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述总觉得那庙祝眼神奇怪,但并无瓜葛也就压下了这份一探究竟的好奇心。
众人在山神庙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天色刚蒙蒙亮就启程继续走,又走了几十里山路才算把这山翻了过去。
到了山脚下平坦的地方,李家在这里也设有歇脚的地方,是一处山前的茶铺,供李家人和其他上山的人休息之用,茶铺前,李家的马车已经在这等候多时了。
又行了一天左右的路程这才到了清泉镇。
这镇子比甘田镇甚至都要小一些,但也算繁华,到了李老爷府上,财叔请黄述和宋缺二人稍后,这才入内禀报。
李老爷一家人都在花厅唉声叹气,一听财叔把人请来了,虽然不是毛小方道长,但是他的师弟,想来本领也差不到哪去。
大喜之下一家人都出去迎接,结果一看门前站的是穿着一身长袍的青年,还领着一个小孩,这李老爷脸上就是一僵。
朝身旁的财叔问道:“阿财,哪位是黄师傅?”
财叔伺候李老爷久了,一看便知道老爷心思,当即介绍道:“这位就是黄述师傅,是毛师傅的师弟!这位是他的朋友宋缺先生。”
他怕自家老爷也如当初自己一般看人年轻,慢待了贵客,连忙又补了一句:“黄师傅的本领可大着呢,是有真本事的高人!”
李老爷和李夫人都知道自己这个管家为人圆滑,办事妥帖,一听管家这么说,便知道这少年怕是真有些手段,不敢怠慢赶紧将黄述和宋缺俩人迎了进去,设宴款待。
这老两口没什么想法了,可这府上还有两个少爷一个小姐,这两个少爷都已年过三十,看见这请来的师父比自己哥俩都小多了,心中便以为财叔定是让人骗了。
在酒席上,这李府的大公子脸上带着笑意,对黄述热情的不得了,又是倒酒又是布菜,言语间都是恭维的话。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这大公子忽然提出想请黄述亦或者是宋缺露露手段,也好让自己这样的凡夫俗子涨涨见识。
大公子这一提,二公子也跟着起哄,也请黄述俩人露上一手。
李老爷哪能看不出两个儿子的意图,不过他虽然相信财叔的眼光,但借此机会看看黄述他们的本事也好。
当即假意斥道:“黄师傅一路舟车劳顿,你们两个臭小子莫要聒噪,那仙家法术岂是你们能瞧得!”
黄述呵呵一笑,他当然看出这父子三人的意图,无非就是试试自己真假,又怕得罪自己不好意思开口,才弄了这么一出。
至于一旁的宋缺就跟没听到一样的该吃吃该喝喝。如果不是看在有黄述在这里的话,他甚至都不在意这一家子人的死活转身就走。
当即笑道:“没有什么,既然两位公子感兴趣,那我就表演个小把戏!”
黄述说着张嘴轻轻一吸,他面前的酒杯中的酒水,就变成一道水线直接飞入他口中,眨眼之间,那酒杯中的酒水点滴不剩。
这一手不是道法,而是武功,但在李家这些普通人眼中却与仙法无异,当即一家人对这个年轻小道长的信心飞一样的增长。
李老爷大声赞道:“黄公子真乃当世高人啊!”
他两个儿子也震惊的不得了,连连请罪,自罚酒水,那李夫人身旁年方二八的李家小姐,看向黄述的眼神里也透着异样光彩。
财叔见时机正好在一旁笑着将自己当初怀疑黄述的事情说出来,当李家众人听说黄述轻踏之下,地动屋摇的时候,都震的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这是人力所能办到的。
李家众人立刻对黄述又客气的几分。
吃过饭,下人奉上香茶,李老爷这才道:“我家的事情想必阿财在路上已经和您说了,那些东西是夜夜闹,没有一夜能消停,虽然不曾伤人,但弄的我们合家上下不得安宁,辛师傅您可要帮帮忙啊!”
随着他说完,李家大公子取出一个托盘来,上面放着十卷用油纸卷起来的银元。
“黄公子,您是有本事的人,能来我们这里真,老夫真是三生有幸,这里是一千大洋,是我们一家给茅山添得香火钱,一点小小意思,还请您笑纳!”
黄述将托盘推了回去:“钱的事情先不忙,等今晚解决了问题再说!”
其实他刚进李府,就察觉一股妖气,这股妖气浓郁之极,比之雷秀那只妖蛇的气息要重了不少,而且其中夹杂了一股淡淡的腥味。
天色一黑,黄述便取出几张‘避邪符’来,让李老爷府上的人,都集中在后厅旁的几个房间里,门窗上贴上符咒。
而他自己在李家的后厅前的院子里,设下法坛,将自己的法剑和符咒都摆在法坛上,当然他用的是他自己那柄千年雷劈桃木心的法剑,至于师兄毛小方给他准备的,让他收进空间里了,打算日后传给神乐防身。
准备好一切,黄述就带着宋缺俩人坐在太师椅上一起等着那妖邪上门。
李老爷一家人都透过门缝窗缝,盯着外面的动静。
出人意料的是,前半夜一点动静也没有,不但李老爷一家人有些熬不住,就是虾米都打起了瞌睡,到三更时分,黄述打个哈气,抱怨道:“宋大侠,你说今晚会有怪事发生吗?”
一旁捧着一本孟子看的津津有味的宋缺连眼皮子都没眨一下说道:“已经来了!”随着他话音一落,这院中忽然刮起了一阵冷风,这风起的突兀,又阴冷刺骨,让黄述打了一个冷颤。
“宋大侠看来正主来了!”黄述朝着宋缺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然后迅速从兜里翻出一张避邪符挂在腰间。
就在这会功夫,那李家诸人呆的几间房间,门窗忽的自动晃动起来,‘哐当哐当’就好像有许多无形的手,在不停的推那些门窗一样,可是门上贴着的避邪符发出金光将房门,窗户都牢牢护住。
李家众人在房间里吓得浑身发抖不敢说话,因为今天的情形比往日要厉害许多,显然是院子里的法坛激怒了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