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缓缓流逝,进入辛夷山在诸人愈发感觉到那股来自于奇异的初秋的味道,分明是初秋,却冷的与深冬无二,山中是不是传出兽类的嘶鸣,从声音便不难听出这山中的异兽恐怕不在少数,体量也定然不小。
挂在天空明晃晃的微弱的太阳照不进这密林,散『乱』分布在山中的辛夷花树如今已经掉了叶子,成了光杆司令一般,写着属于自己的孤寂。
青石路上留下一滩血迹,刺鼻的血腥味充斥着鼻间。
一直黑豹正握在树梢上,嘴种鲜红的舌头『舔』着爪下的野山羊的伤口,一双耳朵灵『性』的抖了抖,嘴中舌头的动作突然停下,一双兽瞳望着同样望着它的一群人。
安逸看着这硕大的身长达三四米的黑豹,不由得感叹,果然是深山之中出异兽,没有天敌的高端狩猎者长到这么大是可以理解的,这么大的豹子,他真是第一次见,以后会不会再见到这么大的豹子他不知道,但是现在这黑豹的体格明显吓到他了。
前方不远处便是血迹,一行人看着树上的黑豹不敢动弹,若这豹子要对他们做些什么的话,他们还真不好办。
黑豹的呼吸声在逐渐凝固的空气中显而易闻,它的眼神很灵『性』,似乎带着某种轻佻,对于弱小如山羊一般的种族,在它眼里不过都是猎物罢了。
项凤伸出制止住了某些人准备快速溜过去的举动,冷声道:“不要妄动,所有人集结在一起,直接走过去便可以,收回目光,不要打扰它进食,直接走便可以了!”
这种大型食肉兽类一般都不喜欢自己进食的时候被围观,更别说打扰它进食了。
众人跨过血迹小心翼翼的走远了,那黑豹似乎并没有跟过来的想法,树枝上的黑豹又伸出了鲜红的舌头『舔』着血口,望着远去的人类,『露』出一个人『性』有趣的笑容,继而开始大口撕咬着那只倒霉的山羊。
“呼……”
好些人见到黑豹没有跟过来,瘫坐在地上,刚刚那呼吸声着实吓到了他们,若那黑豹选择袭击他们,或许项凤等人能够自保,可是他们之中必然有人要遭殃,还好得益于项凤的意见,他们才成功躲过一劫。
“多亏了将军!”
项凤的一名部下是时候的拍了拍马屁,这时候定然要抓住机会帮助将军建立威望。
“对啊,多亏项将军,若不是项将军,我们刚刚若是跑了,那黑豹必然放下爪下的山羊来袭击我们!”
“……”
项凤哈哈大笑,摆了摆手道:“既然诸位拿我当领队,我自然是尽力将诸位带上女神庙,我项凤个人并不缺那千两黄金,所以与诸位也不存在经济纠纷,所以各位放心跟着我好了!方才不过是因为那豹子未曾开化灵智,我猜到了它的兽类惯『性』思维不会让它放弃那只羊而来追我们罢了。”
三言两语之间,趁机阐明了他们之间并没有敌对关系,顺带拉拢了人心。
安逸笑了笑,这项凤笼络人心导师有一套,只是不知道那三位神使之中特别喜欢他的那一位吃不吃他这一套?
想到这里,安逸偷偷笑出了声。
项凤听到了安逸的笑声,冷眼看着安逸,“安公子对本将军有意见?”
他本就看这安逸与吴道子不顺眼,方才略微展现了一番,这两家伙竟然敢嘲笑他?
安逸知道自己的笑容让项凤误会了,连忙解释道:“项将军莫要『乱』想,我没笑你,我笑的是……那黑豹生的竟然如此之黑,突然想到了一句俗语罢了。”
项凤扭了扭脖子,饶有趣味的看着安逸,“什么俗语?”
“乌鸦笑猪黑……”
吴道子在一旁听的有些懵,这两人到底在说些什么啊?安兄为何笑那黑豹生得黑,难道黑豹还能生的白?这项凤为何又要寻根问底,安兄不过是笑了一声罢了,真是好复杂啊……
“的确挺好笑的哈?”
项凤收起笑容,清了一嗓子,他并不打算与安逸久做纠缠,没意思。
“各位,得赶紧赶路了,天黑之前,我们要到女神庙踩点看看情况,再做应对!”
“全听将军的!”
那几名江湖术士显然已经融入项凤的团体之中,唯独那肥鱼仔『摸』着腰间的杀鱼刀一脸冷漠,他打心眼里不喜欢这家伙,默默的拉远了距离,凑近了安逸这边。
很明显便能看得出如今的团队分为了两个部分,一者是以安逸为首的楚湘,吴道子等人,一者便是项凤带队的部下以及另外几名江湖术士。
他不喜欢项凤这人,自然便向安逸靠近,总不至于自己一个人成为新的集体。
安逸略微挑眉的看着项凤,这家伙看起来并不像外表上那么五大三粗啊,他刚刚那句话的意思,他相信稍微一转过来便能明白他是在暗讽项凤笑那豹子宛如乌鸦笑猪,不过一丘之貉。
而项凤却丝毫没生气,甚至还说挺好笑?
嗯……这人也挺有趣的。
路程依旧,青石路却在山谷一处湿地处断了,湿地似乎接着榕树潭,浓郁的水生植物覆盖着整片湿地,靠近山体的是一处仿佛被削平的断崖,高的就算是安逸与吴道子也跨不过去,他们毕竟只是炼气境修士,不是筑基修士,还不能短暂『性』的御剑而行飞过湿地。
而另一截青石路则是摆在湿地的另一头,又通着深不可见的密林,深邃幽静。这显然就意味着他们必须翻过这湿地才能继续行进。
湿地之中有着一些断断续续的青石桥,可是那水生植物下面游来游去的黑影让他们有些不敢踏上那石桥。
很明显那下面的黑影不可能是普通的草鱼一般简单,因为就在刚刚一只白鹭略过便被一条全身通红的鱼类怪物一跃而起,数米之高将那白鹭咬在嘴中,然后掉进湿地,不一会儿便飘起一阵红『色』水体。
那鱼类怪物足足半米长,身上的鱼鳞似甲胄般,牙齿锋利的闪着寒光,一口咬断那只白鹭的脖子的影像现在还飘『荡』在他们眼中。
项凤的部下略微后退了半步,咽了口口水,畏惧的看着湿地之中的黑影,回首看着项凤,
“将军,这……这怎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