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目前所有世界上的人来说，大约也只有楼宁本人，是除了阿克索瓦、还有虫族本身之外，最为了解虫族的家伙了──


    而且，因为主要诞生虫族的都是虫母。所以估计虫族本身对于自己的卵的长相的了解，还要不如楼宁就是。


    阿克索瓦或许有更为详细的数据纪录，不过因为他这是基于研究爱好。要说他有仔细地下去比对，恐怕也只对再生效果好的几种虫族有比较跟研究而已。


    多余的他也不见得有多关心。


    “真的假的?!”听到楼宁这么说，艾欧的第一个反应并不是惊喜，而是心疼，“看来你们之前所在的世界真的很危险，要不然的话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么多的事情。”


    其实，这主要还是因为楼宁本人的经历太过特殊的结果。


    加上她所在的地方有很大概率都会有虫母，这是因为联邦要分配战力的结果。所以她有些了解，都是基于一个被迫的连带效果。


    倒也是巧合，并不是刻意的。


    “嗯，反正这些东西可以派上用场就好。”楼宁倒是没有把心思纠结在这个上面，因为既然都已经主动被动知道这么多了，如果一直都只能够储存于记忆之中，那也确实会让人很惋惜。


    也不是一直。


    如果等人类真的战胜虫族，这件事情一定会被列入教科书。那么楼宁的所有理解，都会在到时候被专家采集，成为教科书里面的重点知识就是。


    “唉，亏我还以为是虫族那边也有类似人鱼的物种，所以也能够养出好的珍珠。”艾欧估计受到卡莱尔的影响，也可能是埃克斯家族的血脉特性，特别的喜欢操心社会上的事情，“如果是这样，那么既然对方还能够卖得比我们便宜，质量又好，那我们人鱼不如考虑转型呢。”


    “这种事情你还是可以不用担心的。”楼宁倒是没有很悲观，而且以她之前的了解，这是属于世界的独有性，“最起码，在这个世界里面，为一可以被鉴定是珍珠的，就一定是珍珠草长出来的。而且是需要牧珠鱼去一起照顾培养，才算是好珍珠，你大可以放心。”


    艾欧通过楼宁的安慰，加上对方的表情与语气都相当的肯定，所以也让他比较安心。


    “不过，既然来都来了，就要多观察一下。”楼宁会从里面出来，那就表示虫族今天晚上的骚乱，是因为楼宁的关系而发生的，“我正好去偷几个虫卵出来比对一下，是不是就是你说的那样。”


    他主观当然是相信楼宁的判断。


    可是人鱼目前并不是他的一言堂，所以如果没有确切的证据的话，长老们也绝对不会轻易的相信自己就是。


    只有让他们看到实际的东西......虽然这听起来是很危险的，但也只有如此，才会让人鱼有真正的危机感可言。


    “看那边吧，很清楚。”楼宁一开始注意到艾欧的时候，就是因为注意到大陆棚的边缘，有一区摇摇欲坠的彩色区域，正在月光的照射之下，闪烁的五彩的光芒。


    而现在仔细一看，就可知道那其实是一颗颗正在颤抖的虫卵！内里还有个黑点正在游动！


    “这哪是珍珠?!”艾欧气恨地哼出声音，又指着远处一些猥猥琐琐的人，对楼宁说，“你看，那边明显是有一群要过来偷珍珠的人。”


    “嗯，既然你们连虫卵都认不出来，那就……不能怪虫族太厉害了。”楼宁忍不住满头的黑线，觉得人鱼会被虫族给吊着玩，那还真的完全不无辜。


    “......你说，那是全都是虫卵？”作为一条标准的人鱼，艾欧虽然全身上下散发着猛男的贺尔蒙，但却也是个喜欢漂亮的人鱼。


    所以他一开始本来也想去多摸两颗起来自己私藏的。可是一听到楼宁这么说，就整条鱼僵住。连尾巴上的鳞片都竖了起来，可想而知有多么的震惊了。


    本来以为是相当稀罕的漂亮珍珠，结果竟然可以孵出那么恶心可怕的作呕东西！


    “嗯，虫卵就是这样。”楼宁很实事求是地说，“更漂亮的也有，估计要不是现在的虫母等级不够高、生不出来。就是因为怕太漂亮有可能会让你们觉得不真实，所以并不好拿出来给你们看而已。”


    毕竟虫族也就是看上去不起眼而已，人家也是很精明的。不管做哪一方的生意，自己家里不能够吃亏，才是最为重要的。


    “......我觉得，我得承认，如果人鱼跟人类沦陷，单纯是因为我们自己眼瘸的原因。”经过楼宁的指点与辨认，艾欧自己都要花上了十几次才可以勉强从一些小细节判断出来，有可能是虫卵的部分。


    光滑、基本上无懈可击、有些小地方有褶皱痕迹、在月光下会折射出相当漂亮的光芒──虽然这一点从楼宁的解读来看，是为了吸收月光的能量，还有就是钓他们这些傻鱼。


    “嗨！遍地都是珍珠啊！”远远地，几名神色贪婪的连防护衣都遮不住的人类，还有几条人鱼忍不住看着满满陆棚边缘的珍珠笑出声音。


    他们也不想想，人鱼的珍珠都是从头发之间收割下来的，可以说是相当的谨慎小心，而且数量与价值来看，是绝对不可能放在这种危险的地方摇摇欲坠，还可以免费随便他们撷取吧？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楼宁摇摇头，对艾欧说，“更何况除了他们自己坚信之外，其他人也没有分辨出来这些‘珍珠’有问题。”


    “既然是这样的话，他们又何必去深思这里面的问题呢。”楼宁说的很现实，“用的也不是他们，所以无权不用思考说会不会有问题。”


    “但是如果虫卵半途孵化，寄生或是危害到他们的性命的时候，他们难道就不会发现到问题，从而惹麻烦上身吗？”


    楼宁对于艾欧的提问觉得有点有趣，于是反问地说，


    “可是如果，那些客人因为购买珍珠，回去才刚刚打开袋子、都还没有来得及摆放跟欣赏，就直接被虫族寄生控制的话，就不可能回过头来‘检举’他们了不是吗？”


    捡漏的心态，贪小便宜的心态谁都有。


    更何况这些人转卖的价格还知道不能太贵，又因为近乎于没有成本，所以他们基本上就是净赚。


    因此买卖双方都觉得自己在捡漏，哪里可能会有胆子真的抱怨出口呢？


    “呃啊啊啊啊啊啊......！”不过，人有的时候就是不能太铁齿。


    正当楼宁跟艾欧打算默默地在旁边看好戏的时候。现场忽然有一位‘盗珠人’，忽然因为捏到虫卵正巧脆弱的位置，被提前孵化的虫子给咬上一口。


    顿时被直接‘哧溜’地钻入身体里，疼的尖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