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少年清晰的嗓音答道,目光含笑,看着身旁的少女,话语真诚。
一句我愿意,需要多大的勇气,也将承担多重的责任。
温月成是真的爱着西门舞,这一点西门妆能够肯定。
目光流转,从那对新人身上移开,不由看向对面的沈尔。少年笔挺直立,手里端着新人戒指,目光却是灼灼的看着自己。那目光很有深意,不知道又在脑补什么。
阳光倾泻,西门妆眯了眯眼,唇角微扬。朝着沈尔,扬起一抹浅笑。
她的容颜藏匿在阳光里,笑容微暖,仅仅只是一笑,便给了沈尔一个春天。
婚礼仪式结束,西门妆便陪着西门舞去了酒店换衣服,顺便参观了一下他们的新房。新房暂定在这酒店里,不过西门御想得很周到,在九州城给西门舞买了一套别墅,之后,西门舞和温月成就会搬到那栋别墅里,单独的生活。
新房里布置得很喜庆,西门妆左右打量了一番,直到西门舞到浴室里换衣服,她才步了出来。
谁知刚刚步出房门,便见沈尔两手插在裤袋里,脑袋微低,后背靠着墙壁,闲闲的看着大理石地板,似是陷入了沉思。
听见关门的声音,他抬目看了一眼,正好看见房门前站立的西门妆。目光微微愕然,因为西门妆换了素白色的礼服,穿上了艳红色的旗袍。那玲珑有致的身材完美突显,雪白的藕臂裸露在外,光洁的小腿肚,更是引人想入非非。
思及此,他的眉头不禁蹙起,站直身体,向她走去。
“你怎么在这里?”西门妆扬眉,怪异的看他一眼,不由得抬手拢了拢自己的耳发。
少年在她面前止步,大手微抬,抚上她的面颊,俊脸凑近,眼对眼的仔细将她打量了一番,最终大拇指覆上她的唇瓣,轻柔的擦去了那殷红唇瓣上的口红,“以后要是有什么盛大的活动,你全素颜知道吗?”他说着,还抽出手帕在她面颊上一阵辗转。可是目光掠过她每一寸肌肤,他的心跳都便快上一拍。就算西门妆素颜,还是能让他心动不止,情不自禁。
因为,就算她素颜,也很美。
西门妆愣愣的站在原地,木讷的看着眼前的少年,任由他在自己脸上动土,看那千变万化的神情,西门妆就想笑。
“你笑什么?”少年似是察觉到她的异样,不由得停下了动作,低下眼帘看她。
四目相对,西门妆抬手勾住他的脖颈,薄唇凑到他的耳边,蜻蜓点水的一吻,笑道:“我笑你,样子很傻!”
沈尔的心突突直跳,被她吻过的耳垂开始发烫,遍及整个左耳。
两个人大庭广众下,搂搂抱抱,被正好拉开房门的西门舞撞见,不由得陷入了尴尬。
“小堂姐!很少见你这么主动啊!”西门舞打趣的道,扫了沈尔一眼,却见那少年霸道的将西门妆揽在怀里,就是不肯松手。
西门妆失笑,乖乖依偎在他怀里,看向西门舞,“小舞你先下去吧!我晚一点再下去!”
