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起来，珍珠草的植株不算难取得，却很难养得好。他们乍看跟杂草差不多，不管在哪个海域、在哪个环境看上去都是长年营养不良的样。


    唯有靠近人鱼，并且依赖、寄生在牧珠鱼做的窝中，摄取其中一种特殊分泌物，才能慢慢长大。


    然后若要结果养珠，则需要靠人鱼的情绪安抚，才能开花结果。


    “主要还是因为我的能力太差了，珍珠草到我手里就只活了这几株。”艾欧好不容易哄好新的小伙伴，免抢让那批傲娇的鱼在他发间做窝，又对张罗着把自己头上的珍珠草分株给自己的妹妹摇头，“你这几株既然第一次就能养出a级珍珠，就不要给我浪费了吧。”


    “你真当我养出a级珍珠，只是因为头发布置的好，珍珠草的品质高、我的情绪稳定、牧珠鱼又年轻力壮吗？”楼宁看着还敢点头的艾欧，忍不住一巴掌巴过去，又自己忍不住漏气，无奈地看着对方，“那当然是因为我的珍珠草不是只靠着牧珠鱼、还有其他的东西！”


    说着，楼宁拨开头发，将由牧珠鱼藏在珊瑚下的小果子给露出来，摘下剖开——


    然后就在艾欧吃惊的表情中，取出一颗橙黄剔透的金色珍珠！


    那珍珠能量充沛，在阳光与水波晃荡中折射出耀眼的光彩。一层层细密的珍珠质叠珠绚烂紧致的成果，呈现出完美的正圆形。


    “好漂亮！”雄性人鱼对外表与美丑虽然没有雌性人鱼那么看重，但是在珍珠的审美上面，大家还是有着离奇的共识，“你这个不用验也有a级的水准！”


    要是折算上黄珠的出产率，加上这足足有直径十五厘米的个头，要评上s级珠都没问题了！


    紧接着，艾欧想到妹妹说的，她养珍珠靠的并不单单只是大家平常耳熟能详的那些近乎‘天赋’的条件。连忙凑得更近，用一种自己难以察觉的敬畏口吻问，


    “我、我有这个机会种吗？会不会影响到你的珍珠草啊？”


    “不会，如果会的话，我哪能拿出来让你白高兴一场？”楼宁习惯了上个世界的尔虞我诈，还有冷血冷肺。碰上颇有傻白甜倾向的艾欧，倒是有些忍不住想宠人，虎着脸说，“快点，把你的珍珠草给我，我的这几株先跟你换着！”


    她一面将珍珠草从自家鱼窝窝里移出来，一面盘算着——


    这珍珠草既然这么难种，那自己要不要想办法搞个珍珠草种植基地，顺便把一些特别鲜美的海产给养殖起来？


    如果想要跟人类做生意、并且做出自己的特色。单就面膜这个产品，恐怕还是太单调了一些。尤其是面膜对珍珠的等级要求并没有那么高，如果长期供应，对顶端的消费者来说，他们仍旧很难有太好的竞争力。


    “好好好，都听你的。”艾欧对妹妹听风就是雨的脾气一点辄都没有，他甚至不懂得挣扎，呼噜地弯下脑袋，直接把头发毫无保留地怼到对方面前，任她折腾，“想拿多少就拿多少，那些鱼如果看不顺眼也可以换哈！”


    “……鱼你就自个儿留着吧。”楼宁看着那一条条眨巴着眼的牧珠鱼，差点儿没被充满少女粉的颜色给戳瞎眼，连忙摇头，“是说你知道哪里的珍珠草可以大片挖吗？”


    在给主脑使劲折腾了两个世界的途中，楼宁早就掐着楼卫给复原了自己应得的穿越奖励——


    灵土一方，灵芝草，还有无数珍稀的种子。


    人鱼的洄游性让她没有办法留在一个地方，所以如果可以铲一批草自种自收，自给自足，随身带着走，那就太好了。


    以神农血脉的天赋来说，一颗脑袋上的珍珠草是完全不够看的。就算卡莱尔跟艾欧脑袋上的珍珠草也能归自己管......楼宁想，这还不如指望所有人鱼一族脑袋上的珍珠草都让自己管呢！


    可要真的这么做了，恐怕所有人都会以为自己是个疯子。


    “额，如果你想多种一点也不是不行，沿海的就可以......”艾欧对妹妹向来没有保留，却仍然有着好奇，“不过好的珍珠草都在蓝鲸海域，而且你头发里的珍珠草也就最多再种个几株而已。”


    再种，娇气的珍珠草肯定会打架，还会让牧珠鱼根本忙不过来。


    “我没有要种头上。”楼宁摇头，墨黑色的长发在水中荡出优美的弧度，同那条令人称羡的银白尾巴成为附近海域最受瞩目的焦点，“我有个想法，打算实验看看，说不定能够找到新的种法。”


    更何况，就人鱼这种什么都往头上放的德性。楼宁实在很怀疑，有一天他们甚至会把小人鱼也给戳着脑袋上住......而以那些珊瑚与牧珠鱼的凶?残状态，在跟自己伴侣亲近的时候，能不发生流血事件吗？


    “新的种法？”艾欧就算再相信妹妹，这个时候也忍不住感到一阵怀疑，“珍珠草在海中就跟杂草没两样，久了还会死。只有碰上人鱼才会活过来，你是知道的吧？”


    不种头上、顶多就是种土里，那能成吗？


    说得难听点，这些岸边的珍珠草，还是人类求着人鱼捐一些头发跟要淘汰的牧珠鱼才能够留住的。


    每年人鱼结束洄游来到岸边，再从蓝鲸海域带一些肥料过来重新施肥捉虫，替换牧珠鱼及少数的新品珍珠草。


    换句话说，在人鱼的眼中，岸边的珍珠草就和大型垃圾回收厂一样，只不过没有人跟人类说明白而已。


    也就人类时不时兴致勃勃地穿梭在这批垃圾里，以偶尔挖到几颗de级珍珠为荣。


    “我都能在这么短到时间里养出a级和s级珍珠了，你说我有没有方法？”楼宁有神农之力。甚至还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接连催生，对着艾欧说话那可有底气了，“放心吧，我还想着用珍珠赚钱呢，绝对不会拿这么重要的事情开玩笑的。”


    说完，她悄摸摸地趁着其他人不注意的时候，将那片范围仅有五坪米大小的灵土拿出来，在艾欧面前晃一圈，看着对方瞪大的眼珠，


    “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换其他人来可能还不行，可有这东西搭上我的天赋，那是绝对没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