时联系阿姨就行。”
“好嘞!”
郑阿姨确认安逸没问题之后便下了楼,安逸将门关上,走到阳台呼吸了一下这新鲜的空气。
看着盛开的梅花,轻轻扶着花瓣,笑的很开心。
“谢谢你陪着我,小梅。”
这是安逸给梅花取得名字,他取名一向很随意,取名字的时候小梅似乎也对这名字没什么意见,安逸便一直这么叫了。
看着远处的高楼大厦之中的三江市人民医院,先去看看那小姑娘好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
三江市人民医院,安逸找到了那个曾经待过的病房,透过门外的圆窗,却发现里面住着的人并不是他想找的人。
正巧路过一个小护士,安逸好奇的问道:“护士,请问一些这病房里原来的病人呢?就大概四个月前。”
护士看着安逸的神情像是看着神经病一样,四个月前住的病人,谁还记得是谁?
“先生,抱歉,时间可能有些久远,我不是很记得请了,我建议你去护士长那里看一下病房记录。”
尽管觉得安逸的问题有些奇怪,但还是礼貌的回答了。
安逸知道自己有些唐突,说了声对不起,转身到了护士长的办公室。
简要说明了一下自己的来意,并谎称是那小姑娘的远房表哥,护士长表示理解的将病房记录给安逸查阅了一下,原来那小姑娘在他离三个月之后病情恶化,已经转到了解放军五零二医院。
据护士长说,那里基本上聚集了全省的重大疑难杂症的专家,直属于军区。
安逸知道顺带还在病房记录上看到了那小姑娘的名字,楚楚。
细瞻女郎,楚楚若仙,心甚悦之。
本应是楚楚动人之楚楚,谁能料到年纪轻轻便化为了“蜉蝣之羽,衣裳楚楚”中的消沉之楚楚。
护士长看着出门的安逸的背影,皱起眉头,这小伙子,她似乎有些印象啊……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几个月前那例异变的白血病例,这小伙子,不就是那个被院内称为阎罗索命的悲惨故事主角吗?
而现在竟然好端端的站在她面前,那样子,完全不像是回光返照啊,反倒像是已经痊愈了。
“等等!”
护士长狂奔出办公室,安逸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护士长把着门的手微微颤着,难道是她看错了……
军队医院,战时专为军队伤病员进行门诊和住院治疗的机构,时代不同,除去部分军队专用科室,自然也对广大民众开放。
而此时在五零二医院的军用重症病房内,躺着一个小姑娘,小姑娘苍白的脸上长着一些血斑,额头上的头发已经浸湿完,一张小嘴咬着牙齿微微发颤。
病房外站着一对夫『妇』和一群人,面对着这群人的则是一名穿着白衣大褂的白发医生,医生背后站着两个年轻人,一男一女,年纪相对较小,应该是老医生带着的徒弟。
“桑医生,真的不行了吗?”
带着口罩的桑医生取下口罩看着手中的数据,长叹一口气,“楚先生,虽然那骨髓适配『性』高达99.%,可这孩子的体质似乎很奇特,偏偏揪着那0.00001%不放,如今产生的排斥反应越来越大,按照这个进度,恐怕撑不过今夜了……”
他做过的骨髓移植手术多不胜数,从来没用遇见过楚楚这种奇特的体质,这是他遇到的适配『性』最高的骨髓移植,可是却摆在了那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斥『性』。
楚姓中年男子透过圆窗看着房内的咬牙切齿的孩子,眼角竟然流下了一行清泪,老年得女,本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可是如今他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楚楚怎么就得了这病,费劲千辛万苦得来的骨髓,居然因为那么一点斥『性』,反倒加快了病情,楚楚,是爸对不起你啊!
“桑医生,无论如何,请你救救我妹妹,她真的很可怜。”
一名男子拉着桑医生言语之间已经带着可怜的乞求了,楚家一脉自古阳刚至极,楚楚是楚家一脉唯一的阴脉,就这么折在了这世上?
桑医生任由着这男子拉扯着自己,“对不起,我尽力了……”
背后的两名年轻医生纷纷垂下了头,没能救下这名患者,他们也很难过,但他们确实尽力了。
楼道转角处传来一道年轻的男声,带着些许疑『惑』的语气。
“请问,楚楚在这个病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