“ok!不过你们两个也要快点下来啊!身为伴郎伴娘,可不能失踪了!”西门舞说着,转身往楼下去。为沈尔和西门妆腾出私人空间。
就在那少女转过拐角看不见以后,沈尔揽着西门妆的手一紧,便将怀里的少女顺势抱起,扛进了西门舞他们的新房。
眼前翻天覆地的旋转,身体轻轻落在柔软的大床上。
娇俏的少女躺在大红的喜被上,两手微微张开,眉眼带笑,薄唇微张,这绝对是诱惑。至少对沈尔来说,这绝对是诱惑。
他迫不及待的俯下身去,大手轻柔的拢了拢少女的耳发,深情款款的看着她。两人的距离很近,呼吸相闻,西门妆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模式。仰望沈尔,一眼不眨,目光在刻画勾勒他的眉眼。
“总觉得今天是我们结婚似的!”少年感叹,在她唇角吻了吻,大手解开她旗袍的领口。
白皙的脖颈裸露出来,勾起了沈尔那深邃的*。他俯身埋首,在西门妆的脖颈间,狠狠的允吸着。
少女轻闭双眼,情不自禁的张嘴,呼吸微微急促。
沈尔触到了她的敏感地带,大手在她的小腹抚弄,让她感觉极为的舒服。
一睁眼,头顶昏黄的琉璃灯光便洒进西门妆的眼里,她的眼中星星点点,似是暗夜的星空。
沈尔的攻势拿捏有道,踩着自己的底线一番进攻,尔后终于放开了西门妆,气喘吁吁的抱着她,深深呼吸着她的味道。
“温月成的婚床,好像别我们弄乱了!”少年眯眼,看了一眼偌大的婚床。
西门妆的胸口起起伏伏,好半晌才平静下来,抬手环着少年的腰,蹭了蹭他的脸颊,却措不及防的在他腰上拧了一下。
沈尔轻叫一声,身体向一边翻去,西门妆顺势而起,踩着高跟鞋跑了出去。
她绝对不会承认,方才有那么一刹,她心里生出了结婚的念头。而且,是那么急切,甚至希望今天的这场婚礼,就是为他们两人举办的。
西门妆一句话也不说,就那么跑了!沈尔摊在床上,不由得笑了笑。
抬手扯了扯领带,闭了闭眼,许久才起身,整理好衣服下楼。
——
傍晚的时候,宾客大都散尽,而西门妆他们也要回去了。
临行之际,西门妆叮嘱西门舞,一定要小心温月成,千万不要勾起他对血的*。离开的时候,夕阳映红了半边天际,那对新人就站在夕阳下,为他们送别。
这一天总算是安全度过了,西门舞和温月成总算是结婚了!那么以后,温月成是不是应该叫西门妆一声小堂姐?
车在公路上飞驰,西门妆心情极好的歪头倒在沈尔的肩上,害得少年不能专心开车。
许久,就在风声最大的时候,西门妆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什么,沈尔的手一抖,方向盘被猛的一转,车身向一边歪去,尔后飞快奔了出去,像是射出的箭。
对此,后面的丁晨很是不解。只是加大马力,跟上他们的脚步。
——
夜很快侵蚀整个天际,回到新房后,西门舞便进了浴室。
哗啦啦的水声充斥在耳边,温月成就坐在书案前,靠着椅背,翻阅着一本历史书。可是心里始终没法安静下来,今天是他和西门舞结婚的日子,今晚是他们洞房花烛的日子。可是…一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温月成就忍不住蹙起了眉头。
现在这个阶段,似乎还不能行房。这么说来,今晚,他只能抱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安安分分的躺一晚上了。
就在他为此愁闷不已的时候,桌上的手机响了。
温月成拾起手机看了一眼,是短信。
就在他翻看短信之际,西门舞关了热水,开始擦身子。镜子里映出少女姣好的容颜以及玲珑有致的身材,她抬手,拂过自己的脖颈,不由得垂眸,两手抱臂。
这些日子有温月成的陪伴,那晚的事情,她几乎不曾想起。可是现在,她一个人,面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便不由得去想,去想那晚发生的事情。想着想着,便开始擦着自己的身体,总觉得很脏似的。
不知道在浴室里呆了多久,西门舞调整好了情绪,穿上了浴袍,推门出去。
昏黄的灯光洒下,屋里暖柔一片,很安静。
目光巡视一周,却没看见温月成的身影。西门舞眼中的忐忑之色褪去,不由覆上一层忧伤。
她步到落地窗前,目光向外看去,试图寻找温月成的身影。可是扫视一圈也没看见温月成,他去了哪里?离开了吗?
只要这么一想,西门舞的心就隐隐作痛。
步到书案前,拿起自己的手机,找到了温月成的号码,却是犹豫了。
她害怕拨打他的电话,然后听到自己害怕的答案。犹豫再三,西门舞弃了手机,转身步到大红色的婚床前坐下,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另一面,刚刚开车离开酒店的温月成一脸焦急。
刚才那条短信,是匿名发送的。短信的内容很短,但是不可否认,勾起了他的兴趣。
发信人问他,想不想知道月容笙的事情…月容笙,又是月容笙,他当然想知道月容笙的事情!一个小时内赶到云雾山的后山,那人会在那里等他,并且告诉他月容笙的事情。
所以,他将西门舞抛在酒店里。甚至来不及说一声!
因为从这里赶去后山,起码得一个半小时。
目光略斜,扫了座椅上的手机。温月成只想着,自己快去快回,到时候再给西门舞道歉就好。她一定会理解自己的,毕竟他的妻子,是那么善解人意。
然后,就在他驱车离开四十分钟以后。
西门舞爬上了婚床,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倚在床头,翻开着杂志。但是身为一个孕妇,她确然撑不了太久。困意袭来,便慢慢扑倒,侧身蜷缩着睡去。
就在她睡去后十几分钟,屋里的灯忽然熄灭了!西门舞没有发觉,依旧安静的睡着。
房门被人拧开,一道身影步进屋里,她也丝毫没有察觉。
来人一身黑色的紧身皮衣,卷发高挽,待了黑色的口罩,埋没在黑暗中,像是影子一般。
她小心的靠近,目光锁定那床上的少女,缓缓从袖子里抖出一把匕首。小心的拔出匕首,刀锋映着月光,微微闪烁。冷光划过床上西门舞的脸庞,她的眉头蹙了蹙,不安的扭动身子,就要睁眼。
就在那一刹那,握着匕首的少女猛的扑了过去,高高扬起手里的匕首,猛的滑落。
西门舞睁眼,利刃夺目,她来不及按亮壁灯,便下意识的抬手握住了那少女的匕首。
“你是谁?”西门舞猛然清醒了,刀刃划着手心,生生的疼,可是她却不敢松手。
那黑影没有说话,只是卖力的将匕首往下压,朝着她的胸口刺去。
西门舞惊了,这人摆明了是想要她的命,不知道什么来头。
两个人拼力道,西门舞的位置始终不对,眼看着刀刃越发逼近,她的额头不由渗出了细汗。忽而目光一转灵机一动,扬起脚踢起了被子,便笼罩在那黑影头上。
也就是这一瞬,她猛的往一旁滚去,松开了手。
匕首插在婚床上,西门舞的双脚刚好落地。她来不及回头去看,急忙向门外跑去。
而那道黑影也急忙追了过去,就在西门妆快要奔出房门去的那一刹,身后一阵拉力,肩膀被人拽住,猛的拉了回去。
她下意识的抬手,手背碰到墙上的开关,啪——
点灯打开,也就是那一刹,一道黑影挥向她的头部。
乓——
似是什么陶瓷的东西,砸在西门舞的头上,碎了一地。
她的身体当即愣住了,呆呆的站在原地,仅仅两秒,鲜血从头顶留下,漫过她的双眼,遮去了她的视线。
噗通——
身体倒地,西门舞闭了闭眼,目光所及,是那黑影的靴子。半晌,那人蹲下身,一双美目裸露在外,映入西门舞的眼底。她看着她,眼帘低了低,一眨再眨,最终合上了眼帘,就那么昏死过去。
屋里的灯光静静洒下,那黑影的身影投下,落在西门舞的身上。黑影就蹲在西门舞的身边,握着匕首的手还在发抖,身体也在发抖,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她看着地上,躺在血泊里的西门舞,不由得闭了闭双眼。
最终,还是选择举起手里的匕首,瞄准她的小腹,刺了进去。
西门舞只是皱了皱眉头,没有其他反应。
她已经彻底昏死过去了,即便是感受到疼痛,也没法睁开双眼去看。
匕首抽出,鲜血再次涌出,那人的手腕轻转,又瞄准西门舞的左胸。她知道的,杀人要杀得彻底,主子要西门舞死,那么…绝对不能让她有活的机会。
手起刀落,血腥味飘散。
而此刻,温月成正在疯狂的往回赶。他去了后山,见到了那个发短信的人。可是…那不是人…那是一个吸血鬼。几乎是在一瞬间,他恍然了。这是一个局,调虎离山的计谋,其目的便是那个被留下的人。
疯狂的行驶在车道上,比他离开的时候不知道快上几倍。可是温月成赶回去的时候,只看见那躺在血泊里的少女,屋里空荡荡的,琉璃灯光倾泻,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祥和。
死一般的寂静,温月成就站在门口,一手搭在门把上,目光一深一浅的看着血泊里的少女。
嘴微微张开,他的面上一片痛苦的神色,可是…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这么狠心要对西门舞这样的弱女子下手!
——
翌日清晨,西门妆早早就醒了。第一件事便是揪着沈尔开车,带她去云雾山看看西门舞。说好她今天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西门妆打个电话的,可是等了许久还是没有她的电话,所以西门妆决定亲自去看看。
就在他们上路的时候,一个电话打在了西门妆的手机上,同时也打在了西门御的手机上。
前者接起电话,刚刚开口,原本笑容满面,瞬间僵持,面色也逐渐沉了下去。
“停车!”西门妆忽的大喊一声,声音刺耳,吓了沈尔一跳。
他猛的刹车,车子靠在路边。正准备问西门妆怎么回事,便见那少女转眸,脸色极沉的道:“去警察局!”
她的话音很沉,沈尔听得一愣,半晌才驱车往云雾山下最近的警察局赶去。
西门妆那么大的反应,一定是西门舞出了事情。
果然——
赶到警察局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多,沈尔陪着西门妆去了法医工作室。随后,西门御也赶到了!
法医工作室里,一张白布盖在那张小床上。
西门妆才走到门口,脚步便挪不动了。她抿紧了唇瓣目光闪烁的望向那方白布遮掩的尸体,胸口一阵闷痛。
沈尔担忧的看她一眼,只听一旁的警察道:“今天早上八点的样子,酒店的清洁人员进屋里打扫,发现了西门小姐的尸体。经过法医鉴定,死亡时间大概是昨晚十点二十分到十一点十分之间。”
“死亡原因呢?”沈尔扭头,看向警察。
那人如实道:“失血过多!”
失血过多…
西门妆咬牙,从沈尔身边步开,向着那方白布走去。这让她如何接受,仅仅只是一夜的功夫,西门舞就出了这样的事情!就像那晚她发生事情一样,毫无征兆,而她也丝毫没有察觉。
本以为西门舞会就此幸福,可到底是什么人,偏偏要在她最幸福的一天对她下这样的狠手!
纤纤玉手挑开了白布,那张与她大同小异的俏脸倒映在西门妆的眼底。她的目光闪烁着,西门舞的脸色那么苍白,一点血色都没有。她的身上穿着素白的浴袍,胸口一滩血迹,可是西门妆却眼尖得发现,西门舞的脖颈上还有两个齿孔。
那是——
吸血鬼的齿印……
莫名的,西门妆的心猛的一沉,像是沉入了深潭之中。她没法接受自己的猜想,看见齿孔的一刹,她想到的只有一个人——温月成。
“发现小舞的时候,有没有看见别的人?”少女阴冷的嗓音问道。
一旁的警察听得一愣,半晌才摇头,“没有!不过听酒店的工作人员说,昨晚有看见死者丈夫,匆忙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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